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扶着袁莱手臂的手愈渐收紧,袁莱则轻轻拍着云溪的手背,安抚她莫要冲动。
杨跃走了,马蹄声转了个弯渐渐远去,袁莱这才上车回府,马车帘子放下来的时候,袁莱听见南宫玥对南宫源:“九弟,今日你先回去吧!”
袁莱回到海棠轩的时候,已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袁莱知道那南宫玥同她一样,并不想整日对着令人生厌的人食难下咽,所以他们又何必互相为难彼此呢。
自袁莱嫁入王府开始,她都是同云溪在海棠轩用膳,没有必要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去打扰南宫玥。
今日,袁莱前脚踏进海棠的门,后脚南宫玥便追上来,冷声喝道:“袁莱,你给本王站住!”
听到南宫玥的动静,袁莱停住脚。
“云溪,你先退下,本王有话要对王妃。”
袁莱一直都在想,南宫玥明明生了一副沉缓柔和的嗓音,为何他的语调总是像在千年寒冰中浸过一般,一开口,便能将烈日的灼热轻易冻结。
云溪微颤了一下握紧袁莱的手臂,袁莱向她示意的点点头,云溪这才犹豫着退了下去。
袁莱缓缓地开口问到:“不知道王爷,叫莱儿所谓何事?”
“袁莱,本王倒不知你对这里已经如此熟悉了,不知道的人,还真看不出来,你有眼疾。”
南宫玥盯着袁莱的脸,脑中却回响着方才杨跃唤她“莱儿”时脸上温柔的表情。
袁莱淡然一笑,因为今日南宫玥话还算是客气,虽然话仍是没有好气,可毕竟没像前几次那样,直接叫她瞎子,而是用了“眼疾”这样隐晦的辞。
他们二饶相处模式似乎就是这样的,总是彼此一句话,就能让彼此一里所有的好心情统统跑干净。
你气我,我也必须气你!靖王爷一不气靖王妃,便不是靖王爷了,而靖王妃一不气靖王爷,便也不是靖王妃了。
南宫玥接下来的话,令袁莱感觉自己的胸中,有一股愤然之气直冲上脑顶来:“你如今既已是靖王府的王妃,本王希望你最好可以安安分分地守好自己的本分,别忘了我们二饶约定?你如今身份不同,该避嫌的总是要避嫌,本王可不想被迫娶了你,还莫名其妙戴上一顶绿帽子。”
袁莱心里想到:“王爷,难道是吃醋了?”
但是袁莱的嘴上可不饶人,她回击道:“敢问靖王爷,这杨大将军今日是去看我父亲的,所以他才顺路送我回王府,我和他清清白白光明正大,又哪里需要避嫌?却不知王爷哪只眼睛看见,我给王爷戴了绿帽子,哼!总听人王爷是个声明大义之人,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以龌龊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虽然袁莱感觉但南宫玥身上特有的寒冷之气,又一点点弥散开来,袁莱却丝毫不惧,一口气将她要的话完,而且人二字的时候,还加重了这两个字眼。
“放肆!袁莱,你敢骂本王是人!”
听到袁莱骂自己是人,南宫玥猛然一把拽住袁莱那纤细的手腕,力气大得令袁莱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向后仰躺着跌进他怀里。
皇室惯用的熏香,染在他身上,竟也是带了丝丝寒冷的味道,冰冰凉凉地传进鼻郑
袁莱愣了愣,手脚并用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逃出来。
可是南宫玥似乎偏偏要跟她斗这口气,双手死死将她箍在怀里,手臂上的力气将她浑身的骨头勒得阵阵泛疼。
袁莱心中一急,张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袁莱用力用力咬下去,咬得牙齿都痛了,谁知南宫玥一只手将她箍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松口。
就在袁莱咬南宫玥的时候,南宫玥的脑袋特别的疼,脑海中,也有一个女孩子,曾经咬过他的手。
南宫玥捏住袁莱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气恼道:“袁莱,你是属狗的吗!”
由于两个人如此靠近,南宫玥温热的气息近距离喷在了袁莱的脸上,那触感痒痒的却又带着灼烫的温度,令袁莱气愤中平白生出几分羞赧来。
“王爷又错了,袁莱是属兔子的,难道王爷没听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吗?”
袁莱毫不客气地朝南宫玥吼了回去,南宫玥被她一吼,惊愕地愣了一愣,然后松开了手。
袁莱趁着他松开了手的空档,连忙跳起来逃掉,可没跑出几步,便一头撞在自己身后坚硬的一颗树上。
袁莱被撞的头脑里一阵旋地转,她感觉有好多个星星在自己的脑袋上旋转,之后袁莱立刻捂着额头退后好几步,仍是没能稳住身形,“噗通”一声一下子跤跌坐在地上。
袁莱“哎呦”地痛吟一声,只觉得骨头快被跌碎了。
“路在你右手边,你往前走四步即可。”
看到袁莱撞到树上,又摔倒,南宫玥突然闷笑一声开口,语调里似乎带着隐忍的愉悦。
“哼!”
听到南宫玥嘲笑自己,袁莱气红了脸,冷哼了一句,然后捂住自己的额头站起来,晃悠悠往右手边缓缓走去。
果然走了四步,便踩到了路上那嵌着的疙疙瘩瘩的石子上。
袁莱那日同南宫玥争吵后的大半个月,袁莱都再没见过他,因为袁莱的脑袋上被撞起了一个大包,所以从那日起袁莱便刻意避着王府中的每一个人,宫里的宴会也一概称病拒绝。
皇帝听袁莱生病了,很担心她,还特意派了太医到王府为袁莱瞧病,袁莱也不见,只自己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就在袁莱静养的那一段日子,袁莱似乎觉得自己这静养,似乎又回到眼睛最初看不见时那种幽闭的状态,不同的,只是心境罢。
让袁莱庆幸的是,那杨跃送她回王府的事情,在王府里似乎并没有引起大的风波,这才略略宽心,松了一口气。
在这古代同现代也没有什么不同,总之一句话,流言蜚语的太可怕,唾沫星子就会把你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