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别打了,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安夏太狡猾,我明明看着她把文文加了药的水喝进去,家业都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怕安夏晕得不够彻底,我还特意给了她几耳光,她都没反应。
我这才叫了顾家母子去,谁知、谁知就在我要脱她衣服时,她睁开眼睛了,文文买的迷药之前在家试过,咋到了她身上,就没用了。
要我说她就是妖怪,她就是邪门,你记得当初那个大仙吗,她都斗不过安夏,她肯定不是人,那晚在小树林她肯定撞邪了。”
安文沉着脸,面色苍白,里面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打湿,刚才在四舅家那一波疼痛,疼得她都想撞墙死了算了,可偏偏这感觉如此清晰,过去之后她浑身无力,终于这一次,她对安夏的惧大过了恨。
“妈,咱们都被安夏骗了!”
“对,家国,我们都被骗了,那小丫头定是没喝水,跟我那装晕呢,连我扇耳光都不醒,她根本就是挖了个坑等我往下跳,她对咱家一向意见大,她想害咱家。”
“妈,安夏不是没喝下水,而是她喝了水之后发现不对,吃了一颗解药,然后故意装晕,她会医术!她、她还给我喂了颗药,告诉我以后每月我都要感受两次疼痛。”
“啥?你说啥?”
乔冬梅跟安家国全都不相信安文的话,安家国低吼道:“你是不是糊涂了,安夏到哪里会医术,她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退一步说,就算她会,她身上还能随时带药?那药还恰巧就是解迷药的?我看你就是喜欢撒谎,现在想把所有问题推到安夏头上,明明就是你撺掇你妈算计她,咱家几次在她手上吃了亏,你还敢去招惹她。
你妈脑子不清白,你还撺掇她去算计安夏,你是跟安夏有多大仇,自己没能耐还要拖累全家,现在咱家可咋办?”
安家国越说越气,抄起扫沙发的木头刷子,照着安文身上砸去,安文疼得抱头大喊:“爸,我没骗你,这是安夏亲口对我说的,她会医术。麻婶脸上的麻子是她治好的,张来宝的丙肝她说她也能治好,还有程家,为啥程家对她那么好,是有原因的。”
听到程家,安家国突然停住了手,安文喘了口气道:“程家的重孙女小美脸烫伤了,是安夏给她治的,而且她说小美的脸可以恢复地一点疤痕看不到,她还说自己在外面救治过一些人,所以前阵子奶奶家不是总有人去找她,还给她拿那么多东西,你们不是还见过给钱的吗?人家那是再答谢她,她真的会医术,而且她医术肯定很厉害。”
“怎么可能?”
安家国手上的刷子掉在地上,乔冬梅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她会医术?原来她会医术?难怪她没有晕,可、可她怎么会医术?”
安家国也频频摇头,安夏从小在自己眼前长大,天天在村里也没见她出去过,接触过谁,医术是从哪学的?
“不可能,要按照你这样说,她的医术从哪里学的,她几乎没离开过村里?她能跟谁学,还能学成这么厉害的一身医术?”
安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安家国盯着安文,突然越发震怒,”呸!她根本就没喝下那杯水,你们母女俩是一样的蠢货,被安夏骗的团团转,她不可能会医术,她要是会医术,早弄死咱们全家了!
今的事就是你惹的祸,你没事非要招惹安夏,她跟你就这么大的仇?要不是你自己不要脸,失了清白,顾家不要,否则把你嫁过去,不就啥事没有了。”
在安家国的毒打下,安文鼻子里流出暗红的血,她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刚才那一阵疼耗费了她浑身力气,但她知道,安夏就是会医术,安夏不会骗她,因为她根本不屑于骗自己。
“家国,家国你别打了,你要把文文打死!”
乔冬梅扑在大女儿身上,虽说女儿不如儿子,可安文也是她亲生的,而且安文从小聪明有眼里,论起来她喜欢安文比安慧多多了。
“别打了,咱家还有安慧,把安慧嫁过去不就行了。”
躲在门外偷听屋里动静的安慧,听到母亲的话,如遭雷击,妈为了保住大家,要把自己嫁给顾家那个残疾?安慧红了眼眶,跑到自己屋里难受去了。
“爸,你别打我了,我承认是我算计安夏,但我也是不想让自己妹妹嫁给残疾,我哪里错了,安夏对你和我妈都不好,我也是想替你们出一口气。
咱们该好好想想,后面的事咋办?”
安文抓住安家国要面子的软肋,果然说出此话后,安家国停了手,安文低下头遮掩住自己愤恨的目光,安家国从陌生人变成她的仇人,总有一天自己要报复他!
“你说该咋办?”
安家国喘着粗气,打了半天他也累了,他这么拼命毒打女儿跟老婆,也是因为忍不下这口气,安夏一个小辈,现在都爬到他头上了,这全都是两个蠢货造成的,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以后在村里的民声可咋办?
安文思索片刻,抬起头道:“爸,安夏跟咱家断绝关系,有程家撑腰,村长虽说不宣扬,但很快村里人就会知道,咱们算计安夏嫁给一个瘸子,安夏因为此时跟咱家断绝关系,这样咱家以后在村里就没发待了。
既如此,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就说安夏贪图顾家有钱,自己同意相看顾家的残疾儿子。然后今日来的那个相亲对象,就说是给安慧相看的,结果安夏嫉妒安慧相看的对象条件好,当场闹了起来,污蔑顾家儿子对她动手动脚,然后搅黄了安慧的相亲,然后倒打一耙,说我们害她。”
安文说的时候,安家国就在脑子里思考,这样说还真可行,只是村长和程家都知道此事,怎么可能瞒天过海,“现在程家和村长都向着安夏,这样说也没用,只要村长和程家一解释,安夏一样干干净净。”
“但村里人会怎么想?至少我们把水搅混了,一会儿让安慧做出伤心欲绝地样子出去卖卖惨,此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村里人谁能知道?”
安家国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