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醉挂了电话,实在猜不透爷爷说的那把火到底是什么,她也懒得想了,直接坐地铁回去。
下了地铁,见天色还早,她到附近的一个超市,打算买些东西回去自己煮着吃。
超市人挺多,她大大方方地进去,偶尔有人好奇地瞟她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目光,没有人过来搭腔,大概,他们也认为自己认错人了吧,毕竟像安桔这样的明星,怎么会来这种偏僻的小超市?手里还拎着几根要买的葱?
这画风?实在太不搭了。
这一定不是她。
麦醉安静地买好了需要的东西,一共是五十二块,她付了现金,提着购物袋回到租住的小屋,把原主许久没有用过的锅找出来,洗干净后,简单做了份面条,她实在有些饿,一下子敲下去三个鸡蛋,又放了点青菜。
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上桌,令这屋子竟然有了种温馨的烟火气。
麦醉一口气吃完,打饱嗝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从今天起就是随时要出境的艺人了,这妖精的身材得保持住,可不能吃那么多了。
才收拾好碗筷,杜元康的例行电话就打过来了。
“阿醉,中午的时候你怎么不接电话?”
“啊?抱歉,我开了静音,没有听见。”
“阿醉,我想跟你说,借钱买股票的事,我……”
“杜元康,”麦醉实在不耐烦,“你要是再提这件事,信不信我跟你翻脸?从此不理你?”
“信。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就是七十二万嘛,姐姐我有。”
麦醉咬牙,等我搞定了孟星衍,别说七十二万,再加六十万都有了。
“阿康,你只要记住,要是那支股票开盘了,你立即把它卖掉,把剩余的钱还给我,就算对得起我了。”
“可是……”
“我说了没有可是,这件事因为我而起,就由我解决。”
“可是你明明比我小,干嘛自称姐姐?阿醉,你占我便宜啊!”电话那头传来杜元康小声地抗议。
许久没有回答,杜元康以为麦醉挂掉了,正要去按手机。
耳边突然听到麦醉异常兴奋的声音:“啊啊啊……是哦,杜元康,我差点忘了,我今年才二十三岁,又年轻又貌美,我怕谁?”
“……”杜元康。
麦醉欣喜过后才想起要问他:“阿康,你知道《倾城恋》的编剧范思兰吗?”
“《倾城恋》?张爱玲吗?”
麦醉一听,就明白原主什么也没有对他讲过。
到底是什么过节呢?挂断电话,她沉思。
她本想等到明天再去问陆文海,但又实在抵不住好奇心,打开手机上的浏览器,想了想,输入“范思兰”三个字。
排在第一位的是有关她的百科:范思兰,女,今年二十九岁,某著名学院戏剧文学系编剧专业,出道以来创作过几部剧,大都是青春偶像剧,其中一部《我的人生我做主》麦醉记得在当年开播时挺火的,自己还曾经追看过。
这样一个也算功成名就的女人,能和原主扯上什么关系?
麦醉继续往下滑看,除了一些无关大雅的八卦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她又去搜了“麦醉”,消息更是少得可怜,大都是一些同名同姓不相干的人,偶尔还穿插一两条自己前世的零星报道,还大都是报道那场车祸的。
再搜“范思兰和麦醉”,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这并不奇怪,她们虽然都算是混娱乐圈的人,但都只是圈中的边缘人,私生活不会引起媒体的注意。
看来,只有等明天去问陆文海了。
麦醉叹口气,退出了浏览器,然后点进去看了一下微博,她发现经过孟星衍和安桔的辟谣,再加上他们团队公关的力量,这两人出轨的话题已经冷了下来,热搜榜上全换成了《倾城恋》的宣传。
她只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想着明天还要出去,洗漱过后早早睡了。
麦醉和陆文海约的是城郊一个私人度假村,她到的时候,陆文海兰花指正指着面前的一个少年训:“小影影,你看看你刚才拍的是什么?你面前摆着的是一顿美味,美味,你懂不懂?面对美味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欢喜的、陶醉的、享受的。”
“而你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道的呦,还以为你吃下去的是一坨屎。”
那少年看起来很青涩,年纪不过十八九岁,闻言小声嘀咕了一句:“那美味比屎还要难吃。要不?你去吃吃看。”
“你……你……”陆文海气得手直抖,“就算真是一坨屎,你也得欢欢喜喜地吃下去,谁让你接了这个广告。”
少年一听,急了:“那我不拍了总行了吧?”
“哎呦呦,小影影,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说不拍就不拍?还没出名呢,轮不到你耍大牌,有本事,你赔人家违约金。”
少年被噎得脸通红,一甩手站起来:“赔就赔,你找我爸拿去,我死也不再吃那玩意。”
走了。
陆文海傻了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唇抖动几下,这回是真的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噗嗤!”
麦醉看他一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不知为何,她心中竟对那少年有些羡慕。
有钱真好,可以任性。
陆文海抬头见是她,兰花指翘得更高:“醉美人,你来早了。”
麦醉走过去:“这不是怕你经常生气提前秃头嘛,所以过来帮你拯救你头顶上仅剩的那点可怜头发。”
“你有什么办法?人家摄影师都等得不耐烦了,那小子愣是不合作。”
“真有那么难吃?你吃过没有?”
“怎么没有?来的时候很早,我们一起在这吃的早餐,味道虽然算不上世界一级,总还是好吃的。”
“谁知一轮到这愣小子拍的时候,他就说难吃,总摆出一副臭脸,谁也拿他没辙。”
“或许他说的是真话?”
“哎呀,醉美人,你还真信他?他这样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发生过这种事,他就是故意的。现在的小孩子,一生气就得哄着,哄就哄吧,哄了到最后他也不给你做事。”
“唉呀呀,我的头发真是要愁没了。”
“什么事都不能说得太绝对,”麦醉目光转向饭馆门前遮阳伞下的餐桌,那里,原本摆着两盘佳肴,是那少年拍摄时要吃的,此时一个厨师模样的人正把盘子撤下来。
“等等,师傅,那些你先别拿走,”麦醉叫住他,“麻烦拿过来给我。”
那厨师愣了一下:“好。”
他把盛菜的盘子放进托盘里,端着正要走过来,谁知原本一直趴在门口的一只牧羊犬,突然站起来朝他冲过去,那厨师一时躲不及,脚被绊住。
“砰!”
手里的盘子摔到地上,菜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