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安晴爽快利落地在心里回答他。
说完,她停下脚步。
“你们就在这儿站着吧,朕一个人去见国师,谁都不许接近。”
戚无悰急道:“陛下,国师狡猾得很。”
夏安晴笑着反问:“朕有怕过任何东西吗?”
帝王的命令一言九鼎,戚无悰不能违抗,想着夏安晴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慕灼又受了重伤,对她下不了手,便不再说什么。
夏安晴拿了钥匙,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慕灼在床上盘坐,闭目养神,脸上带着面具,只能看见睫毛。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露出疲惫的双眼。
“你来了。”
熟络的语气,仿佛认识已久的老熟人在叙旧,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好像所有的事情,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就连夏安晴的到来,也是他一早就预谋好的。
夏安晴轻笑:“对,朕来了。不过很可惜的是,你输了。”
慕灼已经成为了她的阶下之囚,她完全可以派人暗中把他杀掉的,但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答,所以来了。
慕灼笑笑:“你真的觉得,我输了吗?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一定要置你于死地不可,所以现在来找答案了。”
他笑得很轻快,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你很聪明。”
“聪明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说完,慕灼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绝世容颜。
夏安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听昔?”
慕灼摇摇头:“看来我和他,还是长得太像了。”
慕灼和听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无论何时都是咄咄逼人的,野心一览无遗。
而听昔的眼睛,清澈见底,时常含笑,却令人捉摸不透。
短短片刻,夏安晴便面无波澜:“其实,你们两个还是不一样的。”
慕灼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何当朝摄政王会有两个名字吗?”
夏安晴不说话,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她没记错,二十几年前,听家被灭满门,只留下听昔一个幼子,先帝怜悯,赐了听昔王位,君陌这个名字,也是先帝取的。
可是听昔,似乎并不喜欢君陌这个名字,用的都是本名。
“听昔的过往,朕不感兴趣。”
慕灼笑得意味深长:“你就没怀疑过,和你成亲的那个人,跟现在的摄政王,不是同一个人吗?”
闻音,夏安晴惊讶不已。
看着一脸戏谑的慕灼,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一个模糊的答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夏安晴佯装镇定道:“你想说什么?”
慕灼重新闭上双眼,漫不经心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陛下自己意会吧。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的好。我承认,我输了,不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杀你,毕竟你已经活不长了。你逆天而行,上天自会替我收拾你。”夏安晴道。
慕灼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虚弱,看起来,已是油尽灯枯,现在是吊着最后一口气跟她说话。
慕灼留下最后一句话:“逆天而行的,从来都不是我。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成王败寇,他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