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笙但笑不语,接过拿碗汤药仰头饮尽。后面的寻回反应慢了半拍,伸手之时白双笙已经把空碗递了回去。还细致地用手指拭去嘴角的一点药渍。近乎缩在一起的眉毛暴露她喝完药之后的感受。即使脸色改变也不去碰长老手里的蜜饯。
昤昽慢慢站起身来。“挺有骨气。”抬脚走向里屋,仙气飘然的族长两个手指捏起长老手里的蜜饯罐儿跟了进去。
小药童悄悄地移到白双笙的身后,用那对小胖手把白双笙扶正。
“老白……”韩睿像是得到解脱一样垂下手臂,慢吞吞的也来到白双笙身边。“没事吧?”
白双笙摇头。“没事,就是怕苦而已。好在这碗药并没有太苦,能撑着。”
听到这句话,小药童站起来拍拍衣服,向白双笙拱手行礼。“白姐姐是贵宾。师父让幺儿熬药的时候告诉幺儿,家里种植草药的土壤、水源、仪器全是白姐姐送来的。还替我们宣传。这才有了这么多医生们来我们这里订购,有的医生甚至还留了下来。”站直身子后给了白双笙一个笑到见牙不见眼的笑容,“我还听师父说,说外面种植草药的人都被购买的人催急之后就不管草药的生长,直接拿农药催长结果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但是我们有姐姐撑腰,所以没人敢在我们这里闹事~”
说完之后又跪在地上,小胖手捞过白双笙的肩膀就是一记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干完坏事,小药童从脸蛋儿一直红到耳根,捣鼓着小碎步溜之大吉。因为太紧张还撞上了门框。白双笙在后面喊了一声,小药童反而溜得更快了。
小药童这一行为让白双笙好久才回过神来,也不知为何就戳中后面三个人的笑点。外面欢笑声声,里面万分紧张。
族长手拿紫色的拂尘不停地挥舞着,按玉兰花走位。花蕊中心是坐姿悠闲的昤昽。一边听着魔界的灵咒,一边掏着耳朵看外祖父的走位。时不时地打个哈欠。十分钟都都过去了,外面等的也没了声音。昤昽越发自在,老魔王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看到二长老都换了三盘狐灵香了,昤昽终于坐不住了。
“烦死了。”一个响指打起,紧闭的木窗被风吹得反向打开(本来是推倒外面的,现在被吹到了里面…… ̄□ ̄||)。昤昽的左手腕上出现一只紫色的细绳,直接穿过木墙连到外屋的白双笙的右手腕上。
白双笙在细绳碰到手腕的那一刻紧眉并低头查看,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有昤昽看得到、感受得到白双笙的心头血顺着细绳进入自己的身体,通过左手臂聚集到眉心最后外化成红点显现出来。七秒过后,昤昽双臂自然摆平,身体以眉心开始外显。
紫气缭绕,白衣飘飘,长发落地,亲人重逢——
“尊上!”二长老左膝跪地,恭敬地低下头。
当昤昽睁开灿如星河的双眼的那一瞬间,整个莫里变成魔界主殿,魔界在人间的子孙从八方四海聚集回来,全部左膝跪地恭迎昤昽的回归。
时间停滞七秒,七秒过后恢复原状。木屋还是木屋,人还是人。
七秒之间,白双笙失去意识,寻回茫然寻找。七秒之后,白双笙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晕倒在地……
“!!”
寻回刚把昤昽抱起来,就见从里屋里出现两个穿着道袍的女子右手拉住衣袖,左手撩开门帘。入眼的先是一只紫色高筒毡靴,再是穿着紫色短褐戴着面纱的人。右手把身前的长发撩到身后,一抬眼是天上星河。气质绝华,气场强大。如此之下右手食指和小指上的银质扣环依旧很是显眼,左手只有大拇指戴着玉扳指。
这种很不入贵族眼帘的装扮只有曾经听到的年轻魔王——昤昽才能穿出如此气质了。寻回把白双笙的头往怀里送了几分,向昤昽低头。要开口之际看到昤昽细长的手指抵在唇上,于是只能增加低头的时间。
韩睿和杰先是迷惑,最后也是在潜意识中向昤昽低头。
“不如您和长老先把他们扶起来?”昤昽的眼睛笑弯了一些,主动开口帮寻回解围,“他怀里的那个贵客就先让我带去楼上诊治一番。”
后面的女长老低头恭送昤昽,族长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没办法,谁让眼前这孩子是自己唯一的孙儿……
“你去。”除了点头应允还能怎么办?
昤昽走向寻回,一直背着的拿着折扇轻敲他的肩膀,“别愣着了,跟我走吧。”
“二长老,记得告诉大长老,让那几个小生等着,可别弄坏了我的原玉。”
再次被点名的女长老刚抬头又低了下去,任命的用手势示意还在撩着门帘的女子跑一趟。
族长和杰聊起来了这次要找的草药,留着韩睿在一边无限尴尬。
另一边上着楼的昤昽满心欢喜,一会儿伸手抓抓空气里的白毛球小精灵,一会儿吹着口哨逗弄飞来的喜鹊雏儿,总之就是闲不下来。
跟在后面的寻回是一百万个小心,公主抱着莫名其妙就陷入沉睡的白双笙,还不能问前面的魔王大人。心都不知道打了几个结了。(如果他有心……(* ̄︶ ̄))
“别这么着急啊,她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就让她多睡会儿~”昤昽靠着门框,折扇抵着嘴,看戏一样挑弄寻回。“喝的是大补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倒是你,你这幅样子很让怀疑你对这孩子动了心。”
寻回一个震惊脸。“尊上开不得这种玩笑!寻回是奉主人的命令守着白双笙,守着华曌的。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
昤昽转转眼珠,表示不相信。“哦~那个车兰温呢?怎么我出来的时候没见她?”还换了个话题。怎么样~
“追着小药童出去了。说是感觉小药童这么好玩,教人的师父也差不到哪里去。要在最后再收集一些好玩的元素回去。”寻回的表情是真的不能再严肃了。
昤昽耸肩,转身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