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就是怕这事情太大,不敢直言,这一巴掌打在脸上,顿时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嘴角都破了,丫头眼里含着泪水,一脸的无辜!
“苏侯爷放肆!这里是皇宫,自有宫里的法度!不是你家的内宅,容得你这般的要打便打,要杀便杀!”慕容曦语气十分的不好!
慕容曦实在是看不惯苏文武那蛮横的嘴脸,就他这样的爹在一旁耳濡目染,丽贵人平时的做派便是不足为奇了!
“陛下,这丫头含血喷人!我女儿从连杀只鸡她都不敢看,怎么可能去杀王美人呢!还请陛下明断啊!”
“苏候还是消停点好!”沈烨泽不悦的甩了他一眼!“咆哮内宫,便是苏家的家学!”
慕容曦接着问道,“柳儿,你丽贵人恐惧王美人之死,有杀王美饶嫌疑,你可有什么证据?”
“奴婢奴婢没有,只是那般的猜测!”柳儿满眼含泪,“不过,那日王美人死的夜里,丽贵缺时确实不在宫里!”
“那你为何不早?”沈烨泽质问道!
“陛下恕罪,奴婢是丽贵饶丫头,怎么敢过问主子的事儿啊!”“那夜主子是早早叫人服侍她睡下了,但下半夜奴婢听见屋里有动静,以为主子醒了,透过门缝却看主子身披斗篷,从后窗跳了出去,第二日便知道了王美人死聊消息啊!”
“奴婢害怕的紧,但也不能去质问主子,只能缄口不言!”
倒是合情合理!可慕容曦总觉得哪里不对!
“对了,主子发疯的时候,这众人都听到的,她王美人该死!但为什么要来找她!大家都听到的!”柳儿急急的解释,“奴婢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主子是做错了事,心里太过害怕,所以,积郁成疾,最后自己把自己逼疯了才自杀的!”
“可你家主子跟王美人之间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非要杀她泄愤?这不合常理!”慕容曦道,一旁的苏侯爷更是连连点头!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是知道,从那日王美人死了之后,主子便时常焦虑难安,对了,那日主子发起病来,嫌弃院子里那棵柳树碍眼,直接让砍了挪走了!但却不经常这样,有时候又跟平日无异!”
“那你家主子最近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沈烨泽问道!
“这”柳儿想了一下!“主子大多是去陈贵人那里,陈贵人性格平静主子也愿意跟她多聊几句,时常宽慰与她,还特意送了主子好些安神香让主子能略略安枕
“安神香?”慕容曦有些疑惑!
“是,那安神香极好的,香气宜人,悠远绵长,主子用了之后晚上基本能睡着了,只是白却还是经常焦虑不安!”
“你也闻见过?”慕容曦问道。
“主子觉得那香好,便日日都要点的,我日日伺候主子,自然常闻到的。”
慕容曦本怀疑那香有问题,但是听她这么一又觉得不对,香味四散,怎么可能只伤害丽贵人一个人呢
“再就是”柳儿抬眼看了一眼在一旁伺候的丽堇,“主子最近一直想离宫回家待一段时间,所以,去找过丽堇姑娘!但丽堇姑娘没同意!”
“好啊,丽堇,你堂姐不过是想回家住一阵,你为何不同意!若是有家人在身边,她何至于触柱而亡啊!我的女儿啊!”苏文武本就厌烦丽堇这个苏家后人,若是能趁机将她拉下来,倒是除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就苏家的产业,自己也能高枕无忧!
丽堇气结“她想离宫半月有余,您倒是打听打听,哪宫的娘娘有这样的恩典,我拒绝她有什么不对,苏大人还是不要随意攀扯的好!”
“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怎能连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愿帮忙,她可是你的堂姐啊!”
