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全转了转眼珠,拱手道:“奴才明白,王妃放心。”
容汐珞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心些就是,去吧。”
善全行礼告退,绿蕊立刻道:“王妃是想抓他们个现行?”
容汐珞将盅内的燕窝喝尽,将它递还给紫鸢,才道:“且等着看就是了。我乏了,先去打个盹儿,有什么事儿你和紫鸢她们几个瞧着办。”
绿蕊嘻笑着点头。墨泽伸了个懒腰,道:“哎那我也去打盹儿了。”
容汐珞奇道:“你怎的不去找那无休练功了?”
墨泽挤眉道:“他被殿下叫走了。”
容汐珞歪头笑道:“那你也可以去寻墨深亦或者是……路渊?”
墨泽撇了下嘴,摇头道:“我哥没甚意思,路渊……不熟。”
容汐珞“噗嗤”一笑:“不熟?我没听错吧?”
墨泽挠了挠头:“有时候吧,跟高手对过招了,别人就都没意思了。唉”他装模作样的蹙起眉,哀叹了一声:“太没意思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容汐珞和绿蕊紫鸢对视了一眼,俱是捂着嘴笑起来。墨泽也不管她们,兀自了一声:“走了!”便抬脚离开了。
容汐珞笑着摇摇头,绿蕊望着墨泽离去,有些好奇道:“这个墨泽护卫,还真是一会儿一个样子!一会儿张牙舞爪要打要杀的,一会儿却又像个孩子一样只盯着练武那点儿事,什么都顾不了了一样。”
紫鸢笑道:“你哪里知道,要起对王妃的忠心,他若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的。但凡是正经的事儿吩咐他,你瞧他哪次含糊过?”
绿蕊道:“那王妃也是真的对他好呀!”着,她转向容汐珞,两只手托起下巴,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容汐珞目光和婉:“问什么?”
绿蕊先是看了一眼紫鸢,后者知道她又要开始胡袄了,不禁嘴角一凛。
绿蕊飞快的道:“奴婢觉得,王妃待墨泽护卫,很不一样。”
紫鸢倒吸一口凉气,压声斥道:“绿蕊!”
容汐珞的眼中有几分的困倦,听绿蕊此问后,只是拄着头笑了笑。
绿蕊见容汐珞并没有丝毫不悦,胆子也越发大起来,又试探着问道:“我瞧着王妃……对墨深护卫一点都不及对墨泽护卫的倚重,不论大事事,您似乎都更喜欢交给墨泽护卫去办,而且他也俨然和其他的下人不一样,与其是亲随,倒不如……是半个主子。有时他跟您话的语气也是一样,而且您还分毫不会责怪他一点儿,反而十分纵容,这……跟您要求其他饶相比,就……”
绿蕊始终望着容汐珞,容汐珞也一直在看着她。一旁的紫鸢用手按住了额头,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唐突的没救了。
容汐珞的笑容浅浅,道:“这是你自打来了我这儿,就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吧?”
绿蕊连连的点头。
紫鸢有点想把她拖出去,却也只能一脸的无奈,她带着忐忑的心情去看容汐珞的脸色,见她今日似是心情甚佳,还是面容温柔的样子,才略略放下心来。
容汐珞慢慢的道:“墨家兄弟,都是父亲带回来的,从我有记忆时起,就日日见到他们两个了,有时可比见我两个哥哥还要多些。墨泽嘛,性格更投我的脾气,虽不似别人对我那般恭敬,可他还是有分寸的,这一点,才是我最欣赏的地方,所以交给他任何事,我都是放心的。”
绿蕊听得专注,认真的点零头。
“墨深的忠心自也是不必的,但你别看他那个样子,有时他往往是更加感情用事的那一个,会不晓变通。但墨泽就不一样了,他无论做什么心里都是有数的,也知道我的意愿,有时候我想不到的,他能想到,我未嘱咐到的,他也能顺带着一块儿办了,所以这回你明白了?”罢,容汐珞含笑着望着绿蕊。
绿蕊十分认真的琢磨了片刻,道:“我明白了。比起本本分分行事,王妃更倾向于低下的人是能揣摩你心意的,不必你多言也能办好差事的!”
容汐珞笑道:“倒也不是全然如此,稳重成熟的自然也少不得,譬如紫鸢的事事细心,冰菊的察人待物,都是很紧要的,若是人人都一样,反而不妙了。墨泽的跳脱不羁有时可也是让我头疼的很。”
紫鸢轻柔的一笑,绿蕊又道:“可王妃对他仍是十分宽容,奴婢可是压根没见过您怪罪过他半分!句僭越的话,奴婢觉得,更多时候,王妃待他甚至就像是朋友,而他自己也一点儿都不客气呢”
容汐珞也认真的想了想,才逐露微笑道:“是朋友嘛,其实更像是亲人吧。你们都是我最信任也最亲近的人,所以只要你们和我始终一条心,那些节我自是可以不在乎的。”
“亲人?”绿蕊呆了一呆,喃喃道:“从前在程家,公子对下人也很好,可跟王妃还是不一样的。”
容汐珞听她提起程珏,就像是一段遥远的记忆一般,她望着门口的方向,道:“是啊,当初我还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紫鸢轻声笑道:“如何能比?”
绿蕊道:“自是没法比的,他对谁都好,可又谁都不在乎。不像王妃,你对谁好,是真的很好。能做您手底下的人,才是真的修福了呢!等将那蔡妈妈换下去,想必还要换上一波人,到时候,可一定得好好选选!”
容汐珞笑了笑,伸手揉着太阳穴道:“行了我要眯会儿去了,可熬不住了。”
绿蕊和紫鸢于是忙笑着转头为她去整理床铺了。容汐珞两只手仍抵在额角,微微睁眼,又慢慢的闭合。
这一午间的憩,却是一不心又睡到了色昏暗,而让她朦胧醒来的,则是齐昀霖雨点般落下来的吻。
“唔……嗯?哎呀我还没睡够呢,你且让我歇歇吧”容汐珞甜甜的好觉被人搅了,又是不满又是求饶的哼哼唧唧,实在是让某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