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逐客令,李毅不仅没跟其他大臣离开,反而长跪不起。
夏安晴疑惑道:“你还有话要说?”
李毅心惊胆战道:“微臣对陛下和大慕国的忠心,天地可鉴。”
噗……
夏安晴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李毅面色窘迫,低声道:“陛下,微臣说的都是真的。”
夏安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轻轻叹息道:“李毅啊,李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原以为让你去处理江南水患,让你看到了朕对你的信任。可你,总是不明白朕在想什么。”
李毅埋头不说话。
夏安晴越是心平气和,他心里越慌。
新帝太深不可测了,他总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今日,也看不出新帝的喜怒。
可李毅心里确实是钦佩夏安晴的,因为夏安晴南水北调的法子,解决了多年的水患问题,造福了十几万百姓。
从江南回来,他就觉得,当初选择新帝没有错。
“该说的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朕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坏不到哪去。以后,不要随意揣测朕的心思,以免破坏君臣关系。”
大臣们想什么,夏安晴其实是懒得搭理的。有时候解释多了,反而像是在掩饰,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大臣们都以为自己聪明绝顶,知道她在想什么,以此来威胁她。
可她也不是个蠢笨的,哪能让人轻易地看出来。毕竟她从一开始,也看不透自己。
夏安晴的眼睛很澄澈,没有半分杂念。
李毅看了,心中更是羞愧,但好歹明白了。
“微臣知道了。”
或许新帝的心思,真没他们想象中的复杂。
“知道了就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送走了人,夏安晴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破事都是这些大臣弄出来的,要是他们把揣摩皇帝的心思拿去讨论国家大事,大慕国也不会衰败了。
夏安晴长吁一口气。
“摄政王还没回来吗?”
两天都没见着人了,夏安晴心里空落落的,还真有点想念了。
墨枝道:“陛下想摄政王了,要不要奴婢派人去王府传召?”
“当然想了。”夏安晴落落大方地承认。
她都快想疯了!
夏安晴没让人传话,换了便装,独自一人出宫,偷偷溜进王府。
一无所获。
夏安晴失望地回了宫里。
第二天早朝,易天突然谈到了充盈后宫的事情。
“陛下,先帝丧期已过,是否该考虑选秀的事情了?”
夏安晴差点没被噎住。
自从有了听昔,她是真的没考虑过这件事情。
听昔外貌无可挑剔,在房事上满足她完全没有问题。
骨子里她还是一个保守的人,觉得相爱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容不下第三者。把身交付给听昔以后,心也交出去了。
夏安晴一本正经道:“朕觉得,摄政王一个人就可以了,选秀太折腾了,费才费力,还不如拿去赈灾。”
大臣们面面相觑。
摄政王这是要独宠后宫啊?
虽然知道这些时日夏安晴只宠幸了听昔,可大臣们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了听昔,不愿意充实后宫。
易天道:“繁衍子嗣是大事,陛下应当注重才是。”
夏安晴知道,在这事上,易天没有私情。皇家子嗣关系到国家稳定,重中之中。
“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孩子到底还是朕生的,犯不着选秀。摄政王年轻力壮,可以绵延子嗣。孩子,便随缘吧。”
如果她是男的,多纳妾,让妃子们生了就是。可她是女的,孩子肯定得她生。
有好几个男宠,到时候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了,后宫还不得大乱?
一想到几十个男人共同争夺孩子父亲的身份,夏安晴身子就不由得哆嗦。
事情好是好,她的身子,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