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十走后,跪在地上的那人还是不敢起身,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可见其心中的阴影有多大。
事情的起因张耘龙不了解,他记不起得罪过何人竟然会上门找麻烦,本想让毛三将那人拉起来,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他来比较妥当,这么多人看着也算做个免费宣传。
走到那人身前张耘龙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搀起,一边替毛十道歉:“是毛某管教无方让公子受惊了。”
那人借着张耘龙手臂的力道勉强起身,缓缓抬头,当他看到张耘龙的脸时竟然两腿一软又倒了下去,张耘龙使劲拉都没拉住。
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那人在地上双手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慢慢朝后挪动,只为远离张耘龙。
张耘龙不理解那人为何是这样的表情,难道是被毛十打傻了?他接着上前想要去搀扶那人,可是地上那人竟然无比恐惧的拼命往后挪,跟着其他人也和那人一样像是见到天敌一般。
正当张耘龙不解时毛三凑到他耳边嘀咕的几句,听了毛三的话张耘龙仔细观察地上那人,左看看,右看看,确实如此。
地上那人不是薛会山又是谁?
难怪毛十说这些人是来找他的,原来如此。
黄雀楼发生的事情张耘龙没放心里,经过和韩景逾的唇战早已不知抛向何处。
哪知道薛会山竟是如此计较之人,居然找上门来,以他纨绔的德行自然不会给毛十好脸,口出狂言也在意料之中。
毛十岂能让薛会山占了便宜,结果就是眼前这般境地,躺在地上的人此时个个脸肿的跟胖子似的,不细看却也认不得。
终究打人是没有道理,毛氏集团做生意明面上的脸面还是需要,张耘龙只能忍着笑意虚情假意说道:“哎呀!怎么是薛公子啊!快快起来地上脏莫要折了您的贵体。”一边说着一边又朝前走了两步。
“你别过来。”薛会山嘶哑的咆哮,继续挣扎着像后挪动已经退到了对面商铺的墙角下,还在用力后退却不知已经碰到墙壁。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指指点点,毛氏集团多年积攒下来的口碑今日算是败光了,张耘龙很是头疼,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到薛会山面前蹲下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给你脸不要,你若再不起来我便让十出来继续揍你一顿。”
薛会山低着头埋进裤裆,听到张耘龙说的话有些动容,刚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毛十的脾气实在惹不起。
正在此时,勤安巷尽头传来阵阵声响,由远而近,瞬间就到了三里屯。
看热闹的人很快被隔离开,一个身穿锦缎的肥胖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着清一色上百名府兵。
听到动静薛会山偷偷瞄起一只眼睛,当看到那个肥胖男人的时候低落到谷底的他自信心爆棚。
毛云龙死定了,毛氏集团死定了,得罪谁不好居然欺负到薛会山头上,他有那么好欺负么?在阳城从来没有受到过此等侮辱。
“五叔,您终于来了。”薛会山来了精神,哭着朝那个肥胖男人呐喊。
五叔才注意到坐在墙角下瘫软的人居然是薛会山,他心中震惊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把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打成这幅模样,赶紧急步走到薛会山身前心疼的轻问:“少爷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你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了。”薛会山说着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五叔赶紧将他搀扶起来,有府兵已经从商铺中搬了靠椅让薛会山坐下。
“啊!”刚挨到靠椅上薛会山惊叫的绷紧身体,放松下来后臀部撕裂的感觉遍布全身。
“五叔,给我打他,往死里打。”疼痛感刺激着薛会山使他近乎疯狂。
五叔吩咐府兵将旁边商铺的门板拆下将薛会山抬到上面,又将地上躺着的其他人安顿好,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早已被赶到勤安巷以外。
张耘龙坐在毛十刚坐的凳子上,毛三站在身后,他本就猜测薛会山不是普通的官家子弟,从眼前的阵仗看确实不简单。
回头低声问毛三:“这么多府兵你打的过不?”
毛三脸色平静回道:“一个人恐怕有些困难。”
张耘龙又问:“再加上毛十呢?”
“应该差不多。”毛三回答。
那就好办了,毛三的实力张耘龙清楚的很,一点不托大,不要以为毛氏集团是好欺负的,狠起来毛氏连天都敢捅这百来人的府兵又算什么。
五叔将受伤的人都安排好后,走上前向张耘龙狠狠的问道:“阁下将我家公子打成这幅模样,总该给个交代。”
作为尚书府总管跟着薛仁奎已有四十余载,从离国兴起到灭亡尚书府随波逐流能够安然存在自然有些道理,且如今薛人奎在当今朝廷如日中天深受奉帝抬爱,五叔当然有底气像张耘龙责问。
张耘龙一脸无辜的问:“交代?什么交代?”
“你莫不是以为这件事情可以淡然收场?”五叔见张耘龙嬉皮笑脸的模样,根本没将他放眼里很是恼怒,在阳城有多少人见了他不给些面子的。
“三哥,你随意。”张耘龙懒得与正在理指手叉腰的五叔争论,朝身后的毛三摆摆手起身进了毛氏集团,他要泡杯茶然后再出来好好欣赏一番。
得了命令毛三健步如飞猛然冲了出去,迎着前面第一个府兵就是一拳头,那府兵也算是倒霉鼻梁破裂的疼痛感还没来的急感受腹部又挨了一脚倒飞了出去。
紧接着第二,第三个....就在几息之间府兵已经倒下七个了,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五叔怎么也没想到张耘龙竟然敢率先动手,他原本打算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打压一番让张耘龙给薛会山磕头道歉也就完事了,他甚至以为不需要费多少口舌,再不济将薛尚书的名头搬出来不信张耘龙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