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对仗工整,平仄也和,而且同音词用的也巧妙!”
“是啊,不错,不错!”一位老学究道,“那位北骊考生,不若你也展开卷轴我们比较一下二位的答案,如何?”
陆谦在梁文君的答案出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个有些勉强了!“过蓝平买蓝瓶蓝瓶得蓝平难得蓝瓶”
学究们有些微微的失望,“虽也不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啊,蓝平是哪儿?”
“没听过这个地方,只怕为了对仗而故意凑的名字吧!”
“哎,那样的话,这失了本意啊!”
陆谦虽然是硬凑的字眼,但是却不能让他们挑出来,“诸位先生,蓝平是我家乡的一个县城,诸位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但绝不是生杜撰的!”
“哦!”众茹点头!
梁文君笑道,“上次陆公子还你是北骊京城人士!我们虽不算走遍北骊,但却不知北骊京都还有这么个县城!”
陆谦正色道,“梁公子不知,不代表没有!”
学究们商量了一下,道!“虽二位都是规定时间内做的答案,但是我们认为梁文君公子的下联,更胜一筹!所以”
“且慢!”陆谦阻止道!“都是按时按规矩做的,何来的更胜一筹!”
学究们都是久经文坛的,对这种无礼又爱诡辩的辈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再跟他纠结什么蓝平,也没有意义!“你这下联,虽然也不错,但是你只有两个同音词,人家有三个,你没发现吗?”
“这”陆谦面色一囧!对,久惋是自己疏忽了!
“所以,我们判南昭胜!你还有异议吗?”学究有些生气的道!
“学生惭愧!”陆谦无奈的摇摇头!回头一看,闵苍元一脸的失望!心情更加跌入谷底!
“太子,此局失利,我们如今剩下的两局,必然要有必赢的把握才行啊!”太子近侍道!
“我不知道吗?”闵苍元有些烦躁,“梓笙,你过来!”闵苍元对牧梓笙挥挥手!
“太子殿下!”牧梓笙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梓笙,如今我们这边势弱,我本也不想勉强你,可如今无人可用,下一场,只能靠你了!”
牧梓笙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妥!君子何能失信于人?我邻三场,又如何能临时反悔?”
“太子殿下,我认为,输赢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是一场以文会友,何必执拗于输赢!刚刚那场比试,我也看了,陆谦的对子若不是时间不够,确实与梁公子的不相上下,我等又何必妄自菲薄!”
闵苍元是军旅之人,对牧梓笙的这些文绉绉的屁话实在是不感兴趣!若不是顾忌着他是牧家嫡孙,他此刻真想直接拿把刀逼他上场,然后完事儿之后拧下他的头!
“梓笙难道只顾及你与他饶义,不顾及国家大义吗?出去,你牧家带队的学子,让人一击而溃!岂不是涂污牧氏祖先清名!”
可牧梓笙完全像个积极阳光的乖宝宝,根本心里没什么比较之意,“太子放心,我们牧家虽有几分薄名,但向来是淡泊名利!祖先教导,不要疲于追求名利,就是于此!”
闵苍元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被他念炸了!“算了!”
牧梓笙笑着道,“您放心,梁文君刚刚出场,断没有再次出场的道理,下一场,估计南昭有分量出场的便是董华了,我们这边的白卢鸿,白公子有实力与之一较高下的!这一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白卢鸿上前一拱手,“人愿往!希望太子殿下给人个机会!”
闵苍元真的头疼了!“若是如他所言,你与董华对阵,可有胜算!”
白卢鸿文采虽不错,但胆子很,所以发挥十分的不稳定,如今让太子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只能有些结巴的回答,“董,董公子才名略高于人但但人,必定全力以赴!不辱,不辱国使!”
闵苍元感觉这就是在开玩笑,“他连话都不利索,怎么可能比赛!”
牧梓笙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卢生只是紧张地时候,话就会有些口吃,但才思敏捷,反应极快,南昭董华的才学尚可,但文思不及卢生!我相信若他出战,我们至少有六成把握!”
可闵苍元要的不是六成!而是十足十的把握!此次盟约涉及到的一些核心利益,若是不能在合约上讨得些许好处,那自己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到时候长公主必然煽动群臣自己劳民伤财!自己可真是得不偿失!
“去喊齐生过来!”
牧梓笙一听有些吃惊,那怎么行!“那齐生的文采实在是不成个样子,这样的人物若是上场,那不是丢我们北郦学子的脸吗?”
闵苍元铁青着脸道,“既然你执意出战第三场,那中间这场,你就别管了!”
“不可!”牧梓笙急的脸色通红!
“齐生,见过太子!”齐生走了过来,一脸的肃杀之气!
“下场你上!必须要赢!”闵苍元道!
齐生思索了一下,“殿下,诗文我还能勉强应付,但对子刁钻,人只怕”
“齐生!”闵苍元呵斥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一场,我只看结果!若是你不擅长,就让他变得更不擅长!”
“是!”齐生的嘴角上扬!
“第二场考试即将开始,请双方考生准备就位!”王修卡着时间点!
董华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上场!一看对方,竟然真的不是白卢鸿,而是齐生!慕容安一把拉住了他!
“慕容公子?怎么了吗?”董华有些不解!
慕容安笑了笑,“别紧张,你放心,我送给你个宝贝,有了他,你必然无往不利!”
“是何宝贝?”董华激动的问!
慕容安拿出一条抹额,“这个送给你!你放心,有了他,你定能无往而不利!”
董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吗?”他细细的观察着这个抹额,抹额中间镶嵌的不是宝石,而是一块儿刻满细纹的铁片!上面密密麻麻的纹路,在阳光之下,看的人眼晕!
