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道:“本官是文臣,如何能上阵杀敌?”
“怎么,王祭酒刚才不是还声称对父皇忠心耿耿吗?如今外敌未平,国家动荡,正是用人之际,王祭酒居然不愿意奉献一份力,这可是欺君之罪!”
王中兴气结。
“你颠倒黑白!”
李和说话了:“放肆!新帝陛下也是尔等可以直呼的?圣旨是奴才亲自看着先帝写的,难道还会作假不成。”
李和顿了顿,接着道:“祭酒大人,你是臣子,应该知道忠君的道理。先帝尸骨未寒,就公然在大殿之人质疑先帝的旨意,这是大不敬之罪。按理,当诛九族。”
李和虽然是太监,可在仁帝身边伺候了三十几年,是宫里的老人,更是太监总管,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王中兴果然安静了下来,但心里不服气,气呼呼地站着。
“先帝驾崩前曾留过话,凡阻止新帝陛下登基之人,皆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李和的话宛若当头棒喝,震惊了在场的官员。
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李丞相对夏安晴这个人选还是认可的,率先跪下。
“微臣,参见陛下。”
他手底下的官员也跟着下跪行礼。
原本和王中兴一派的官员,官职不高的心悬着,连李丞相都下跪了,自然不敢与新帝作对,陆陆续续地跪下。
最后,就剩了王中兴一人。
“祭酒大人,方才你出言不逊,因父皇丧期未过,本宫不与你计较。但你要是出言诋毁父皇,本宫决不轻饶。”
李和在一旁提醒:“陛下,该改口了。”
夏安晴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变了,便改了称呼。
“还有人,对朕的话有异议吗?”
大臣们异口同声:“臣等没有异议。”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稍有差池,人头落地,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可不敢与新帝唱反调。
夏安晴看着王中兴,意味深远地笑了笑:“看来祭酒大人还是不相信父皇的遗旨。”
王中兴到底只是个文官,在朝堂上虽然学生众多,有威信,但此刻大势已去,也不得不服软。
他不情不愿地跪下。
“臣等接旨。”
摆平了他,事情就算平息了。
不过一日,夏安晴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昭和,大赦天下。
李和还是太监总管,很快便差人把她的寝宫收拾出来,叫宜心殿。处理政务的地方,叫天德宫。仁帝葬礼的后续事宜夏安晴交给他,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忙了十日,一切尘埃落定,夏安晴终于清闲了些。
这日,李和从殿外缓缓走进天德宫内。
“陛下,奴才年迈,想卸任总管一职,回老家颐养天年,还望陛下恩准。”
夏安晴把奏折放下,上前恭敬地把他扶起来。
“公公客气了。劳烦您这些日子为朕操劳。您真的不想留下来了吗?”
李和笑笑:“陪伴了先帝这么多年,奴才也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留下来了也伺候不好陛下。”
夏安晴没有勉强,点头答应。
“既然如此,朕准了。”
李和行礼:“多谢陛下恩典。新的总管陛下心里可有人选了?若是没有,奴才可以推荐几个人。”
“就墨枝吧。她在朕身边伺候久了,朕都习惯了。不过还需要几个得力的,只能麻烦你帮朕挑了。”
对于李和,夏安晴是打心底感激的。
其实当年她被慕灼说成是灾星的时候,父皇本想赐死她,后来是李和拦下了。
在母后失去大权,她受其他嫔妃欺负的时候,也是李和三番两次出手相救。
至于这一次能顺利登基,也是托了他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