昤昽被红鸾拉的狠了点，一个不注意就侧着倒了下去。紧接着外面就砸下一个大火球，直烧的庙的外面火焰冲天。

“别看了，别看了。”

昤昽也被火浪逼得打开折扇格挡，连身后传来的声音都有些不清楚。

一只又白又胖的手伸过来，在昤昽睁大的眼睛下握住她的手臂把人给拉了起来。

昤昽皱着眉大量眼前这位还没自己高却胖到能装下四个自己还穿了一身红的矮胖老头，在脑海里搜索了几个来回也不见这个人的资料。连带着昤昽周身的气场都忽强忽弱的，红鸾坐在一边看不下去终于走到中间打断昤昽的思路。

“月下老者，您口中的扯线老头儿。”

红鸾此话一出，一身红的老者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挺了挺圆润的大肚子，一副喜态样。反观昤昽，周身的魔气全部聚集到面前来形成一道屏障。连没什么观念的魔气都惊动成这个样子，昤昽的心理……可想而知。

“干什么！干什么！都起开！”感觉没被尊重的月老一顿乱打把魔气打散了。才挥动几下手臂就累到满头大汗，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

重新露面的昤昽还保持那个低头的姿势并且在眨着眼睛看向红鸾。“你……确定那是……”平日里霸气的动作在此刻都显得有些迟疑，慢吞吞的指向一边的月老。

红鸾用它和昤昽别样的沟通方式，敲击着自己的爪子表示确定。

昤昽反握折扇柄并且轻碰自己的额头，抱着手臂在小庙里走来走去，连身上的蓝色短褐都变成了紫色深衣。

恢复元气的月老不乐意了。指着昤昽就是一阵大吼。“我说你这小娃娃，就不能改掉你这思考的时候换衣服的臭毛病啊？都多大人啦，还这么明显？”

昤昽手上的折扇一指，身边的魔气立刻包围住月老展开痒痒挠进攻方式。想装作无视的红鸾只好在月老连续不断的求饶声中扑向那一团雾气。哪成想，那雾气还能分出一半来逗弄红鸾。本来没有玩心的红鸾见到魔气化成的毛球就忍不住扑上去。这边是一阵混乱，那边是走个不停。本来就狭小的小庙更显拥挤。

“等等，”折扇被打握在手心里，昤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是不是你们这些老一辈的神仙们全被关在各自的被人类供养的香庙里？”

魔气乖乖回到昤昽周围绕圈圈，被饶过的月老和红鸾都趴在地上喘气点头。

回想起被红鸾驮着过来时看到的一切，里面确实有更多类似的小庙。有的还写有牌子，只不过全是一闪而过，现在为止她还只是猜测。

南天门的守卫昏昏欲睡，倒班的只有两队。另一队就在门后面，同样是昏睡手里还拿着酒瓶，自己的兵器掉落在地也没有察觉。换做是之前的天界绝对不可能这个样子。还有能灼伤自己的太阳，当雾气遮挡时会出现血红色的保护云，那是妖在受到致命危险时候的保护色。

“半妖？妖？”昤昽回忆着奇怪的一切，不知觉的变换着动作：时而抬头，时而用手指勾住一缕头发来回转。护身的魔气也在不断地变化着色彩，有时暗淡无色，有时黑似浓墨，有时血红骇人。

月老把昤昽的变化看在眼里，主动上前引导她思考的方向。“人界的娃娃们可有什么异常？”

“发展太快，更新飞速。人人得不到静心，抑郁症、焦虑症发患者直线上升。”昤昽很乖的回答。

月老走向红鸾。“那……姻缘呢？”这才是他月下老者最关心的事情。

昤昽忽然沉默，眼睛也布上一层灰蒙蒙的絮状物。“现在的人类会说一句话：‘从前的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慢》）。”

月老抚摸红鸾的手停止在半空，脸上露出很无奈的笑。“是吗……”

下一秒，小庙里的物件都剧烈的晃动起来，红鸾的毛发变得更加深红。却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就恢复原状。

“他所带领的天界神仙们，只顾自己享乐自在，从不管自己辖区的职责。好人，寿命短的可怜。天理，得不到昭彰。姻缘，乱作一团那……”

红鸾跑向昤昽，借助衣服爬上她的肩膀，伸出伤痕累累的肉垫在昤昽眼前轻轻一挥。等昤昽的眼睛恢复以往的干净明亮，这只猫才跳了下来。只不过，落地的时候有些坡脚。

魔气在昤昽的心境影响下包围住红鸾，把它送到昤昽怀里。就在昤昽的右手掌心凝结出纯白色的灵力时，坐在地上的月老开口制止了她。

“别费力气，也别浪费灵力了。在这里，受的伤只能等它自己好。所有神仙的治愈仙力都被控制了。你也是尽早收回去的好。虽然妖归你魔界统管，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你总归是会被发现的。”

昤昽收起了灵力，改道使用妖力给怀里的猫儿按摩。“我……也不能带你们走，是吗？”

月老看着因为舒服而在昤昽怀里翻身的红鸾笑得很是宠溺。“是啊。谁都不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刚开始的红鸾哪里是这个模样。见到巡逻的小妖扑上去就是一顿猛咬，就算被打到浑身流血也不会松口。时间久了，红鸾就没了力气。也有些收获，就是那些小妖再也不敢来我这里撒野。”说过之后，月老伸手，一根红绳突然出现圈住红鸾就把小家伙抱在了自己怀里。

回到月老怀里的红鸾明显的要比在昤昽怀里更自在一些。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深睡。

“为了自保，我们就不停地吃。那个妖还有些良心，困住了我们的法力就送一大桶的白面过来。为了表现我们顺从了，就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不知道小信怎么样……”

昤昽用妖力把很是混乱的小庙收拾整齐。“您也别去管她了。”

看着好一点的小庙，昤昽才放松一点，坐到月老旁边。“我会想出来办法的，我一定会把你们就出去的。”

月老轻笑一声，低着头揉捏红鸾的背部。“哎呀哎呀。老朽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你堂堂一个魔界尊主会大叫着喊别人救你。若是传了出去，你岂不成了笑话……噗，哈哈哈哈……嗝——”

昤昽给月老一个大白眼。“老头儿你还笑呢！都胖成这个样子了，还笑的打嗝。要换做是我，一辈子也不会笑，更不会继续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