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算一卦吧。”穿着传统道袍拎着幡的算卦先生拉着玄清不让他走。玄清拎着一兜子蔬菜和一兜肉品很为难,他被赵哥派出来买食物回去涮火锅,还给他规定了时间让他回去,谁承想半路就被拦了下来,还死活不放手。
“大爷,我真着急。我改天来算卦好不好?”玄清不停弯腰求着他,可他拉着玄清衣角一副你不算,咱们就这么硬挺着的模样。
“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玄清努力装出凶凶的模样,可那道士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道士灵动的眼睛转啊转,眯起了眼睛对着他说“小伙子,我看你命中孤煞。这不破的话,自己是没什么大问题,可身边的人死死伤伤。不如……但我这里求个平安符吧!”
前面几句说的玄清心沉了下去,可下一句,让他突觉这是个神棍。用力的一挣扎就摆脱了道士的束缚,道士哈哈一笑看着玄清小跑离开,对着他挥挥手喊着“以后再见!”
玄清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他一直紧握的一只手张开了,一团小鬼魂在他手心跳动,他对着鬼魂说“玄礼你啊,非要逞强就南浔,你能挡得住黑影吗?差一点就被灭了。现在又看到了玄清,你就安下心去养伤吧,好好藏起来。”
那团鬼魂飘起来朝着天空飞去寻找一个能够安身立命之所。
玄清匆匆忙忙的跑进五十,将两兜子食物放在地上,大大的叹了口气。刚刚好,没回来晚。
赵文玺哼着歌走到他身边低头瞧了瞧说“辛苦啦!”他笑着,想象着饱餐一顿的感觉。赵南浔在赵文玺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背“总是溜玄清。”赵文玺吐舌,装作没听见的模样。
赵南浔蹲下看袋子里都买了什么东西,里面夹了一张纸条她两根手指夹出嗤笑“回来遇见了什么人吗?”
“遇见了一个道士,说了奇奇怪怪的话,不过是个神棍。”
她摇摇头“你不是总是想见果子吗,那个人就是果子。”
“那个大爷?”
“屁大爷啊!”阮红菱掐腰现在她门口大骂“果子臭不要脸,临走前偷了我的易容膏,所以你看他才是大爷。他变不回来最好!”
“那他是什么样子的?”玄清好奇问着。阮红菱哼了一声“贼眉鼠眼,精于算计,一个财迷!”
赵文玺摇摇头表示不赞同“果子眼睛是小了点,但是不至于是贼眉鼠眼。我觉得呢,用长得别具一格形容比较好。”
玄清“……”他觉得赵哥好像不是帮着果子哥说话。
“他身材瘦小,比文玺矮半头。长得就是很普通的大众脸,虽然比不得文玺英俊,但是也没二人说的那么……嗯,你懂的。”赵南浔公正客观的评价了一下果子。
“请问赵南浔在吗?”快递员拿着快递站在门口喊着。赵文玺跑了过去说“在。”说罢两笔签收了,拿着快递摇摇,这么轻就像是一张纸在里面。他拿着快递递给了南浔,她打开发现是一张红色的请柬。
玄清拿着包装袋疑惑的说“怎么是监狱寄来的?”他再仔细看一眼“林梅桥寄来的!”
这么一说,阮红菱和赵文玺都感兴趣的凑了过去看请柬。她翻开请柬,里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新郎:郑毅新娘:任小云”
玄清惊呼“那个、那个、那个新郎!”他一着急就磕巴了,说不出话了。赵文玺吹着口哨摇摇头,听他说话都着急就自己替他说了“是那兰的男朋友。”
赵南浔合上请柬,沉默不语。阮红菱皱皱眉回想着“那兰一定会出现,我记得她已经和五十做了生意,我们要把她带回来吗?”
