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隽卿从账房回到原来沉白姳的房间时,他在门口愣了许久,才有胆子敲门。刚刚沉白姳哭的模样还印在他脑海里,不管怎么样,或多或少都是由他造成的。
“咚咚。”
敲门声一响,沉白姳的房间里先是传来一阵响声,然后才是她含糊不清的声音:“谁啊?!”
“是我。”沈隽卿收回手,有些紧张地开口。
话音刚落,沉白姳房里又是一阵响声,沈隽卿才门外等了一阵,她才把门打开一条缝。
仔细观察了以后,沉白姳发现他周围似乎没人,于是才让沈隽卿进来。
沈隽卿一进房门,沉白姳又立马把门给关上,然后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点心继续吃起来。
她眼眶看着还有些红,小巧可爱的鼻头也泛着粉色,带着点哭后的余韵,唯一违和的就是她嘴边满是糕点屑,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偷腥的小花猫。
沈隽卿不明白状况,所以就那站在桌子的一边,然后傻傻地看着沉白姳,一句话都不说。
沉白姳正打算把一块糕点往嘴里塞,猝不及防却对上了沈隽卿的眸子,他的眼波潋滟,看上去有股别样的美感,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开口道:“你别光看着我啊,你也吃,不过你别碰那些蓝碟子里的,那是我娘让下人给我送过来的,好像是什么药膳,说吃了对身体好,不过味道我不喜欢,吃了嘴里一股怪味儿。”
沉白姳从另外的碟子里拿起一块莲花酥,跟献宝似的放到沈隽卿嘴边,然后得意地说道:“这是我让崔元涣那小子买的,这种糕点可好吃了,甜甜的,不过我娘不让我吃,说会蛀牙,所以我只能偷偷吃。刚刚你来,我还以为是玉儿敲门呢,吓得我连忙把这些玩意儿藏到桌子底下去。”
沈隽卿看着在他嘴边的莲花酥,形状是长方形,前半部分裹着一层晶亮的白色颗粒物,后头则是被炸成了金黄色,看着就让人有食欲,他张口咬了一下,确实如沉白姳所言的甜,不仅在他嘴里甜,甚至都甜到了他心里。
又吃了几块糕点的沉白姳拍拍手上的碎屑,用袖子抹了一把嘴,然后就把剩下的糕点都推到了沈隽卿面前。
“这些你吃吧,不吃怪浪费的,我吃饱了,我要写功课了。”
“什么是功课?”沈隽卿问。
沉白姳闻言,脸顿时就塌了下来,“这是学堂里先生布置的苦差事,我今明两天就得做完,不然回了学堂以后,就要被先生训了。阿卿,我可真羡慕你没功课做。”
话一说完,沉白姳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看着沈隽卿的眼睛也跟饿狼看到肥肉似的冒着绿光,她用双手包住沈隽卿的手,然后深情地说:“阿卿,咱们现在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帮我写个功课不过分吧?”
“可我不识字,而且你说这是苦差事。”
沉白姳小手一挥,大气地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只要你会照样子把我写完的再写五遍就行,而且这差事一点都不苦,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