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重山不见水幽寒(1)(1 / 1)初如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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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汐珞健步如飞,直到走出程府的大门到了马车前,她才猛然停下脚步,只觉双腿一软,伸手去扶住了马车车厢上的横木,低下头,堪堪的弯下腰来。

听见她呼吸有些急促,身后的紫鸢和冰菊慌忙上前,守在马车旁的墨深也是靠近一步,眉头紧蹙。

容汐珞却一抬手,示意自己没事,待平复了稍许后,她才慢慢抬起头,上了马车。

时过午时,容汐珞一动不动的站在廊下,望着外面已经是漫鹅毛落絮般的雪花,静静的出神。

紫鸢则找到正在花园内练功的墨泽,了今日的郡主去了一趟程府就很奇怪,似乎是与程三公子吵了一架。

墨泽的破月刀在手中翻转了一会儿,笑道:“吵了一架?”

紫鸢点点头,道:“你素来知道郡主的心思,只怕还得你去劝一劝才好。”

墨泽道:“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见紫鸢默然,他将破月收回袖中,边向前走边道:“记住往后别再郡主面前提起就好。”

紫鸢道:“我明白。”

墨泽也来到了廊下,见那一袭红衣的少女叹了口气,对自己道:“紫鸢让你来的吧?”

墨泽笑着倚在廊下的柱子上,道:“还能是谁?从前你跟巧嫣倒还能上两句,剩下的这些,哪个不对你又敬又怕?”

容汐珞笑笑,不予置评。

墨泽笑道:“因为什么?”

容汐珞知道他在自己和程珏,她笑着叹了口气,视线始终向前,轻轻的道:“他喜欢的是那个聪慧又善解人意的珞嫣,可不是我这个处处算计的嘉宁郡主。”

墨泽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话:“是他活的太梦幻了吧?”

容汐珞道:“或许是我本性不够纯良呢?”

墨泽闻言冷笑了数声,道:“与人为善也要分人!盲目为善,只能称之为愚蠢!”

容汐珞终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墨泽见她眸中重现了光彩,这才也跟着笑出来。

那日容汐珞在外面站的有些久,因而受了几日的风寒,流光逝转,三年一度的科举按照燕帝旨意提前进行,一连几日,整个安阳城似乎都进入了紧张的氛围,唯有这永璋侯府仍是虚度闲逸。

容汐珞风寒养好了以后,也不出府,每日或是看看墨家兄弟练功,或者在书房和自己对弈,近来若无忧来过几次后,发现了她这一行为,便主动请缨要与之一战。

容汐珞起初只当是无聊,而后却发现这若无忧实是围棋高手,与之对弈其乐无穷。于是二人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会一边讨论调查的诸多事情的进展,一边搏战于棋局,有时会不知不觉从午时直下到黄昏,顺带着再一块儿用饭,时间一长,若无忧即便无事也会过来,二人渐渐形成了某种默契,容汐珞不会主动问,他若什么都不,她也只会摆好棋盘,倘若棋下的太晚也不分胜负,容汐珞就留好棋局,等他下次来时再继续。

这日又是一日晴朗无云,若无忧进了容府后,容府众人对他的到来已然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他进来后便不需要人通报,一路直奔容汐珞所住的落雨阁而去。

容汐珞听见脚步便知道来人是谁了,于是头也不抬的道:“今可是放榜的日子,阁下不用去替你家殿下瞧瞧,收拢些新科进士吗?”

若无忧笑着坐下,道:“现在还不是我家殿下展露锋芒的时候,收拢新科进士一向是襄王喜欢做的事。”

容汐珞道:“襄王如今在朝中支持者不少,还要忙着收拢人心,当真是勤勉。”

若无忧道:“是勤勉,不如紧张才更妥当些。”

“紧张?”

“今日早朝,陛下加封九殿下为瑞亲王。”若无忧话的口吻十分随意。

容汐珞却是实实在在的呛了一下,都封亲王了,还不叫展露锋芒?

若无忧似乎知道容汐珞心中所想,他嘴角噙笑,道:“九殿下已经过了弱冠的年纪,又早已娶妻,封个亲王是早晚的事,不算展露锋芒,只是襄王殿下防范太过了而已。”

容汐珞失笑道:“过了弱冠年纪的皇子又岂是你家九殿下一个?可见人人都封了亲王不曾?若不是母妃有出身或者得陛下看重,这亲王之位岂是人人可得的?譬如陛下的十六皇弟,因着母妃只是婢女出身,到现在也只能是个郡王罢了!九殿下曾远赴边境辗转多年,如今回京不过月余,就乍然受封亲王,襄王殿下一向缜密多思,必然是要防范了。”

若无忧微笑着听她完,不做任何辩驳。

他一只手搭在桌上,中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许久才道:“那个朱德圭留下的心腹,郡主可以将他解决了。”

容汐珞抬起头看他,笑了一声,道:“只是解决吗?”

她的眼中闪烁的狡黠的光,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冷夜,孤月。

一股寒风劲扫,从窄的窗缝中吹进幽暗的地下密室中,厚厚的石墙上结着薄薄的一层冰晶,传来森森的寒气。

一个中年男子被蒙着双眼跪在地上,身上被水浇透,密室中本就十分幽冷,加上对周围人事未知的恐惧,使得他全身战栗不止,他转动了一下脑袋,循着密室中方才发出一点声音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是……是谁?想……干什么?”

容汐珞坐在密室中唯一的光亮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还端着刚刚紫鸢煮的热气腾腾的姜汤,她吹了吹,浅浅入口,暖意顿时直抵全身。

她笑颜悦声的道:“想干什么?当然是想杀了你啊!”

那男子明显抖的更厉害了,顺颊淌下的,不知是浇在他身上的水,还是他被吓出的冷汗,他张了张嘴,问道:“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容汐珞道:“朱德圭既然能把你留下来,想必你定然有几分胆识,不如猜猜看?”

见那男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容汐珞“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想死,就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你和朱德圭背后到底为谁卖命。”她低眉又吹了吹碗里的姜汤,语气不急不慢“要是你暂时不想也可以,反正今夜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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