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白念支支吾吾道:“白念实在惶恐,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新帝对她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这根眼中钉。故意留下她,只怕是另有打算。
她要是真的成为了摄政王的侍妾,几乎就没有活命的几率了。
夏安晴突然冷笑:“怎么,你想违抗先帝的圣旨不成?”
望着客白念诚惶诚恐的模样,夏安晴不仅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若是她没有成功,今日跪地求饶的人,就是她和母后两个了。
这世间,到底是胜者才有权利说话。
“陛下,臣女……”
夏安晴心意已决,不给她选择的余地:“不必再说了,朕让你留下你就留下。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摄政王的侧妃了,要好好伺候摄政王。”
客白念面露愁容,艰难地应了一声是。
对于新帝,她的心里是越发忐忑了。
夏安晴看向在旁边默默看戏的听昔,戏谑地笑了笑:“摄政王对朕的决定,可还满意?”
听昔眼睛动都不动一下。
“陛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臣不敢阻挠。”
他对客白念的去留和生死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留在他的府中,也就是多了一个吃饭的奴才罢了。
不过……
听昔抬头,望着笑容满面的夏安晴,心里不知怎的咯噔跳了一下。
这新帝的心思,果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啊。
就连他,也不知道她想打什么主意了。
夏安晴笑意盈盈:“既然摄政王也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了。朕有几句话想跟摄政王单独说,你们都出去吧。”
墨枝和客白念等人应声退出屋外。
听昔一动不动的,没有说话。
夏安晴冲他眨了眨眼睛。
“摄政王就不怕朕把你的新欢给杀了?”
听昔淡淡道:“陛下说笑了,微臣从未有什么新欢。”
“唉……”夏安晴大摇大摆地走到他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茶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两口。
“嗯,这茶不错,看来白念郡主的手艺还可以,朕不担心她会照顾不好你了。”
听昔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茶是客白念带来的。
即便不是,他也不会做没必要的解释。
“陛下今日好雅兴,不在宫里批改奏折,出来逛。”
“奏折批改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爱妃,就过来了。”
夏安晴特意咬重了爱妃这两个字。
听昔听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慢慢地变黑了,非常难看。
爱妃!
夏安晴看见他吃噎,心里乐开了花,故意似的,拍了拍凳子。
“爱妃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听昔的脸都青了。
对于爱妃这两个字,他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是明媒正娶把大公主娶进门的,大公主称帝,他的地位相当于后宫的那些妃子。
夏安晴憋着不笑,摆手道:“过来啊。”
听昔黑脸走过去。
夏安晴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
“给朕说说,爱妃刚才看的什么书。”
听昔咬牙咧齿:“陛下能不能改了这爱妃的称呼?”
夏安晴装聋作哑,佯装疑惑道:“不叫爱妃,那要叫什么?朕的后宫现在可是只有你一个侍宠。”
听昔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夏安晴知道,他在极力忍着,知道他不敢发作,心里越发得意。
做皇帝就是好啊。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听昔如此炸毛的样子。
听昔直言不讳:“陛下这称呼,听起来太恶心了。”
他真的听得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