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这是娘以前给你慧姐姐做的衣服,她没穿过的,快试试!”
朱夫人热情的找出一堆漂亮的女装给万宝儿换上,朱慧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过这衣服。
“宝儿妹妹,这是我珍藏的木剑,是我爹爹亲手给我做的,我送你了!”
朱浩拿来一把精致的木剑递到万宝儿手里,那木剑是朱浩从朱慧手里死皮赖脸缠过去的,宝贝得不得了。
“宝儿,这是你慧姐姐的首饰,她从没戴过的,都给你了!”
首饰?我有过这东西吗?朱慧印象中,来京城之前,就没穿过女装,首饰更是一件都没见过。
“宝儿妹妹,这是我新学的剑法,可厉害了!我打给你看!”
练剑?这小少爷哪次不是三催四请才开始练的,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
看着朱夫人和朱浩对万宝儿比对自己亲女儿、亲姐姐还亲热的样子,朱慧实在是没眼看。
“娘!我出去了!”
“好好,别忘了回来吃饭。”朱夫人道,“今天宝儿在,你这个当姐姐的可别再不着家,做了坏榜样。”
“姐,记得多买点福记的绿豆糕,”朱浩喊道,“宝儿妹妹喜欢吃!”
“知道了,知道了。”朱慧撇着嘴,走到大门口,回过头来看,朱夫人、朱浩还在对着万宝儿献殷勤,根本没把她放心上,只有万宝儿夹在两人中间不知所措,对她露出愧疚的样子。
朱慧笑了笑,对万宝儿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万宝儿安心住下,才揣着刚从朱夫人那里得的巨款出门去了。
朱慧来到之前选定的铺面,跟约好的店东、中人打过招呼,顺利的签下了租赁的契约。
正和店东交接,打听消息时,见钱发匆匆赶来,一脸焦急的样子。
朱慧见状,打发了店东,把钱发拉到一旁,
“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
“老大,不好了,宝儿……宝儿又出现了……”
“什么宝儿?宝儿不是在我家吗?”朱慧不解。
“三两句说不清楚,老大,你跟我来!”
被钱发一路拉到了武安府,朱慧看着堂上的一众人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朱慧望着堂下的莫衍,以及他身边那个和万宝儿年龄、身形、相貌都极为相似的女孩儿,向钱发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钱发道,“老大你让我多打听消息,我便让人一直守着武安府。今日有一公子带着个小孩儿来告状,说是之前的赌坊案有了新证据,请来的新证人叫做万宝儿。我小弟没见过宝儿,但知道她,就赶紧通知了我,我就带你过来看了。”
说道这里,钱发疑惑道,“莫大侠这是搞什么鬼,他直接跟我们说,让宝儿去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趁宝儿不在,弄出个假宝儿?”
“先看看再说吧。”朱慧沉声道。
堂上案子已经审了一段时间,这会儿证据已经呈上,正由莫衍讲述证据的来厉。
在莫衍的讲述里,因无意中看到万元的死,他知道了万家的遭遇,砸赌坊、闹青楼,救出万娘子和万宝儿的是他。万娘子自尽后,也是他一人照顾着孤苦伶仃的万宝儿。
为了帮宝儿报仇,他跟踪李二、贾管事等人,知道了幕后黑手贾延,还从他的密室里得到了诸多证据。
“大人若不信,我救万宝儿那日曾在欢宜阁与巡城司对峙,最后被五皇子救下。五皇子殿下便是人证,万娘子被逼自尽,也是他亲眼所见。还有那贾府的密室,大人按我所说必能找到,这也是贾延那狗官不可抵当的罪证!”
“哦?”武安府尹鲁文耀眯着眼睛,伸手捋了捋胡须,“既然莫大侠手上有如此多证据,却为何之前不来报案,这次却来了呢?”
“大人,我之前不来报案,这次却到,是有原因的。”
鲁文耀捋胡子的手停了,没有说话,旁边的张宏杰却感兴趣道:“不知义士有何内情,我等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莫衍看了鲁文耀一眼,对张宏杰道,“为了给万家报仇,我一路追踪到贾府,发现贾府府内装饰、用度等并不奢靡,便觉奇怪。盯梢月余后,待那李二将赃银送入贾府,我顺着赃银的下落一路查去,发现赃银只在贾府过了个场,便被送进了一家银庄。
那银庄背景强大,这贾延送银子还是下人出面,悄悄将银子送去,连个银票都没拿。当我发现,除了贾府外,还有很多这样不明来路的银子时,我就知道这事牵扯极大,不是我一个江湖中人力所能及的。
我便放弃了报仇,只求万宝儿这个万家遗孤能得活命。因此,上次赌坊案发,我便没有出头。”
“原来如此!”
“这是真的侠义之士啊,路见不平而已,居然能做到这步!”
“这万家遇到了莫大侠,真幸好啊!”
听着围观众人对莫衍的赞扬,朱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
莫衍,这就是你后来拿走证据,一直不让我们告官,甚至弄出个假宝儿,自己出面做证的原因吗?因为背后之人势力太过强大,所以不想我们有危险?
可是,事实到如今这步,不也是你步步引导的吗?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我追你追丢,结果遇到万娘子,这也不是巧合了……
莫衍,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要做什么?
堂上,问询还在继续,鲁文耀脸色僵硬,还是张宏杰代他问道,
“莫大侠,你既然决定不再出头,那这次又为何前来作证?”
“有两个原因。”莫衍答道,“一个原因,是因为上次赌坊案发,赵老四他们自己查到了贾延头上,却因证据不足,致使贾延脱身,他们因诬陷朝廷命官,被反坐入狱,将被流放边关,我心中有愧。第二个原因,便是你了,张公子。”
“我?”张宏杰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问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还无官无职,这事怎么会与我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