赵南浔手指摩擦着请柬,红色请柬蹭了拇指一手红色,她思虑着什么。
玄清又着急的说什么,这一次并没有磕巴“林梅桥好坏啊!她都进了监狱还想让我们把那兰收了。”
赵南浔摇摇头“不是这样。”她说了这一句话又陷入了沉默,玄清又要开口赵文玺连忙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到一边说“南浔想事情的时候你不要打扰,走走走,和我做火锅去。”
“哦。”他便乖乖听话随着赵文玺去小厨房。
“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看不透人。”阮红菱已经知道了赵南浔所想。
她听了她的话赞同的点点头“背叛和忠诚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占了上风。”
长天里,悲凉合拢,十几载,只是一场庄梦。
“明日,去参加婚礼吧。”她叹了口气道,阮红菱却笑着摇摇头“你我皆知,这结局,是人家定的,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若是我还没记错的话,那兰并没有在契约上签字。”
“所以呢?”赵南浔无奈心思被她这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句句揭露。
“所以,我猜你是想看看小云会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幸福。如果她有愧疚之意,帮她一把,让她赎罪。”
“前半句是对的,可后半句不对。”赵南浔庆幸没全被她猜了去。“我去是想看她是否心安理得,但是我不会帮她,自己种下的因就要自己食下恶果。”
她从来没有标榜自己和五十是正义的,五十与她,亦正亦邪。
“你们两个别聊了,搭把手吃饭了。”
“好。”赵南浔歪头笑着应了,他们不吃食,却被玄清带着顿顿不落,看来,她要考虑一下把玄清的伙食费从工资扣一些了。
围坐在火锅边,赵南浔支着头,眯着眼睛笑着看着三个人的吵闹。她心中想着:
夜深了,整座城市噪音都降下来几个度,显得冷落。可五十里淡黄色温晕的灯光搭着吵闹声,总觉得心头绕着一圈解不开的温暖。他们曾寻觅了很久安身之处,如今发现,只要在一起,哪里不能苟活?这世上啊千千万万的欲望索求,可我们啊,不多求,只要温柔如初,岁月静好便可。
第二日,几人起了个大早,赵文玺还是穿着平日里松松垮垮的摇滚风衣服,可玄清穿的西服无比正式,看着比平时精神的多。赵文玺咂咂嘴“小子,这么好看的衣服竟然压箱底了!”
玄清得意洋洋的笑了“这是我大学毕业时候我姐送我的!我都没有穿过几次。”提到玄澈,赵文玺勉强扬了扬嘴角,自觉不应该说这话。正好南浔出来了,转移着话题“今天南浔也很漂亮啊!”
玄清听了他的话看去,她依旧是一身旗袍,不过换了一件,这次是一件纯黑色的短款旗袍,穿在身上使得南浔带着几分神秘感。他低头笑笑,真好看。
赵文玺只是随口一说,不过他从来没见过南浔露出脖子,而这旗袍正好遮挡脖子,她竟然穿旗袍穿了一百多年。
她也不管二人嘀咕着什么说着“我们走吧。”
“那请柬只有一张,我们三个人?”
赵南浔手里握着一张请柬,她将请柬放在包里说“我用请柬,文玺带你进去。”
“赵哥,你怎么带我……”话还没说完,一阵眩晕的他突然到了五十门口,他长大了嘴巴惊讶的说“怎么到这里了?”
赵文玺得意扬起下巴“我的技能之一,别大惊小怪的。”
“哇!赵哥好厉害。”玄清星星眼。
赵南浔随后姗姗来迟,赵文玺打了个响指,从五十侧面便自己行驶过来一辆车,那车没有司机。玄清的嘴就没合上“这这这!”他吃惊的指着这车“自己走了?!”
赵文玺依靠车前伸手拍拍车盖“冥司最新款“上路”牌全自动驾驶汽车三代,我可是攒了半年积蓄才买来的,让你们坐初次!”
赵南浔倒是一脸冷静的坐上了车,她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赵文玺,冥司刚刚推出了第四代全自动汽车。
车子行驶过程中,玄清担心恶心问“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怎么样?”
“不会看见,冥司的车被一般用于阴差公务,为了方便都施了咒语。”
“哇!”他又开始惊叹,赵文玺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玄清尴尬的合上嘴,有些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赵文玺突然瞪大了眼睛对两个人拼命挥手,一脸幽怨。
玄清问赵南浔“赵哥怎么了?”
“没事。”她挑眉看向赵文玺,赵文玺不甘的低下头。她嫌他总是欺负玄清,干脆施了个咒语让他暂时闭嘴。
这赵文玺现在是有苦难言,玄清还不明白情况。路上因为没了赵文玺调节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玄清试探着问“为什么你说林梅桥不是让我们去抓那兰?”
赵南浔无奈笑了“你还没想明白?”
玄清满头雾水,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文玺挥手想要给玄清解释,试图给自己解咒,赵南浔瞥了他一眼默默的加固了咒语。他顿时绝望,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玄清,你回想一下那天看到的日记和林梅桥所说的话,有什么矛盾吗?”
玄清睁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