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质疑我么！”慕容曦可怜巴巴的扮委屈！

“咳咳没有！我是觉得吧，在你练好字之前啊，最好啊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笔字来的好”

“好啊，你嫌弃我！”慕容曦将那张纸揉成纸团作势要往沈烨泽的嘴里塞！沈烨泽笑着别开头，任她闹着

“陛下！林源大人跟杜大夫求见！”王一躬身进来通禀，沈烨泽在慕容曦的后背拍了一下，示意她外人要进来了，收敛一点！

慕容曦玩心起了，自然没那么容易收手，她瞅着沈烨泽脸上不轻不淡的几道墨痕起了玩儿心，装作有眼色的，整理了下衣服，坐的端正！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叫他们进来吧！”沈烨泽收拾了下笔墨纸砚，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脸！也忽视了慕容曦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目光！

“是，陛下！”王一微微俯身，一拜之后，似乎瞥到了什么刚要张嘴，又看到了慕容曦阻止的目光！这如何是好！王一一脑门子的汗，总不好让陛下在下臣面前失仪吧！到时候曦公主陛下自然不舍得惩罚，那自己这老命还在么！

“还愣着干什么？”沈烨泽收拾了东西抬头一看王一还杵在那里，并没有出去通传！

王一在慕容曦无数次“拜托，拜托”的目光下，咬了咬牙，还是了句“额陛下是否要稍事休息之后再叫他们，或许那样比较好！”

“王一！你在什么啊，这时刻休息”沈烨泽很好的捕捉到了王一那眼里的进退为难，又往旁边瞥了一眼，顺理成章的看到了慕容曦那种奸计落败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咳咳”慕容曦在被沈烨泽抓包之后，很快又调整到了大家闺秀的目不斜视，端坐有理的状态！

沈烨泽气的牙痒痒，这妮子铁定是算计自己呢，可自己看了一眼龙袍，并无不妥啊，手上的墨迹也擦过了，无伤大雅，那这丫头算计看自己的什么笑话呢！“王一！”王一在下面端正的站着，不由得一个激灵！

“是，陛下！”

“欺君是何罪！”沈烨泽加重了在慕容曦腰间的力道！惹得慕容曦有些痒，又有些疼！

“这”王一内心冷冷的冰雨无情的吹打，“这奴才粗笨，不懂不懂律法！”

“是么！”沈烨泽看着慕容曦快要绷不住的脸，在她腰上又是一拧！把脸贴近了她的耳侧，在她耳边低声的道“连朕都敢算计，自然应该好好修理！”

无视慕容曦的抗议，沈烨泽轻轻地拧了一下她的耳朵，“看，你又在朕身上做了什么好算计！”

“呵呵呵”慕容曦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死命的往外拽，可沈烨泽拦着她的腰，拦的死死的，眼见着计谋败露，慕容曦露出自己的一排大白牙，嘿嘿一笑！

最红还是放弃抵抗了！“呵呵呵”慕容曦掏出手帕，恍然大悟一般的做作的表演，“哎呀，陛下，你看你忙于批改公文，也要注意仪表啊，这怎么都沾了墨迹了呢，来来来让女给你擦去吧！”着作势去擦！

好啊，原来是这样“王一！拿个镜子给我！”沈烨泽假装生气的道！

“不用！”慕容曦制止的道，“不用，就让女帮你擦擦就行了吧！”

“快去！”沈烨泽气节！

“是！”王一递过去一面镜子！

“好！很好！”沈烨泽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慕容曦此刻只想跟他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我看你这手指头戳的比你那那毛笔戳的墨点子都强些！怪不得一直写不好，原来精神头都用在这些地方了！”

“陛下！冤枉啊！”慕容曦准备继续装糊涂，这是她的一贯伎俩“这明明是你批改公文弄上去的，怎么赖到我身上了！”

