村里人见安夏真的把事情谈成了,安家居然要到一万块,众人皆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看过程,觉得安夏说的句句在理,可想到结果,大家都疯狂了。
一万块啊,安家居然要了一万块,现在想想不过就是睡了一个姑娘,就要赔一万块,这一万块都好娶三个媳妇了,这下乔家真的是亏大了,还就睡了一次。
众人从最初的同情安家,变得隐隐有些嫉妒,三三两两地散了后,谈论起此事也都是,安家占了大便宜,安家怕是故意闹这么大,名声算什么,有钱才是硬道理。
一时间,本来冷下去的事情,又喧腾起来,村里人之前如果是幸灾乐祸,现在就是酸溜溜了,一万块这么大一笔钱,那得不吃不喝干十年才能存出来,安家不过舍了一个姑娘,就弄来十年的收入,而且安文虽然没了清白,但是找个二婚头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再收一笔彩礼钱,怎么算安家都赚了。
“村长,这次太感谢您了,改日我亲自当您家拜谢。”
“都是一个村的,谁家出事我都要管的。”
安家国跟村长互说了几句漂亮话,送走村长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那笑容仿佛荷塘边儿的荷叶,层层叠叠地绽开,收都收不住。
安夏冷眼旁观这一切,对安家国越发瞧不上,不由反省当年自己怎么没发现安家国是这种人,遇到大事一点解决事情的能力都没有,而对自己家人却冷酷无情自私无比。
“夏夏,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
“不用客气,乔家赔了钱后,我的两千块你要给我。”
安家国突然语塞,那钱他没打算给任何人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能有一万块钱进账,安夏突然提要钱,他该怎么拒绝。
看安家国这幅德行,安夏就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事猜中了,安家国果然一分钱都不打算分给大家。
“大舅,你不会真以为,那一万块全都是给你家要的吧,我说的清清楚楚,安文五千,我两千,剩下的就是安慧她们三个姑娘,一人一千,做人别这么自私,大家都有肉吃,有事众人才帮忙。
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自己能要到多少钱赔偿?恐怕你都不敢开一万的高价,我估计三千块是你心里最大的奢望了吧。”
安家国默不作声,安夏还真没说错,他当初心想着要三千就足矣了,就当嫁姑娘收聘礼了,安文就算嫁不出去,留在家里还能干活,自家也没吃亏。
“没我的签字,乔家拿不到保证书,是不会给钱的。而且我奉劝你,别把事情做绝了,安文出了事,二舅一家看也看了,刚才送医院也是他们家,三舅四舅家都帮了忙,你一个人独吞这笔钱未免太心黑,这钱你只要全独吞了,以后再有啥事,也别指望二舅三舅会帮忙,四舅那边儿就凭你这样对我,只要我跟他说,他绝对不会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安夏离开后,安家国立刻阴沉着脸,看到瑟缩在一旁的乔冬梅,火气一下子涌上来,“滚,谁让你在我家待,滚回你娘家去!”
“家国,求求你,别撵我走,以后我跟你好好过日子,我好好伺候你,家国,啊!别打了,别打了!”
乔冬梅抱着头,承受着安家国的怒火,安家国惹不起安夏,就把所有的气撒在乔冬梅身上。
除了院门没多远,听到乔冬梅的惨叫声,安夏不用猜都知道是安家国再打乔冬梅,现在她给安家国又加上一条,欺软怕硬打老婆,果然没用的男人都是相似的。
回去后,安夏把结果告诉杨金英,听到要一万块钱赔偿,杨金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安夏没多说什么,杨金英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和村长一起把乔家制服了,不由道:“家国还是有本事的。”
安夏不忍打破外婆的美好幻想,到了下午安文回来后,头上抱着纱布,杨金英又跑去看了一趟,死活非要拉着安夏。
她现在觉得,安夏能再安家这件事情上关心安文,其实这孩子跟安家还是亲的,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现在她能动了,就要带着安夏多走动,这样自己不在了,安夏才会跟安家亲近。
安文虚弱地躺在床上,乔冬梅鼻青脸肿,杨金英悄悄问了安慧,才知道是儿子打的,安文出了这事后,她其实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留下乔冬梅,就该让儿子离婚,但老头非说三个孩子不能没有妈,硬逼着儿子跟乔冬梅继续过,结果害了安文,现在见乔冬梅这样,她心里也有些痛快。
待大家都出去后,安夏站在安文床前,“安文,我替你要回五千块,你要是懂点事,就该知道你想害我,我还替你要了补偿,你也该知道我一共找乔家要了一万块,所以我奉劝你,以后别招惹我,更别算计我,否则我能让你体会到比现在更悲惨的生活。”
说完此话,安夏出门搀扶着外婆离开安家国屋里。
躺在床上的安文,见安夏离开后,眼中燃烧着炙热的恨意,她这样都是安夏害的,现在拿乔家的五千块就想打发自己,没那么容易。
那五千块钱肯定到不了自己手上,想到父亲的无情无义,她也心寒,安文突然想尽快摆脱这个家。
三日后,乔本泉母亲带着乔东茹二人上门,脸色难堪地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我带来了,你们的保证书给我,我就把钱给你们。”
“可以。”
安夏痛快极了,今日除了她,还有二舅一家和三舅都在,因为他们两家都有姑娘,安夏说的话早都传进他们耳朵,自家姑娘还有一千块的名声损失费,安家庆两口子是铁定要把这钱拿回去的,他们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主。
安家志是带着任务来的,老婆说了,安夏说的没错,自家姑娘也被安文牵连了,他们家赔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今他也必须把钱要回来。
安文坐在桌子上迟迟不肯动笔。
安夏心里隐隐猜了一个原因,安家国急了,“你这孩子,人家现在给你赔偿了,那也是你表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写了保证书事情就过去了。
动笔啊,大家都等你呢。”
安文冷冷一笑,“我写可以,那五千块钱必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