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的寻回跑步跟上白双笙：“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白双笙摊开双手示意淘淘下去：“只是想起来当年收到的玉佩被别人拿走了。既然遇到了，我就有收回来的权力。我想，那个女生应该没有那么差的自觉。”

“喵。”（可是万一她没有带回来呢？）淘淘像是捉弄一般的玩着白双笙的裤脚。

白双笙蹲下来给淘淘挠痒：“如果没有还回来，你就去拿回来，怎么样？”

寻回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动：挺符合冷傲的行为。不过您一大集团的董事长这么做真的好吗？

白双笙抱起淘淘把他递给寻回：“已经后半夜了，你直接回创造室休息去。顺带看看我们后期准备运营的‘智七’系列怎么样了。”

寻回点点头，抱着淘淘从与白双笙相反方向的电梯往地下室而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白双笙刚进门就开始打电话：

“莫珂，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就是现在。”

“谈完之后允许你在我这里休息。”

“好。”

二十分钟后——

两声敲门声响起后，白双笙收起桌子上的文件：“请进。”等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穿着蓝色睡衣抱着一人高的皮卡丘玩偶的莫珂。

被叫醒的莫珂拖拉着皮卡丘进来，手还在不断地揉眼眶：“队长啊，你这三更半夜喊人家过来是几个意思嘛。”

“好好说话！”白双笙被莫珂一口嗲音震撼地撕开了刚写完的合同，“我合同都坏了！”

感受到白双笙的低气压，莫珂一秒变回正经人：“我想问你这个时间把我喊过来是有什么紧急事吗？”

白双笙把纸张揉成一团，随手一扔很是精准的“进球”：“没什么紧急事，只是确认一件事而已。”

莫珂从侧位沙发上看到白双笙直视前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你怎么了？”

白双笙依旧直视前方：“你老实回答，你和白双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们两个认识是在三年前的E国，但是我和她早在五年前就遇到过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对吗？”

问完问题的这一刻，白双笙的目光转向莫珂，原本空洞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

莫珂顿时起身站好：“不是！”

白双笙嘴角轻扬：“嘴里否定，但是行动在肯定。你所理解的‘老实’就是这个？”忽视掉莫珂急切的目光，她起身倒茶，“很多年的‘冥思’，你要不要尝一尝？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喝茶。这种茶能够让极为暴躁的人平静下来，听采茶的人说是一位避世的‘老神仙’种下的，只送给有缘人。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这种茶。

我是在五年前得到的这种茶，还有一封信。并且往后的两年里我会在每年的七月初七收到那采茶小姑娘的新茶。也是，最初的两年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遇到一点小事就变得急躁不安，永远学不会静下心来把事情顺清楚，仔仔细细的做份梳理，和人心平气和的讨论一番，做出很多计划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份最无懈可击的方案。”

白双笙看着紫砂杯里不断沉浮的茶叶继续说道：“和茶一并送来的还有那位避世的老先生的信。泛黄的信纸，带着墨香的楷体字很是悦目。信上的每一句话都对我有很大的指引。时间一长，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让我疑惑的是，从我得到所有董事的完全认可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茶和信。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位老先生，就好像他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莫珂有些慌张的接话：“也许是董事长您想多了。老先生本就是避世的，怎么会有人知道嘞。嘿嘿，您真会开玩笑。”

白双笙把唯一的一杯茶放在莫珂面前的茶几上：“不是。那座茶园在五年前很受欢迎，但是知道茶园深处种茶处的毫无一人。两年过去后，我再回去调查的时候那座茶园已经荒芜了。当地人给的印象中，那座茶园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看到莫珂脸上一闪而过的无措，白双笙把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立刻见效，你尝尝。”

说完之后，白双笙走向环形的书架：“喝着茶读信还蛮般配的。”

莫珂咽了咽口水：“董事长不是喊我来谈事情吗？怎么好像说的我有什么疾病一样，还要给我治疗。”

在莫珂低头喝茶的时间里，白双笙已经拿着信走了回来。看着被递过来装点完整的信，莫珂扑闪着眼睛：“老先生给您的信，我看不合适。董事长还是收起来吧。”

白双笙面无表情的拿着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双手覆在扶手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说出的话却很锋利：“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的玉佩在五年前丢失，我‘偶遇’白双在五年前，我遇到冥思在五年前，我收到信件还是在五年前。而且，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莫里。莫珂，你的老家也是莫里吧。

莫珂，你自己没有发现吗？每次你对我说谎的时候就会喊我‘董事长’和‘您’。”

莫珂喝进去的茶水现在卡在嘴里，她不知道是应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温柔的月光撒满了整个房间，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奇怪。两个人的沉默被月光掩盖，各怀心思的人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还有一段时间，你去打开暗格进里屋休息吧。别躺在那个沙发上。明天一早叶珩会准时来我这里交文件，被他看到后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九点的时候，请你准时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睁开眼睛的白双笙看到还在原地不动的莫珂，“你在我们熟悉后的第一天就来到我这里把每个地方都摸遍了。别在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暗格在哪里。”

回过神来的莫珂捕捉到的只是白双笙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发现手腕异常的白双笙追着月光的痕迹离开董事区域。

站在窗边的白双笙目光呆滞地看着左手腕上时隐时现的鹰图案，一会眨着眼睛一会偏偏头。本就是娃娃脸的她此刻显得要萌翻了。“怪了，我不记得我有胎记啊。”

“喂？妈，我身上有胎记吗？”

“不是，您别和我开玩笑。胎记长着长着还能消失？您逗我呢？”

“爸，我妈跟我闹您别也跟着一起闹啊。”

“没有，就是这几天我左手腕上出现个鹰的图案我有点好奇。”

“你看吧！我就说你们在逗我。怎么可能消失的胎记又出现了?！”

“没事。你们在Y国那边呢？小二妮子怎么样？突然送过去的时候她天天给我打电话哭，现在三个月都收不到她的电话。诶，是不是她谈了男朋友了？”

“嘿嘿嘿，不开玩笑了。你们去忙吧。对了，我过几天再送一批人过去。他们在这边的学习满期了，按照合同是要送到您那边锻炼的。”

“别手下留情。一个个的跟我说要把我们的美食开到全世界去，又一边抱怨太枯燥太困难。目标定的那么远大，却是个行动的侏儒，这是砸谁的招牌呢！没事，您就可他们造就行。不合格的遣返。”

“这是合同上明写着的！第一页和最后一页用一整张纸写着‘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老祖宗传下来的话，他们不听能怨谁？都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难不成还要我们像小学老师一样追着他们学？开玩笑，现在小学生都已经很自觉了好不好。”

“嗯，您和我妈就不用担心我了。华曌的发展很顺利，下一步的进展已经在准备的最后阶段了。您先去和员工们说一声，我也得去再睡会了。”

“嗯，拜拜。”

收起手机的白双笙没有再耽搁，直接来到了地下二层，这里是连寻回都不知道的地方。

白双笙抚摸着冷晴的牌位，那张长辈的欣慰笑脸再次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