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医院就是他现在所处的医院,卓闻一步履飞快,赶到的门口。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夏诗月的病人,是车祸送来的,就在半个小时前。”他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剧烈的运动让他眼前出现了很多光点。
护士疑惑地翻了翻病例,“夏诗月?没有啊,没有。”她反复确认之后,“可能是还没来得及登记,稍等。”她说完,又忙碌地接起电话。
卓闻一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两边人来人往的景色,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诶!你怎么在这里?”陆休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卓闻一。
卓闻一回过头,“你怎么在这里?”他原本就提起来的心,瞬间又提高了更多。
“电梯里人太多,挤死了。”陆休理所当然地回答。
卓闻一的脸色立马阴冷下来,“你刚才没有去过方千初的病房?”
“没有啊?我迷路了,就找你的定位,就找到这里来了。”陆休一脸迷惑地耸耸肩,“怎么了?”
卓闻一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群里的消息又多了几十条:
我没事啦,就是过马路的时候被擦挂了啦。
是夏诗月的回复,还加上了一张擦破皮的照片。
只是小狗被撞伤了,我带它去了医院,所以没看手机,谢谢各位担心!
都说虚惊一场是世上最美好的词汇之一,卓闻一放下手机,神色恢复往常的冷淡,“方千初被抓走了。”
陆休挑挑眉,“你?!”心里有太多槽不知道怎么吐,“你怎么不早说?”
卓闻一斜了陆休一眼,快步往方千初的病房走去,果然,病房的门打开了一条口子,病床上躺着的不是方千初,是轮流守着她的两个便衣。
“怎么就偏偏揪着她不放呢!”陆休焦急地打着电话,转头朝外面跑去。
卓闻一看着床上杂乱的痕迹,又看了一眼时间,1530,追是追不到了,8分钟的时间,干什么都够了。
他立刻打开月老系统里的视野拓展,之前要是共享过,就应该能查找位置,然而,方千初的名字却灰了下去,不能选择。
回想起方千初的眼神,再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失落,卓闻一坐在陪护椅上,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林戚与、陆休和潘柏都已经就位。
“就这样吧,我们收到消息,随时行动。”潘柏和两名便衣转身走出了病房。
林戚与和陆休相视一眼,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抱着枕头被子,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想了想,他们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也继续坐在原地。
很快,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风声,下午的阳光透过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在地上划出了一条亮丽的光线。
门外面偶尔有人经过,消毒水混在潮湿的空气中,林戚与迷糊着眼睛,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眨了眨眼睛,然后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林戚与,走了!”陆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了林戚与一跳,“找到方千初了!快走!”他一副焦急又兴奋的样子。
她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嗯?”她眨眨眼,跟在一行人的后面。
走出病房,来到停车库,林戚与的头都觉得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上了车,她怼了怼陆休,“怎么找到的?”
“去了就知道了。”陆休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今日我市逐渐进入连续高温天气,室外体感温度高达42摄氏度,103华氏度,预计在将来的半个月内,升高到55度,40华氏度,东南风,三级,轻度污染......车内的广播缓缓播放,林戚与听得模模糊糊,昏昏沉沉。
很快,一行人下车,来到一栋搞不见顶的在建大楼前,潘柏率先走进大楼。
里面是一副破壁残垣的景象,钢筋水泥的废料堆得到处都是,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按理来说,是个绑架人的好地方。
不远处有个缺口,他观察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这是个电梯。”他示意他们。
这破破烂烂的电梯,只是简单的铁架,没有门也没有护栏,只有几块大小不一的铁板和裸露的电线。
最关键的是,这电梯是露天的!
看到这里,林戚与的瞌睡瞬间醒了一半,她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的卓闻一和陆休,“这怕不是去楼上的电梯,是去天堂的电梯吧!连个门儿都没有!”
“有什么的?我拉住你。”陆休没被拉住,反而还把林戚与带上了那块弱不禁风的铁板。
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林戚与,只能死死拽着陆休的手臂,尽量站在铁板的中间,闭上眼不去看周围。
电梯一路往上,林戚与只感觉到头顶的风很大,脚边的温度很凉,身体却是热得发烫。
突然,电梯抖了两抖,停在了半空中。
“到了?”林戚与听着自己发抖的声音。
“卡住了。”潘柏的声音有些焦急。
这话一出,林戚与不仅声音发抖,连腿肚子都跟着发起抖来,“那,那,那,那怎么办......”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电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距离楼梯,有了一只手臂那么长的距离!
“我先试着跳过去。”陆休说着,轻轻拉开林戚与的手放在卓闻一手臂上。
看着不远处裸露的水泥楼板,陆休的额角微微渗汗,他咬咬牙,原地起跳,顺利地落到了地上,他狠狠踩了踩脚下的地面,“过来吧,没问题!”
话音未落,只感觉脚下一松,脚下的铁板竟然缺了一块,那块生锈的铁片直直落下,连个声音都没有,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往下是比蚂蚁还小的城市街道,往上是被雾气遮住的钢铁楼身。
林戚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刚想抓住陆休,就感觉脚下所有的铁板都开始晃动,然后陆陆续续往下掉!
“啊!!!!”她惨叫一声,身体一重,失去意识......
林戚与带着一身汗水弹坐起来,“啊?啊!”她环视病房了一圈,没有什么异样,“我,我在做梦......吓死我了,我以为死定了。”
卓闻一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边有消息了,走!”潘柏伸头进来提醒。
卓闻一听完,立刻起身,然后拍了拍林戚与,指了指厕所,“洗把脸。”
林戚与乖乖地到厕所去拍了些冷水在脸上,然后跟着几人上了车,“陆休呢?”她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
卓闻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卓闻一这个反应,陆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她也太担心。
潘柏的车上,循环放着一首林忆莲的伤痕,但林戚与总觉得比起以前听的,要多很多哀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