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心里烦闷,想着几面之交的几位都在这片儿住着,所以过来找几位娘娘谈谈心!”慕容曦低着眉眼,巧笑嫣然,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公主何出此言,公主盛宠优渥,后宫无人可及,怎的却生出愁肠了?”丽贵人讪讪的笑着搭话!
慕容曦的嘴角上扬,眼底确实冷淡,“想来是本宫面浅福薄吧,总是劫难不断,这不,王美人这一去,我倒成了众矢之的了!却不知是我命不好,还是总有小人惦记着毁我!”
丽贵人一听都“王美人”三个字,心里一慌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洒在衣襟子上,“嘶.......”丽贵人的丫头赶忙上前替她擦拭,丽贵人自知失态了心里懊恼不已,尴尬的说道“公主恕罪,臣妾失礼了,公主且请宽坐,臣妾去换件衣服便来!”
慕容曦笑着应了,丽贵人匆匆进了内室,只留下陈清萍跟慕容曦两方对坐,一时无话。
慕容曦是真的猜不透陈清萍的心思,这丽贵人不早不晚的去找她,且刚才的失态紧张,加上明显哭过的痕迹,再盘算了下这几日又没有旁的大事发生,想必这丽贵人去找陈清萍就是为了王美人之死了!
可看那日茶会她与王美人和陈贵人也并不多么亲厚,却为她的死去找陈贵人哭诉,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瓜葛!
这陈贵人平静如水的就能稳住王,苏二人的心,却是为何!这陈贵人看似一切跟她无关,却总是剪不断的掺和进来!或许她才是事情的关键!
慕容曦眼观鼻鼻观心的品茶,其实她心里却是盘算的紧!嘴角轻扬“这丽贵人平日倒是看不出,竟对王美人难得的姊妹情深,这刚提了个亡人的名字,就激动的手都拿不稳茶杯了!”
陈清萍是个心机深沉的,也最沉得住气的,“公主说笑了,我们女人家自是胆小的,听不得什么死啊,活啊的,都是平日在一处的姐妹,这王美人乍一没了,大家自然是心里难过的!”
“可不是,我瞅着这丽贵人刚进门那会儿眼圈都红红的,想必刚刚是去跟陈贵人追思王美人了?”
“都是比邻而居,这王美人想不开,自缢!我们众家姐妹确实是唏嘘不已!”
“哦?陈贵人怎的确定王美人就是自缢呢!却不是被人所害!”
“被人所害?”陈贵人故作惊讶的表示了一下,“臣妾只是信了这眼前儿看见的,确不知,不是自缢,还是什么?若是被人所害,那还真是得央求公主替她做主呢!”
慕容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只怕王美人,没那么想死呢!那般惜命的一个人,哪儿来的勇气吊上房梁啊!不过.......”
慕容曦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儿,“比起王美人自缢的勇气,最让我看不懂的,却是陈贵人你啊!这隔壁出了这般的人命官司,你却为何这般的淡然自若,全然不似把王美人的死放在心上,就这胆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贵人任由慕容曦打量,无所谓的笑笑“公主知道的,臣妾性子冷淡,所以臣妾觉得生生死死,万般皆是造化,半点不由人呢!”
“陈贵人自是好性情的!那想必也不会介意本宫冒失的问一句,不知王美人走的那天晚上亥时左右,陈贵人在做些什么呀?”
陈贵人笑的淡然,“那般时辰么,臣妾自然是在宫里睡下了!”
“哦......是了,那时刻一般人确实该睡下了!只是当日,这王美人那时刻却还没睡,你说说她是在等什么呢!”
说话间丽贵人从内室走了过来,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这妾身让诸位久等了,实在抱歉!”
陈贵人起身笑道,“不妨事,这时候也不早了,妾身便告辞了,不打扰公主跟丽贵人叙话!”
丽贵人却不想陈贵人这就要走,她是不敢自个儿面对慕容曦的,面色有些紧张“姐姐这是要走么,不是说好了,一会儿......帮我看看我那绣花的图样么!”
陈青萍浅笑“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姐姐还是先陪公主说会儿话吧,公主难得过来!”说着福了福身子,“妾身这便告辞了!”
丽贵人今儿个十分的慌乱,完全不似平日的跋扈模样,想她一个宫妃能跟丽堇大打出手想必也不是个心机多么深沉的主!
丽贵人见慕容曦来时她瞅了丽堇那个丫头没来,不然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怕这曦公主更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这......”丽贵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容曦!“这时近中午,公主若不弃,臣妾去安排一桌饭食,邀公主在我这陋室用个午餐可好!”丽贵人自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请慕容曦吃饭,其实是想借着时近中午送客!
“贵人不必忙了!本宫今儿个来啊,其实也就是几句话想问问贵人!”慕容曦放下手里的茶盏,脸色带着些许的正色和冷漠,天生的王族之气,让丽贵人感到没来由的心虚!
丽贵人身形一颤,“妾身倒不知,是做了什么错事,竟让公主动问!”
“最近这宫里不太平,这王美人好生生的一个人,说去便去了,不管她是为何自尽,既然攀扯到我身上了,我就不得不过问了!想着丽贵人与她一墙之隔住着,自然对她是有些了解的吧!”
“不不不......”丽贵人的脸色煞白“臣妾虽住的跟王美人近些,但跟她确实不相熟,还望公主明鉴!”
“哦?”慕容曦的眼神变得异常的犀利看的丽贵人心神都不安宁!
“那日茶会,虽确不见你们亲厚,可你驳他的话驳的那么快,想必是知道王美人那日说的司戒堂背后之人是谁吧!”
“不.......”丽贵人已然心里有些崩溃,额头已然开始冒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臣妾只是.....只是觉得王美人那些话空穴来风,不足可信才驳斥她!并,并不曾......知道什么指使之人!”
“她话都没说完,你怎的知道她是空穴来风?”
“臣妾......臣妾只是平日便是个心急口快的!并不知道其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