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寄予在风华身上的一缕幽魂罢了,此生能遇到一个爱的人已无撼,还有什么可强求的呢?
夏安晴笑起来,心情大悦:“墨枝,传旨,朕要摆驾摄政王府。”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墨枝看得一愣,不过她心想着,主子能展露笑颜便好了,其余的都是小事,于是高高兴兴地出门叫人准备轿撵。
还没出门,听昔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来了宫中,在门外请求觐见。
夏安晴把人唤进来。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
夏安晴望了望他,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有很多话想问,可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又怕问了,得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会痛不欲生。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听昔,想等他主动开口。
听昔也在看着她,亦是静默不语。
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
夏安晴道:“你不想跟朕说什么吗?”
听昔面无表情:“陛下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夏安晴笑了,笑得璀璨夺目,可眼角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和失望。
她心中悲凉,道:“朕一直在等你主动说出来。”
听昔抬了抬头,这一次,不再是散漫的,而是规规矩矩的打量。
朝夕相处几个月,两人亲密无间,不管是在房事上还是在朝堂政务上,心意相通。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夏安晴的失望,心里揪疼了一下。
还没开口,夏安晴又道:“其实朕不在意昨晚的刺客是不是你的人,朕在意的,从来都是你的心意罢了。听昔,我以为你能明白。”
夏安晴怅然若失,苦笑了一声。
是她太过自信了,以为听昔跟自己一样,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能坦诚相见。可事实告诉她,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听昔一怔。
面对夏安晴的坦率,他有些不知所措,冰冷的心不知不觉中束紧。
陛下对他,如此失望透顶吗?
他叹了一口气,悠悠道:“陛下,您猜的不错,刺客是我派出去的。原因,你也知道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夏安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听昔,朕想知道,你对朕,可有情?”
听昔一僵,垂目,不知在思考什么,面色凝重。
夏安晴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屋里寂静到几乎针落可闻。
许久,听昔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话:“臣对陛下的情谊,就像对大慕国的忠诚一样。”
夏安晴苦笑:“所以,是没有私情的,朕说得对吗?”
她的心,仿佛被人生生地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望着她眼里的嘲弄之情,听昔的心抽疼了一下,张开想要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便闭口不言。
儿女情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是活在地狱里的幽灵,注定不能爱别人,陛下的一厢真心,只能错付了。
听昔低声道:“臣,有愧陛下。”
夏安晴垂眸,声音低低的:“罢了,你回去吧。从今以后,你还是大慕国的帝君,也是居于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过去的事情,朕既往不咎,你也好自为之。”
听昔抿了抿嘴,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