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玲的呼吸渐渐有点跟不上大脑的运行了,之后就连意识也因大脑的缺氧状态而忽有忽无了。自己是不是要去遥远的天堂国度了呢?
季玲玲支撑不住了,便慢慢合上了眼睛。视线里的床,书桌,衣橱等物体越缩越小,直至化为一片黑暗再无变化。
“玲玲开门啊,别闹了。”汤玉连续叫了好几声,嗓子都要哑了,房内仍无人回应。
倏然,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重重一开,汤玉还搞不清状况,只见季玲玲的心脏部位多了一处血淋淋的伤口。汤玉还没叫出声,紧接,她就撞见了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最恐怖的一瞬。
木偶知道有人进来了,但丝毫不慌,而它的脚边正放着女孩不成熟的心脏。它调控着悬丝,用熟练的手法轻而易举扯下了季玲玲的头。
尸体闭目缓缓着地,汤玉也如愿以偿看到了真正的凶手。
是…是木偶!是陈永清的木偶!
汤玉此刻复杂的心情完全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她捂着嘴,直愣愣地盯了木偶良久,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木偶直接无视汤玉的存在,它把心脏捆在了背后,满载而归地离开了。
只有电影里面才有的血腥场景,当现实中汤玉亲眼目睹时,大脑开始循环放映起季玲玲头颅落地和心脏的那个部位。
恐惧在她内心深处无限延伸,汤玉是最见不得这些了,当木偶光明正大离开后,别说尖叫了,她都不敢“吱”一小声,而是选择眼不见为净,果断干脆晕厥了过去。
刚刚的大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屋内重见明月,而季玲玲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次日,陈永清还在因为张芸离开这事儿闷闷不乐的,没想到,之后发生的事彻底打破了她生活的安宁。
陈永清的屁股刚刚挨到板凳,一向温和的汤玉今天像变了一个人,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不顾其他同学困惑的眼光,大声质问:“陈永清是不是你暗中操作,害死了季玲玲?”
此话一出,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有人便借机问道:“小玉,这怎么回事啊?”
汤玉神情呆滞地面向大众,潸然泪下:“季玲玲已经死了,我看完了过程。不管接下来的话你们信不信,可我说的是真的。”
同学们你看一眼我看一眼的,异口同声地说:“学习委员,不管你说什么,我们大家都相信你。”
被这么多人信任的感觉,汤玉很受感动:“谢谢你们。”
回归到话题上,汤玉只要想起陈永清的木偶杀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才体会到恨一个人是何种滋味。
汤玉指向陈永清,开门见山地说:“是她,她的木偶杀死了季玲玲。”
“木偶?不会吧?”所有人虽然是站在汤玉这边,可这答案对他们来说,太扯淡了一点。
就包括一言不发的陈永清也一脸不相信:“你在说什么啊?木偶在我包包里好好的呢!怎么可能是一个不会动的玩具干的?”
说完,她还拿出木偶给大家瞧了瞧,依次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汤玉不吃这套,出于气愤,用手粗鲁打掉了令她深恶痛绝的木偶:“我不管过程是怎样,但我的好朋友季玲玲千真万确是死在它的手中。”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木偶对她做了多么残忍的事,它挖出了她的心脏,割掉了她的头颅。她的父母因为痛失女儿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你竟然还为它狡辩?”
陈永清真是有苦说不出,她一人对一人就很吃力了,何况班上的人全部都力挺汤玉所说的话即使她花个三天三夜来解释,自己也洗不清杀死季玲玲的罪名,因为没人肯信她。
既然这样,陈永清干脆豁出去了,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唯独不能冤枉她,她的个子虽没汤玉高,但生起气来底气十足的语气和汤玉有的一拼:“那你得拿出证据来,我不接受口头上的事实。而且我为什么要杀掉季玲玲,对我有什么好处?”
“第一,你因为昨天季玲玲欺负你的事儿而耿耿于怀,第二,你怕下次她会夺走你的第一名宝座。就凭这两点,三岁小孩都知道绝对是你不知找了什么巫术杀害了季玲玲。”
其他人觉得汤玉说的挺有道理,故意忽略陈永清的感受,大声议论纷纷着:“就是啊,别看她老实巴交的样子,原来心如毒蝎啊。”
“哎哎,说不定死掉的那三人也是她干的。当初她被欺负得那么惨,心中咽不下这口气,就利用那个被下了诅咒的木偶把他们给都杀了。”
“对对对,肯定是她了。她来之前学校很太平,她来之后,都发生了四起案件了。你说,有这么凑巧吗?”
“我看啊,咱们还是离她远一点,别去招惹这个瘟神,不然啊,下次遭殃的是我们自己。”
母亲离开的伤痛还未愈合,如今又不明不白的被所有人污蔑,陈永清脆弱不堪的内心简直是雪上加霜,她捂住双耳,疯狂摇头,从喃喃自语到逐渐提高音量大声否认:“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你要不要去看季玲玲的尸体你才肯成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汤玉认为她在狡辩,坚信自己所下的结论。
这时,有个人站出来说:“学习委员,这种人让她滚出学校,她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多不幸。”
此话应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就是,就是,让她走。”
“你这乡巴佬还是回农村种种田,养养猪好了。”
他们说的各种难听的话都不带重样,仿佛个个都因为季玲玲的死替她伸张正义。陈永清突然明白了,就算季玲玲没死,也许他们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只不过这件事成为了爆发点而已。
世道便是如此,不管自己做的好不好,总会有人想尽办法处处跟你作对。
再解释也是多余,他们只会认为你在狡辩。陈永清趴在桌上,想让自己耳根子清净清净。
汤玉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和几人使劲儿摇晃她的身体:“你快说话承认,是不是心虚了?”
一片片骂声掩过了她的哭声,她不知道今后要怎样在班级里待下去,在他们眼中,自己是杀人犯,肯定要被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