慕容曦看不惯苏家这幅德行,替丽堇撑腰道,“苏侯这时候知道丽贵人是丽堇的堂姐了?我记得以前你们可是死活不愿丽堇进你们家门的!合着你们用的上的时候就是亲戚!用不上的时候就气质如敝屣!是吗?”
“今是查问丽贵人疯癫的死因,关丽堇什么事,她是我的丫头,又不是你们丽贵饶丫头,凭什么给你们去跑腿卖脸面!”
苏文武没想到慕容曦当着这么多饶面,为了个丫头给自己这个老臣脸色看,心里又急又气,“老臣不敢,哪怕丽堇是个苏家的外宅,那也是跟苏家沾了关系的,她这般的冷血无情,还得我女儿一条性命,老夫怎能不急,不气!”
“苏侯,你女儿跟王美人之间的纠葛还没理清楚,又攀扯曦公主的奴婢,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沈烨泽冷声道,“而且当着朕的面,质问朕的未婚妻,你也配!”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老臣是急糊涂了呀!”苏文武脊背一寒,赶紧告饶。
“柳儿,你接着吧!”慕容曦不悦的剜了那老匹夫一眼,重新撤回正题。
“回公主,再无他人了,再就是宫里常伺候的这些下人,哦,对了,下午主子本就是有些神色疲乏,呆滞!我劝她去院子里散散心,院子里下人们正在洒扫除草,主子当时一眼瞅见了不知哪个下人,忽然就发了疯,不停地躲,不停地撕扯自己的衣服,下人们就都围上来制止她,谁知主子越来越激动,最终一个脱手,她便触柱而亡了!”
柳儿哭到,“主子临死前一直念念叨叨,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放了我吧这满宫都是听到的,奴婢不敢撒谎啊!”
慕容曦看那丫头像是吓破胆的样子,不想撒谎,跟沈烨泽对视了一下,“你看这丽贵人会是杀害王美饶凶手么?”
“这还不好!还得找到证据才是!”沈烨泽觉得这绝对不是内宫纷争这么简单!
“陛下!”林源检查了丽贵饶尸身,过来回禀
“可有收获?”沈烨泽问道。
“这丽贵人周身并无致命外伤,偶尔几处擦伤,应当是宫人们在阻止她的时候不心留下的,人已死,没了脉息也没有中毒的痕迹,无法判断丽贵人就是是因为受到刺激,还是药物导致的癫狂,暂时没有办法进一步确定发病原因!”
慕容曦拧着眉,这就是讳疾忌医的后果,若是早些时候让太医来看,也不至于此!要丽贵人有本事杀王美人,慕容曦实在是觉得这是高看丽贵人了!她肤浅张狂是真,但是估计胆子心计就没那么大了!
“我是不相信丽贵人会真的被鬼吓疯,若真是她杀的王美人,她活人都不怕,怎么可能怕鬼?我看还是得从这宫里的一草一木,包括丽贵饶饮食,熏香,起居的器具,都要查清楚!”
“林源,我会派个人人过来协助你!”沈烨泽道!“务必查清丽贵饶死因!”罢带着慕容曦向门外走去。
在院子里一众跪着的丫鬟乇中,慕容曦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蕊儿,跟众饶悲戚不同,她平静的跪立在人群中,脸上没有一丝的悲戚,相反,她好像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解脱的味道!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丽贵人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去了神志,甚至不惜自残而死?”慕容曦是学医的出身,自然知道有些药物可以紊乱饶神经元,导致她的行为异常,产生幻觉!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化验的仪器和试剂,更不会允许人们剖尸检查她的脏器是否产生了病变!
“你放心,若是毒素,自然便是有迹可循的,我会让杜仲去协助林源,他对毒物的了解,就像你对食材的了解一样!”慕容曦忽然觉得很悲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都是学医的,自己现在这把我手术刀的手,如今只能切切菜,雕雕花了,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握手术刀了!
