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
微风的早上,低低的一句我想你,让刚刚训练完队员还没有回归状态的陆柏川,心头窜出一连串的电流。
多年后,他还记得那个早上,他永远记得安夏的这句话,她说话时低低又很轻的声音,仿佛快让人听不见,却又如此清晰地镌刻在他心上。
“陆柏川,你对我真好。”
随即是电话中断的嘟嘟声,安夏说完自己心里想说的,她一直憋在心头的话,之前雄纠纠气昂昂的勇气突然瓦解,心脏猛烈跳动,带来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挂断了电话。
而陆柏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许久,才有些不舍的放下电话机,这一天明明是训练日,结果队员们却被队长放了天假,众人只知道队长一个人回了房间,把门关上许久都没有出来。
甚至连罗远军敲门都没有开,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队员们看到身穿便装的队长,他手里拎着行李包,离开了大队。
众人都以为队长不干了,全都急得找领导,最后得知队长家中有事,请假了,大家联想起队长从昨天开始的反常。
临走前陆柏川给安夏打了个电话,等了十多分钟,听到电话里那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呼吸有些急地说了声喂。
“安夏,我请假处理些事情,最近不在队里,别担心。”
“啊?”
安夏一愣,处理事情,处理什么事情,她想问,但话到嘴边儿,她没有问出来,她本以为自己魂不守舍地等了一天,能等来陆柏川的回应,谁知等到的确是他的离开。
安夏心里有些苦涩,仿佛嘴里都能尝到这种苦味,他是害怕自己的表白吗?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柏川拒绝自己,明明明明她几次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温柔。
“好,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
挂断电话的陆柏川,坐上公交车前往距单位三十公里外的武昌火车站,前往华夏国的首都帝都。
昨天他想了一天,晚上给自己的老领导打了电话,安夏的电话彻底搅乱了他的心,他想再试试。
其实他不想打搅老领导的生活,也不想他再为自己操心,他本来就安静地离开,实在不该回去,可这一回,他想再试试,为了自己能够爱的权利,为了追逐自己的幸福。
安夏并不知陆柏川去干什么,她心里有些难受,自己的表白得不到回应,哪怕是个拒绝,她也好顺着问陆柏川,到底不喜欢自己什么,甚至希望他的回答能让自己死心。
如果不爱,请告知!
但她万万没想到,陆柏川走了,用一个处理事情如此没有诚意的理由,可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因为他走之前还专门给自己打电话,专门告诉自己他有事,让自己不要担心。
走在路上安夏的心越来越乱,她其实是一个很爱胡思乱想的人,因为从小到大她没有得到过完整的来自家庭的疼爱,所以她从来都是敏感地,重生给了她勇气,让她看清了某些人某些事,让她掌握了最强大的医术,这份医术再不济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谋生手段。
但重生还有很多东西,并没有改变!
安夏突然停住,她又奔向村头小卖部,陆柏川一定有事,她飞快地跑着,溅起地上细碎的尘土,当电话通了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迫切的想见到陆柏川。
“陆队已经走了。”
“走了?”安夏眉间一皱,“那我想见罗队,麻烦您帮我叫一下。”、
“好的,稍等。”
罗远军听到安夏找自己,立刻猜到是陆柏川,八成是这小子,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怎么了?他明明觉得两人你有情我有意,怎么就是处不到一起,而且他隐约觉得陆柏川的抗拒。
可这份抗拒,不像是不喜欢安夏,明明这小子还挺在乎安夏,但为什么拒绝?
“安夏。”
拿起电话的罗远军一开口,安夏就急忙问道:“罗大哥,陆柏川家里出事了吗?”
罗远军苦笑一下,旁边儿的小队员连忙比划,小声道陆队走之前给安夏打了电话的,他这下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没对人家姑娘说原因,安夏这定是担心。
“具体什么事他没说,不过你别担心,我问过领导了,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很快就会回来,家里应该没处什么大事。”
“哦。”
挂断电话,安夏放心了些又回去了,如果请一个礼拜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突然好想进城,这样也能尽快与陆柏川见面。
如果他知道自己跟他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他会不会很开心?他一直不接受自己,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未婚妻,所以不敢接受其他姑娘的感情。
很有可能,安夏觉得陆柏川等了自己这么多年,心里的难受就一点点消散了,嘴角上扬着回家。
她刚进屋里,就听到外婆房间里有人说话,是大舅的声音,这个点大舅不在地里干活,他来找外婆干吗?
安夏四下查看发现没人,身影一闪转入空间,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妈,到底有啥原因,你倒是说啊?现在是你大孙子要结婚用钱,人家女方家里突然涨价了,定坤又喜欢那姑娘,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孙子娶不上媳妇啊?”
杨金英一眼不发。
“妈,我们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来给您找麻烦,再说安夏到了年纪,早晚都要嫁人,我一定给她找个好的,先从她这收一笔彩礼,把定坤的事情解决了。”
这是乔冬梅的声音,安夏没想到这夫妻两居然还在打自己的彩礼钱,气得柳眉倒竖。
“安夏是到年纪了,可安文安慧还比她大呢,你们想要彩礼,就把自家姑娘嫁出去吧。”
杨金英一句话,堵得安家国和乔冬梅不能动弹。
“妈,安文出了那种事,谁还要啊?安慧已经有想看对象了,可不还没谈拢吗?安夏长得好看,她只要同意,一准有人要,我们一定给她找个好的。”
屋里没动静,安夏支着耳朵,屋里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安家国两口子气急败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