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建立契约,本也不算全是为柳依,还为了月宝。我总说柳依溺爱月宝,但是其实月宝调皮的时候,柳依是会啪啪打他屁股的。可是从有月宝至今,我对月宝最凶的一次,也不过是月宝尚在柳依腹中之时,为了点亮他的魂魄差点冲散柳依的识海的时候。除此以外,我连重话也舍不得责备他一句,更不可能动他一手指头。40万年来,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唯一的血脉。
我在街中颇有些茫然,便随意寻了一个方向,缓步前行。柳依要解除契约,到底是用的什么样的方法?玄天陪着人参来过多次,是才知道的,还是一早就知道,看样子是不曾打算告诉我的,为什么?我要不要直接去问问玄天?
柳依给澹赫符箓坊的玉简我也神识扫过,柳依是上哪里知道如此多的解除契约的方法?各种各类的,几乎与我所知不差什么,她目前为止也只是地仙而已,而且历来对三界态度漫不经心,不应该能够如此博学啊。
以前行走凡间,曾经听人说看一个人对你好不好,不要看她给予你什么,而是看她为你舍弃了什么。说一句不谦虚的话,柳依有契约在手,在三界诸多地方都可横行无忌。她若能狠得下心,是可以随意驱使我的。在我的认知里,柳依解除契约,舍弃的太多了。
一想到她要解除契约的初心都是希望我好,我便觉得此刻心中全是柔情,一点一点将我淹没。我从未曾如此刻一般,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拥有了如此多。此时此刻,什么三界什么修行,都需要暂时给我的夫人让让路。
我还在跑火车一般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脑海中柳依声音响起来:“齐磊,你去哪了,怎么还不来接我?”顺着契约的方向挪移到她身边,伸手揽了她入怀,她还在与邢月月挥手说再见,邢月月行礼:“拜见天尊。”然而今日我完全没有心情理会,我挥手,示意邢月月免礼,带着柳依直接回到家中。
柳依推了推我:“儿子呢?儿子去哪了?”我将神识铺开,看到月宝正在与响儿玩游戏:“在念儿家呢。”传音给月宝:“今日在念儿家打坐修行。明日早上我去接你。”
我开始脱柳依的衣服,柳依捶我的肩:“干嘛呢啊!”我亲吻她,没有理睬她的推拒。我将柳依压到床上的时候她还在推我,只是力量已经小了许多,她嘟囔:“干嘛啊,有病啊,天还没黑呢,就这样了?”我将她所有的声音吞下,压下她所有的抗拒,因为她激动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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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柳依汗湿的额头,心中也为这像是不受我控制一般的情况无语。我在一重天的时候真的心里全是柔情蜜意,觉得会给她最温柔的自己。但是一碰到她,就失去了自控,成了我有史以来对她对粗鲁最只顾自己的一次。像是只管自己要得到极致的快乐,将她的推拒哭泣求饶都抛在脑后。
我抱着柳依洗漱过后将她重新放到床上,柳依只来得及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白眼就沉沉睡过去了。我找出柳依的睡衣给她穿上,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迹。其实柳依完全不是敏感的体质,等闲在她身上留不下痕迹,今日这一身的印记,我为自己默哀,预感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转身看看九重天的日头,我想着月宝对政事的积极,赶紧洗漱出门接了月宝。这一整天我都有点心神不定,不知道柳依会怎么发飙,竟然觉得有点小小的恐慌,真是自作孽啊。
月宝直接去找念儿和响儿了,我回家柳依还在睡着,我摸摸她的脸她也没醒过来。我站在床边神识离体,进入她的识海。她的神识合着双眼,神情温柔,却并没有生气或是愤怒。我悄悄进入她的神识,将功法运行几个周天。退出来回到体内,她仍是没有醒来。
月宝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叫道:“爹爹,昶庭国主今日要回山灵界,念儿和响儿也要随他去。爹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抱起月宝,学着柳依一般在他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不过儿子,你不是喜欢听三殿下议政么,怎么今日舍得走了?”月宝简直是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山灵界也有议政哦。”我一头黑线,感觉营造的那一点点温情没了:“好吧,你随着念儿去,听念儿的话,不许顽皮,不许落下修行,嗯?”月宝边点头边挣扎着下去,一溜烟跑了,我只能传音大沙保护好月宝。
我起身出门,将别墅外部所有阵法开启。踱步到了上清境,可是叩阵之后却发现玄天和人参都不在,只能留下个传音符。我总觉得自己在上清境好像有什么事情好没了结,狠狠的扣扣脑壳,是了,当年抓九宸的清泉和碧玉两位尊者还没会。于是跑到了两位尊者洞府都逛了逛,还是闭死关的状态。我感叹这年岁真是不好,总是找个人都不容易找到。
回家吧,能怎么的啊。到柳依身边盘腿坐下,闭目修行。柳依半夜醒了,很是幽怨的盯我,我睁眼,颇有些囧,讪讪不敢开口。咳,我顶不住柳依的眼神,弱弱问:“依依,还难受么?”柳依对我撇嘴冷笑:“没事,你会感受到的。”然后,我便觉得这个契约解除了也好啊。腰酸背疼,全身都没劲,手脚像是软的一般。
我悄悄运转功法,散掉这一身的难受。将她楼起来,听着她细细抽气的声音,灵力从她肩胛骨透入,将我知道的治疗的法术全部都给她运行一遍,问:“现在呢,好些了么?”柳依自己坐起来,退出我怀中:“好多了。”我揉揉她的头发:“是个傻瓜么,总当自己是个凡人?你是神仙,是修士好不好。”
我突然发现,我对柳依,自然有对于女人的爱慕与热情,今日却还突然多出来一种像是对孩子一般的怜爱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