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这个道理。
听昔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加上被尹心崖的病情扰乱心绪,没有考虑过前因后果,这才痛失所爱。
如今尹心崖病逝,都是他咎由自取,夏安晴不会愧疚。
他们各自为营,不能做朋友,就只能是敌人。
听昔瘫坐在床上,陷入沉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夏安晴又道:“王爷好生保重。”
话罢,夏安晴头也不回的走了。
洗漱过后,夏安晴就要躺下。
墨枝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了,不解道:“公主,奴婢有一事不解。”
“你问吧。”
“公主为何不答应摄政王的条件,如果得到那二十万兵力……”
别说是皇位了,足以镇压以后的叛军,还有周边虎视眈眈的那些小国。
夏安晴不以为意的笑笑:“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明白吗?”
墨枝满脸迷茫。
“本宫问你,跟着本宫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十万天骑兵,如果本宫的兵权被父皇收走,他们会臣服于父皇吗?”
墨枝不假思索的回道:“不会,他们对公主忠心耿耿,即便被迫易住,跟随公主的心也不会改变。”
边塞不比皇城,将士们每天过的都是刀山火海的日子,在刀口上行走,军中士兵情比金坚,耐力和禁受诱惑的能力和皇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守卫兵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那就是了。”
“啊?”
墨枝还是有点不明白,过了片刻迷惑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澈,随后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
“公主,原来您说的是这个意思,是奴婢愚钝了。”
夏安晴无奈的摇头:“你呀,就是太急了。”
她的天骑兵如此,听昔手底下的先远军更是如此。
她信任的,能对她始终如一的,只有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如果接手了先远军,十有八九会自掘坟墓,给自己埋下祸根。
……
转眼间,又到了第二天晌午。
仁帝派人来王府传口谕,夏安晴奉旨入宫。
宫殿还是一如既往的气派和宽阔,夏安晴在宫里饶了一大段路,才到达历代供皇帝歇息批改奏折的启明殿。
仁帝不在里边,夏安晴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仁帝才姗姗来迟。
他衣衫不整,脸颊边上的酒晕异常明显,眼神迷离,走路歪歪扭扭的。
一到里边宫人还没把他扶好,就一屁股歪坐在椅子上。
仁帝打了个饱嗝,醉醺醺的道:“公…公主呢?朕不是早就派她来宫里接旨了吗?这么晚还不来,是想抗旨不遵吗?”
身边贴身伺候的李和公公恭敬又和蔼的眯了眯眼睛。
“皇上,公主在这儿等了您半柱香了。”
夏安晴跪身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仁帝往前倾身,睁大眼睛瞧她,这才把人瞧清楚了。
他伸出手指头,对准夏安晴,话说得一点也不利索:“你…朕派你去歼灭狼国。明日…明日就出发。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就提着你的人头回来见朕。”
夏安晴目光一凛,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的情绪:“父皇,狼国方攻入大漠之地,离皇城距离尚远,如今南方未夜国直捣黄龙,不出三日就要攻入皇城,儿臣建议先攻打未夜国。”
话落,仁帝掀手推翻桌子上的茶盏,怒喝:“你想违抗朕的命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