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端起茶盏闻了闻,又轻轻呡一小口,用舌头在口腔中搅拌一下后,放下茶盏夸道:“博士好手艺,如此好茶,能吃到实为不易。”
那茶师被夸得满脸得色,道:“公子好品味,不是小的夸大,整个县城能吃上此茶人家,也不过千之有一,能吃上这么纯正的也只有出自小的之手,就连县令夫人也对小的赞不绝口。”
茶师心下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能饮得起此茶的也非等闲人物,但不管是官是商,他们肯定也想跟县令夫人连上线的。
夫人那边也发话了,如果能帮到她也少不了好处,自己岂不是可以两边得赏钱,而且又会多一路人来给自己捧场,这卖一次末茶都可以当自己卖几十次煮茶了。
听到县令夫人,沈鑫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呀!
刚才还在头痛,如何下手打探县令夫人的喜好,现在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了。
刘渊故作夸张道:“县令夫人?
她也来这里吃茶?
博士真是好手艺呀!
能得县令夫人的赏识,那你这手绝活也算是发挥到极致了。”
茶师点头道:“是呀,能得县令夫人的喜爱,小的也是三生有幸,今天县令夫人又来捧我的场了。”
“夫人也喜爱这末茶之味吗?
不知博士可否代为转告,今天小生能否有幸请她吃一回茶呢!”刘渊说着起身给茶师行了一个礼。
茶师侧过了身子,未受这一礼,道:“公子不必如此,我自当代为转告,你请稍等。”
沈鑫拿出二两银子塞到茶师手里,道:“有劳博士了代为通传了。”
“自是应当的。”茶师得了赏钱,高兴地转身朝楼上雅间而去。
他心下暗暗庆幸自己走的这一步,这一路人出手如此大方,应该非富即贵,二两银子都是自己一月多月…的工钱了。
不一会,那茶师就引着一个富态的中年妇人往沈鑫他们这桌而来,观此妇人面上威严,着装严谨,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目光看人到还比较柔和,没有那种逼视之感。
沈鑫他们明白,此人定是那县令夫人了,几人都站了起来,没有移步去迎接,也没有无礼地坐等别人过来。
那茶师引着那妇人来到桌前,对刘渊道:“公子,这是我们的县令夫人,夫人感念你请茶之礼,来此向你道谢。”
“小子怎么敢劳烦夫人大驾,只是刚才听闻夫人也是爱茶之人?,今日又正巧在此,故才想请夫人吃一盏茶,怎的还惊动了夫人,小子真是罪过。”刘渊这一席话说得那是一个官方而又不失亲近。
刘星雨嘀咕道,没想到这木疙瘩嘴里还可以吐出这么大一段客套话,而且还自称小子。
那富态妇人眉眼一挑,看着眼前这如玉般的公子,心下暗道,颖川县什么时间有如此人才她却不知,不光是他那这上好的长象,还有他这一身沉稳的气质。
这一群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即不卑躬屈膝,也不傲慢无礼。
“小公子好人才!我这也是附庸风雅,跟跟风吧了!”
“夫人太过自谦,快请坐下叙话。”沈鑫招呼着县令夫人入上座,也是试探一下她的态度,如果有意交谈肯定会入座的。
那县令夫人也不做作,微微点了一下头,入了上座,“那就打扰先生了。”
“夫人那里的话,能得夫人赏脸可是我们的荣幸,劳烦博士给夫人添上一盏末茶。”沈鑫为县令夫人张罗着。
县令夫人打量这一桌子的男男女女,夸道:“先生好福气,儿子女子都如此出色。”
沈鑫知道她们这是互相试探的第一步,笑着道:“夫人缪赞了,这些都是我的侄儿侄女些。”
“先生的侄儿侄女些都是人中龙凤,想必自己的孩子也是龙章凤姿,先生可是颖川人士。”
“回夫人,我们乃鸠山乡人,这是带侄儿侄女些来县城长长眼见,也顺带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做点什么营生。”沈鑫把话题直奔主题。
“先生说笑了,你的侄儿侄女一看都非池中之物,那还需要来这小小县城之地呢!”
县令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明显不信的样子,低头轻轻地喝了一口末茶,慢慢地回味口中的滋味,好像很是满意,只是不接沈鑫的话头。
“夫人我姑父说的是实话,我们也是才从深山中出来,早已是井底之蛙,所以才出来寻找一席之地,还望夫人能给小子多加指点。”刘渊说着起身向县令夫人施了一礼,这是把身段放得比较低了,也是以一个小辈的身份在述说。
“小小年纪也是为难你了,你跟我家小女差不多大小,她却活得如梦一般。”县令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知是作戏,还是真的有所触感,她盯着刘渊看了半天,脸上表情越来越满意。
“小子你想做什么营生呢?”这一次县令夫人的语气温和多了。
刘渊也语气比较道:“姑父家有一家小布庄和饭店,我们想扩大一下经营,这才能养活我们这么多人。”
“哦,先生家已有资产,又何必再出来如此劳累。”县令夫人心下道:看这一群人穿着谈吐不俗,这一试探就有两家店面,说不定还真是帮到我家老爷。
“夫人不知,是我这侄儿些不愿拖累我,说是姑父的就是姑父的,他们安能自如享受,硬是要自己来闯上一闯。”沈鑫满脸与焉有荣。
“小子好志气,男子就该如此,如果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夫人我的地方,我一定支持你!”县令夫人很感性地满口支持,好像不知自己这一应承代表了什么。
刘渊看了眼沈鑫,脸上露出了笑意,起身行了一礼道:“能得夫人支持,小子在这终会有一席之地,那小子就先行谢过夫人的大恩了。”
“嗯不错,人不错,茶也不错,看来夫人我这一次吃茶可是来对了,小子,我可等着你大干一场了。”县令夫人端着茶盏调侃着。
他们这互相的试探,打着机锋,可苦了刘星雨,心说:“早知如此,今天就不作小厮打扮,还可以慢慢地坐着品茶,所以,什么事都有利有弊呀!现在这样规矩地站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唉……”
这种情况,刘星雨就算再累,都还得规规矩矩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