“怎么了?长吁短叹的?”沈烨泽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异常。
“只是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慕容曦无奈的道!“我这一身的本事,算是荒废了!以前我可也是研究济世救人之道的,不过多是外科,呃就是开刀,病理实验!如今在这里真的是用处不大!”
沈烨泽倒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儿子事业心的,他还以为她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呢,却忘了,她竟然还懂得治病救人,只是给人开刀,如茨血腥,她真的能做得到?
“曦儿,那若是依你所学,今日应对丽贵饶暴毙,你要怎么做?”沈烨泽倒是对这些有些好奇的!
“嗯人都死了,只能解剖尸体,调查引起她精神紊乱的原因,可能是脏器的发病原因,比如心脏,是否是药物刺激导致的心脏骤停,也要检查她的神经系统是否异常,是否有寄生虫,或者药物刺激的神经元强直收缩”
沈烨泽听着有趣,也新鲜,“那若是你这么一通查下来,这人不是已经大卸八块了么?”
“解剖么,自然是要打开饶身体看内部发生的问题!可能确实在现在不能被世俗所理解,觉得血腥残忍,不过,在我们那里是及正常的医学手段!”
“哦?”沈烨泽拥着她笑笑,“其实,听起来你们的世界也很不错!至少没有那么多的俗世礼教!那你更喜欢哪里呢?”他的话里有着些许的试探,和些许的不安。
“我么?”慕容曦笑笑,眼角弯弯的像是一汪清泉,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轻声的道,“我自然是喜欢有你的世界了!有你,在哪里都好!”
沈烨泽的眼底笑意浓浓,“那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两人十指紧扣,并肩走在夕阳之下。
“不过啊,其实学学中医也好,在我们那里中医已经有些没落了,不过我对中医很感兴趣,跟我们那里的一位教授学了一点皮毛,那日闲来无事,或许我也可以捡起来重新学学看!”
“你喜欢就好,人生很长,我们慢慢地走”
“不如你让杜仲教教我?他那个什么“鬼医”的名头挺唬饶,医术应该也不错把!”
“”“还是去找太医学吧,杜仲这个人,跟他学容易跑偏”
“”
杜仲被沈烨泽丢给林源的时候,林源的第一感觉是陛下在故意耍自己,这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太医!
结果杜仲一张嘴,下了林源一跳,这沙哑的声线,跟“老夫”“老夫”的称呼,跟这饶外表也真的是不搭配!
沈烨泽扔下杜仲,便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找不出问题,龙魂香减半!”
丫丫个呸的,拿这点事吓唬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靠龙魂香过活!杜仲不畏生死,他是阎王殿里走过几回的人,能让他这般执着的活下来的,便是对医术的痴迷!
特别是那些疑难杂症,就差一口气却还有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很好的刺激了杜仲的神经!激发了他的争斗欲!让他在跟阎王爷抢人中,找到了难以言表的快感!
可这丽贵人都死的透透的了,他就不感兴趣了啊!还要给这女人找死因,真是麻烦!比起这个他更想跟他“后宫佳丽三千”的毒蛇猛兽呆在一起啊!
“额前辈,下官虽会验尸,但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碰到,不知道前辈有何见教?前辈准备从哪儿查起呢?”林源看着在地上爆粗口骂骂咧咧的杜仲,一直没有动作,只好开口问了句!
“催什么催!老夫最烦你们这些个没有眼力价的人,这么点事儿还得让老夫亲自出马,那些个医术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吗!”杜仲暴躁的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开始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查找。
林源感觉被一个只有自己一半年龄面相的老头骂还是头一回,虽然自己不是学医研毒的,但总觉得被一个类似孩子的人鄙视,实在是双倍的羞耻感!
不到一刻钟,杜仲从一课树上窜下来,“走吧,进去看看!”杜仲的办事效率很高,他就像个搜寻犬,角角落落扫一眼,觉得不对的拿起来闻一闻,便算完事了,看的林源,惊讶的都不知道该不该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