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喝,我走了。”沉白姳起身,凳子被拉开,与地面摩擦时发出一道短暂而沉闷的的声响。
“你说要教我,那什么时候开始?”封修筠坐在原位,语气平淡,看上去并没有话里的焦急,甚至十分闲适。
“我现在就告诉你行吧,等婉婉姐回来,你就一直缠在她身边,让她习惯你的陪伴,懂了没?”沉白姳懒懒地说完,也不等封修筠的回复,头也不回的就往房里走。
走到她房间的门口时,沉白姳正想把门推开,她的一只手腕却突然被封修筠抓住了,“等等。”
从他掌心传来的的温热伴着清冷的熟悉嗓音,几乎要蔓延到沉白姳整只手臂上,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干什么?”沉白姳抬眸看向他,对上的却是一双清明的墨色瞳孔。
“我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你能否教教我?”封修筠微笑着说道,语气十分诚恳。
沉白姳看着他被日光描绘的有些温柔的神情,一时间倒是开不了拒绝的口,“我算是欠你债了,我教你总行了吧?”
“好。”封修筠淡淡一笑,如玉面容融入暖暖的日光,是近乎琉璃般的璀璨。
“去你房间吧,虽然我睡这儿,可是这毕竟是婉婉姐的房间,她对名声向来注重。”沉白姳努努嘴,示意去封修筠的房间。
封修筠点头答应,又接着说道:“你也应该多注重注重名声。”
不要让陌生男子接近,不要随便对别的男子笑,不要和其他男子独处......
“我?”沉白姳伸手指指自己,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反正我又不嫁人,注重名声也没什么用。”
说完话后,沉白姳本以为封修筠会很快回答,但是他却出其的沉默了许久。
封修筠偏头,一半侧脸隐于阴影下,瞳眸浸入了一片浓稠的墨色,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是妖,他是人,人妖从来殊途。
“你怎么了?”沉白姳晃了晃被封修筠抓着的手腕,试图唤回他的思绪。
“没事,我们走吧。”封修筠回以清浅一笑,他要的妖,谁也抢不走,这根葱花儿以后归他管。
封修筠走在前头,沉白姳很老实的跟着他,看他打开门,然后再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沉白姳看着这间曾经是她的房间,满脸的心酸泪,她幽幽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桌子被你打坏了,我坐哪儿?还是我站着讲,你跪着听?”
封修筠没开口,伸出修长看好的手指了指床,“你坐那儿吧。”
“也行。”床比凳子软点,坐着应该会很舒服。
这么想着,沉白姳倒是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床板上,低头看着床,并顺手拍拍,嗯,和她走的时候一样软。
但是想了还没多久,沉白姳便觉得眼前一暗一亮,再抬头看时,封修筠已经安静地坐在了她身侧。
“你坐这儿干嘛?”沉白姳问。
“不是你让我坐的吗?”封修筠的语气十分无辜可怜。
“我什么时候让你坐这儿了,我......”沉白姳哽住,“我那是拍拍这床软不软,没让你坐过来,你别坐这儿。”
“为何不能?”
或许是离得近了,明明封修筠说话的声音还是老样子不高不低,沉白姳听着却觉得仿佛他就凑在她耳畔说着一样。
“对,对对我的名声不好。”沉白姳结巴地说着借口。
“没关系,你又不嫁人。”要嫁也只能嫁他。
封修筠用沉白姳自己说的话,把她噎住了。
“不行,我......”
话说到一半,封修筠开口扯开了话题,“我要如何接近她?”
“你要找到她的爱好啊,依我看婉婉姐就挺喜欢刺绣的,要不你学学?”沉白姳挑眉问道。
封修筠转头不再看她,而是目视着前方开口:“说说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什么?问这个干嘛?”想了没多久,沉白姳就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封修筠这是要以她为话题接近婉婉姐吧,懂得举一反三,是个好苗子,“让我好好想想啊。”
沉白姳点着手指头,细细数着,“我喜欢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看的,嗯,就这三个,没了。”
封修筠依旧静静地看着正前方,边听着沉白姳说话,一边又好像在听着别的什么。
“让我试试。”他突然开口。
“啊?试什么?”沉白姳没弄懂状况,疑问的看向封修筠。
封修筠清俊的侧脸转了过来,他伸出右手有力地捏住了沉白姳的下颌,左手用着轻柔的力度抚着她的发梢,然后他便朝着沉白姳凑了过来。
沉白姳抬头看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封修筠的容颜,他浅淡的眸光像是这世上最温柔的珍宝,带着惑人神智的魔力,沉白姳怔愣着看他靠的越来越近,耳畔却突然传来陈婉婉的声音:
“封公子,姳儿不在房里,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沉白姳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想拉开和封修筠的距离,但是下颌却被他紧紧捏住,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的左手握住,她想动却不能,整个人都被钳制住了。
“啊!封公子,姳儿,你们......你们......”待陈婉婉看清房里的景象后,红着脸没说完话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似的。
“婉婉姐,你别走!你听我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在陈婉婉看到后,封修筠就以极快的速度松了手,而沉白姳则是赶忙追了出去。
封修筠坐于床畔剑眉微扬,他睁着一双澄净的眸子看着跑出去的沉白姳,勾唇一笑,那笑容隐隐有些得意。
门没关只是个巧合,沉白姳说话的时候他也有认真听,不过陈婉婉既然回来的这么是时候,他不做什么给她看,岂不是白费?
从她那个角度看到的内容,再加上他和沉白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原本没什么,现在在陈婉婉心里也有了。
“婉婉姐,婉婉姐,你别跑!”沉白姳边追着边喊,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陈婉婉这么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