沈烨泽拽着慕容曦手指头，在自己脸上那些个墨道道上比对！看的慕容曦一脸尴尬！

“朕难道是在脸上批改文章的吗？”沈烨泽气的发笑，“就算是在脸上批改，朕也比你这些墨道子强！”

慕容曦继续装傻，“我是谁，我在哪，我不听”

“你等着！等完了正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着起身洗脸去了！

“陛下！”林源跟杜仲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儿了！

“如何？可有收获？”

“我先”，杜仲等了这些时间已经很不满了，他本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还要守着宫里的规矩，在门口等，真是麻烦的要死！“她铁定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还是下了大本钱的！

“是死藤！这东西是西方沼泽地里生长的一种植物，只有部落的萨满或草医会制作成死藤水！死藤水是难得的珍品一滴便可使人堕入无尽地狱！”

“此物很邪性其貌不扬，但一旦被它缠上以后，便会恍惚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而且，此物有瘾！一旦有邻一次，后面不用便会心悸焦虑只有再次接触了，才会又一次进入那个内心世界！至于这个内心世界的建立，却是需要人指引的！只是不知宫里有谁有这份功力！”

“这东西在哪儿发现的？”慕容曦急急地问！

“这我就不得不夸夸这位凶手了，有脑子，这一看就是没少用心思！但是还是被我发现啦！”到这，他骄傲的昂起头，显然不是要夸凶手，而是要夸自己的样子！

“别那么多废话！”沈烨泽冷冰冰的声音，一下就把杜仲打回了原形！

“是！”杜仲收敛撩意的神色，“那凶手显然是用了心思的，她这死藤水是被人人为的分离过的，引发之水被她藏在了死者熏香的铜鼎之内！

她用的是隔水鼎，这冬日里气候干燥，隔水鼎便常见，这熏香的底层多少会加些水，熏香之时助于挥发，以保持屋子空气的湿润！这引发之水便被混在其中！这引发之水无色无味，吸入之后侵入机体，无法察觉！但那铜制水槽都依然被其腐蚀隐隐发红了！”

“可丽贵人平日光贴身丫鬟就四五个，几乎跟她形影不离！所处环境相同，那这些人不会发病么？”

“哼，这就是这个凶手的高明之处！她把毒跟引发水分开，两种东西便都是无毒的！但长期在空气中结合便可融合为毒，且量极微，入血之后便是无法察觉！”

“你是，毒液在丽贵人自己能接触到的东西上，是吗？”

“是的！他将毒液撒在了丽贵人里衣的衣领袖口处！此两处乃气血之关窍，丽贵人穿着带有毒液的里衣与空气中的引发水接触便成了她疯傻的根源！”

“所以，这就是她疯癫自戕的死因么！”

杜仲摇摇头，“我想那人并不是真的想要这般轻易地便让丽贵人发狂而死！我检查过她所有里衣的药量，那药量并不高，只能让丽贵人惊惧疯癫，而且随着时日的增加，丽贵人只会越来越恍惚，陷在自己的梦魇里！”

“直到精神崩溃，疯癫痴傻，最后连大便都会无法控制，沦为一个彻底的疯子！我觉得她是想让她痛苦的折磨她，而并不是这么容易的死掉！毕竟，舍得下这样的本钱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她死掉！”

“那？”

到这杜仲便有些哭笑不得，“可能是丽贵人比较倒霉吧！我看了她那的剩菜，是这几日她食欲不好，心慌不已，自己嚷着要进补！所以让御膳房每日都做了草果豆蔻煲乌骨鸡这道菜！

“豆蔻本是调中补胃，健脾消食的，可以做菜，还可以制作香料啊！”慕容曦不解的问！

“可不是！但，这东西若是跟死藤结合，那边是虎狼之药！毒性至少翻了一番！而且她这几日熏得香里面也有豆蔻的成分，这丽贵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连吃了三，又日日熏香！毒性侵入心脏，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所以所以她的死，算是意么？”慕容曦喃喃自语！

