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倾回去发现门给锁了，在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钥匙在之前那套衣服上，而衣服又在南国皇宫。

幸好翻墙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也算是熟门熟路。

不慌不忙换了身衣裳，才去箱子里找，费不了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那本名为泣血录的换血功法，还有放在角落落灰的红伞。

原来灵倾只是想去买一把好看点的伞，因为以前用着的那把，不知怎么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送去给人修也修不好了，就去重新买了一把。

因着这把油纸伞好看，就买下来了，还有这本多加三十文就附赠的歪门邪道的秘籍。

不过，花三十文就能买到一本上乘的邪教秘籍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难。

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的运气。

灵倾抱着油纸伞，拿着秘籍走回军营。

搬坛子的士兵还没回来，本来想等等他们的，但奈何对方的态度实在是不好，就这么开打了。

“就让我看看，阁下到底有多少能耐。”唐明举起一只手，手心里窜出一团火，以极快的速度膨胀凝聚成球。

灵倾丝毫不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火球砸下来。

天上突然凝聚出这么大的火球，说是不引人注目都是假的。

阮玉幽自然也看到了，不过她相信灵倾：“放心吧，这种程度阿修是不会有事的。”

果然下一刻那火球就被一剑劈开，再一剑砍成数块，随着一阵狂风烟消云散。

唐明和边上的戴面具的少年有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轻松。

少年发现了那把长剑的怪异之处，如此沉重的戾气无法掩饰的杀气，一把剑如何能有如此强烈的杀戮气息。

要么是在铸造时加了某些东西使剑拥有自主剑意，要么就是这把剑上沾了不少血，用这两种方法的灵剑极难掌控，稍有不慎就会嗜主，控制持有者的心智，随意滥杀。

灵倾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说：“知道吗？十年前的那群修士，你们组织在追查的案件全部与我有关，不管是某城某城被屠，还是顶级修士全部聚于一处后人间蒸发，或许说得更确切一点，那就是他们全都是我杀的。

现在才开始害怕没用，你跟你的手下已经跑不了了。”

唐明和少年自然是不信的，纵使眼前的姑娘功力不错，但是同时杀掉几千名修士跟几位仙君，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直到那几位士兵将坛子搬过来。

“指挥使，坛子搬过来了。”

粗略看了一眼，那哪是坛子明明就是缸，放一个人进去绰绰有余。

灵倾让他们离开了，自己去摆弄这些大缸，也不忘指使另外一人：“少年，过来帮忙。”

她也不忘提醒他，说：“你在想让你的手下拖住我，好让你成功逃离这里对吗！可惜了！他们早就被我的分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

“怎么可能！”唐明大吼，下一秒就有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他的脸，将他的脑袋转回身后，对上了灵倾那张笑脸。

抬手把人弄下来放进一个缸里，直立着身躯。

“当然不可能，我还没好杀到那个地步，我去南国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南国的长老赔了我一株她精心培育的新品，香味容易使人产生幻觉，进入幻境。

是的，除了我之外，刚刚在场的所有人都中了，不过吸入的比较少，只是会产生一些幻觉而已，就比如刚刚，你们看到我将它毁了，其实并没有，不过是将它弄进了一处空间里存放着，不过这剑倒是真的。”

解释她也解释完了，可算是干起了正事，随手将剑丢在地上，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油纸伞和武功秘籍。

一打开，灵倾就想把这书给撕成两半，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打开红伞，注入法力，转动。

手上立刻窜出一道蓝火，将这书烧成渣渣。说了一句：“什么破玩意儿，这么厚的一本武功秘籍，一打开就这几句话，后面全是白纸，这卖伞的耍我呢这是。”

一边抱怨一边将夹在胳膊下的伞拿出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了一遍。

伞面上突然冒出一团青烟，一张有着青鱼鳞丑陋无比的人脸与灵倾额头低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姿势尤其暧昧不清。

另一张漂亮的脸则十分享受的靠在灵倾的肩头，唇角翘起笑着看着站在灵倾身旁的少年，对他说：“滚！”声音粗狂，与男人一般。

愣住的不止是少年，还有灵倾。

还没等灵倾说话，青脸就说了：“娘娘，好久不见，自从我们兄妹两个被您驱逐以后，就再也未曾见过您，您可知您逝去的消息，于我们二人是多大的打击。”

那双从青烟里伸出来的双手抓着灵倾的双肩双臂，她也罕见的没有挣扎，照样的不曾放入眼中，由着他们。

两条鱼尾缠着她的双腿，包裹着，摩擦。

那升起的快／感满足了被禁锢多年的**，而这一系列，以及他们脸上那享受的表情，彻底的将灵倾吓呆过去。

青面拥着灵倾的头将其埋入胸前，异常用力，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揉进身体里，这样就能像当年一样了。

喃喃自语的说着：“多么希望，您此刻能用您的双手抚摸着我们，像当年一样，对待我们永远都是笑着的。”

……

青烟消失，后的好一阵灵倾才回过神，照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

“都是幻觉，花忘记收了。”她这么告诉自己，但是残留在身体上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看了良久那两个缸子里的东西，唐明的血液被一滴不剩的抽存放在另外一个缸里面，他的尸体也成了一具干尸。

存放血液的缸子被密封起来，另一个燃起熊熊大火，烧得只剩一堆灰。

灵倾的神情很严肃，不见最初的百无聊赖云淡风轻。

“姑娘，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少年说。

“说。”

“为什么你会选择待在这里，守在这边陲，以一己之力护着这之后的千万凡人。”

“我不知道，我在小屋里一醒来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失去全部记忆、法力，那时候我连话也不会说，路也不会走，本能的会哭。

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好，会说话逗我笑逗我玩儿，偶尔也会送一些小玩意儿，并不贵重，可能是感动吧，我觉得其实凡人挺好的，就算他们心中各有算计。”

“那那些人，你又为什么要杀掉他们。”

“忘了，或许是害怕，又或许是兴奋，这都改变不了我杀了他们的事实。

我杀了这么多人，你呢！你要代表人所认为的正义与天道，诛杀我吗？”

少年摇头说：“不敢，最后一个问题，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妖力妖气波动，你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有问过别人，他们都摇头对我说，以后我会知道的。

但等我去问将军时他对我说了一句，二十年前我对他说过的话，他说‘我说我是神，你们未必相信，所以我说我现在是妖。’然后他又对我说，在我这你是一个好妖，然后给我交代了一大把像遗言之类的文字，我没听。

几个月前，太后到了这，机缘巧合下我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她说我是神，一个只属于她的神灵。

你呢！你觉得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