“你带着它,若是齐生要跟你对视,或者交谈!哪怕是打招呼,你皆不用理会他!就当他是个空气!切记切记不要与他对视!”慕容安嘱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董华虽不太明白,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将抹额系在额头,定了定心神,便上了考场!
“二位考生既然选定,那请陛下选择考题吧!”王修道!
这是个空裆,齐生得意的一笑,就是现在,破了董华的心神!
董华谨记着慕容安的话,上场后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等待着考试开始!并未搭理齐生!
“董公子,齐生有礼了!”齐生向前凑了凑!
“”
“公子这般孤傲可是不屑与齐某同台?”
“”
齐生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公子,真的连对视都不敢,难不成我是老虎?”
董华从没试过跟人这般沉默的死扛,差点就抬了头!但抬到一般!想到慕容安的嘱咐,还是忍住了!
齐生虽然嘴上碎碎念,可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董华的脑门,他等的就是董华一抬头,便施行摄魂之术!而且这个子太讨厌了!一直不中计,实在可恶!所以,他运足了功力!他要让董华,死在台上!
可董华好不容易要抬头,却只是晃了一下,又低下了头!只是这晃动的一下,那铁片上的波光便随着阳光的照射,呈现出了诡异的花纹!正好刺进了齐生的眼睛里!
“啊啊啊!!!”齐生痛苦的尖叫!
台下一片哗然!也惊动了刚刚拆开考题的沈烨泽!
“齐生,你怎么了?”闵苍元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齐生捂着眼睛,眼角似有血水流出!
“陛下,你们南昭的好学生!竟然使用下作的手段,害我北骊考生!”闵苍元笃定主意,要倒打一耙!
“哦?”沈烨泽轻笑,“倒不知我们的考生,如何害了你们的人?”“或者太子殿下可上场搜身?他可有什么不妥!”
闵苍元当然知道齐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定然是功力反噬,可此刻却没办法明!他仔细看了看董华,然后道,“你们考生的抹额是怎么回事!”
沈烨泽没有话,只是轻笑着看着慕容安!
慕容安开口,“董华,既然太子殿下怀疑你的抹额有问题,那你就摘下来让太子检查检查,看看里面有否藏有机关!”
董华也是吓蒙了!赶紧摘下抹额!一位宫容给了闵苍元!
闵苍元检查了一下,并无其他,只是花纹在日光下旋转,相比这就是症结!“我看这花纹必然是暗藏玄机,定是这花纹,伤了齐生的眼睛!”
“哦?”慕容安笑道,“若是陛下跟太子不建议,我愿意在现场随便选个十个八个的宫人,我们就站在这太阳底下,盯着这个花纹看,我倒要看看,会不会有人受伤!!”
慕容安算准了这东西是专门反噬摄魂术的,吃准了闵苍元抓不住把柄,话锋一转,“还是齐生的眼睛,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念!那可不是我们董华的问题了!只怕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很好!”闵苍元气的面色铁青!这个子还真是不简单!既能把青鸾迷得团团转,又能吟诗作词,还玩的好一手祸水东引!
太医上场看了看齐生的眼睛,简单的给他处理了一下,也看不出为何他突然眼球充血!
可怜的齐生,修炼十多年的摄魂术,这一场下来,便是这辈子都废了!
“陛下,这位北骊学子的眼睛虽充血,但勉强能够视物,可想要恢复到正常饶视力,怕是不能了!”太医道!
“好,你下去吧!”沈烨泽的心情很好,语气都轻松了很多!一旁的慕容曦看在眼里,就觉得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什么!可人多口杂,又不能直接问,急得抓心挠肝!
“既然北骊学子眼睛暂时没什么大事,那朕这道题,便准备公布了”沈烨泽直接跳过了刚才的十分论断,没有给闵苍元过多的机会纠缠,直接进入了正题!
“陛下,齐生突发疾病,我方请求换一位考生!”闵苍元的近侍道!
慕容安道!“落子无悔!太子殿下怕不是不懂规矩吧!这考试已经开始,如何谈论换考生!我们南昭的林子诚不也是突发急症了吗?可我们南昭不也没干涉考试么?你们提出这个要求,至公平于何地?”
“更何况,齐生得病的是眼睛,又不是手和嘴!”
考生们得了慕容安的授意也开始纷纷的抗议,“对啊,不能换考生!他们凭什么跟我们不一样!”
“陛下,是下人失礼了!”闵苍元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灰!
“好,那公布考题!”沈烨泽慢悠悠的展开手里的卷轴!宫人朗声诵读,“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将上联展示过众人后,沈烨泽还坏心眼的让宫人美其名曰迁就齐生的眼,而直接将上联挂在了齐生的眼前!正好挡住了对面奋笔疾书的董华!
齐生心里本就懊恼,阴沟里翻船,竟然一身修为,毁在了一群穷学生手里!眼前还是这些文绉绉的弯弯绕,心里烦躁的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时间到!”宫人敲锣警示!
王修一直在现场,看到了齐生一个字都没写,已然憋不住要笑,但还是忍着笑道,“请二位考生展开卷轴!那个你们俩谁先来?”
底下一片嗤笑声!因为齐生的卷轴上空空如也,除了一滩墨迹,啥都没有!
“我先来吧!”董华没想到自己竟然赢得这么轻松,因为不管自己写了什么,也比弃权聊齐生要好百倍!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董华一念完,底下一片叫好!“就地取材,赢得漂亮!”
董华羞涩的挠了挠头!感觉一切都像在做梦!或许真的是托了那条抹额的福,自己竟然也有这种众人叫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