“反正我觉得物极必反，这丫头也是命该如此啊！”杜仲耸耸肩，“得了！我的任务就到这了！剩下的就不管我事儿了，不知陛下？”杜仲的眼神里充满了期许！

“放心！”沈烨泽似乎跟杜中达成了某种约定，“少不了你的！你出城之前，我会将东西送到你的住处！”

“告辞！”杜仲仿佛得了什么恩赏，兴冲冲的离去了！

慕容曦还沉浸在刚才的话中，一切仿佛是意，可又好像是那么的巧合！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

“陛下，臣昨日也有了重大的发现！”林源躬身一拜，道！

“！”沈烨泽道。

“昨日臣清查春晓苑，发现一名丫鬟，似乎有重大的嫌疑！”

“你的可是蕊儿？”慕容曦觉得这个丫头的行为举止很是奇怪，她刚回春晓苑，丽贵人就死了，倒是凑巧的很！

“是！臣的正是她！想必公主也曾经跟着丫头有过一面之缘！”

“是，这丫头被其他宫人欺凌，打的就剩下一口气了，那日我正好去找丽贵人问话，恰巧碰上她，便把她安排到我那让五莲照看了一段时间！”

“这事儿朕怎么不知道！”沈烨泽有些气恼，这么危险的一个人物去了慕容曦身边，他竟然都不知道！

“谁叫你，那时候躲着我啊！”慕容曦话里有话的含笑。看的沈烨泽一阵无奈！

“对，就是这个丫头！”

“听这丫头的主子是曾经的兰芳殿的主人，当年悬梁自裁了，我便调查了一下这位贵人！”

“查到什么了？”慕容曦紧张地问道。这层神秘的面纱终于要揭开了！

“这兰芳殿自我朝初设之后，便一直无人居住，前朝最后一位主人，是一位叫做云梦的湖州人士，前朝湖州通判之女”

“对，这蕊儿也是湖州人士！想必是跟她的主人一同陪嫁入宫的！”

“是的，这前朝末年，先皇身体衰微，郁郁寡欢，便有佞臣建议，新进一批御妻，希望可以让先皇高兴！旨意各州太守献上家中未嫁之女以供先皇遴选，那湖州太守知道先皇已是暮年，不愿女儿入宫，便想了个主意，要湖州通判家的女儿带他的女儿入宫，这湖州通判家里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十七，女儿十四，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来选去，竟选择了女儿去待选！”

“十四岁的姑娘去选妃？”慕容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还未成年啊！而且这孩子背井离乡一个人去京城待选，心里得有多害怕啊！

“是的，可能是想着这姑娘年岁，先皇未必看得上，所以，才选了她吧！可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这丫头竟不知怎的被选中了！但是年岁尚，便被先皇赐居较为偏远的兰芳殿，尊号未定！”

慕容曦真的在心里不知道该是骂自己的那个便淫还是该鄙视他！那么的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而且既然收了为啥不好好待她，还把她送到那种偏僻的地方，去少女养成啊！

“这约云梦姑娘进宫半年之后，先皇有召她侍寝的记录，据记载，她乖张跋扈，惹怒了先皇，先皇便将她罚入了司戒堂，在司戒堂悔过一年之后，先皇才将其放出，后面有过一次的侍寝记录，先皇厌弃她恶习难改，便将她弃之在兰芳殿！再没有召见过！”

“后来，新朝初立，陛下对宫里的前朝旧人中愿意出宫的做了遣送，这位姑娘并不在其列，但，不到一年，她却上吊自缢了！她的唯一的贴身丫鬟蕊儿，便被指派给了东四宫的丽贵人！”

“自缢自缢司戒堂兰芳殿”慕容曦突然有了一个顺理成章的念头，“难道她跟陈默！”

慕容曦看向沈烨泽，沈烨泽似乎并没有对这个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陈默有什么额外的反应！

“看样子陈默跟这件案子扯到一起了！”沈烨泽的语气中并没有激动和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