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游戏(1)(1 / 1)轮回百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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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某一处,时不时传来一声巨响。天空之中的阴霾聚集在厚实的墙体附近,耳边不知是何处的嚎哭。不少建筑都还冒着黑烟,一个个身影在火焰里缓慢倒下去,它们终将被火舌席卷。

风奏起人类免近的歌,雨落幕在城市一隅的某个正在打着正义名号响起的枪支上,无数座枯骨堆起,宛如风雨之中萧萧的玉笛声,悲离之间,竟是叫人从未想过的结局。

令人绝望的是这黑洞洞的枪口吗?

不。是明日的朝阳。

废旧的车库里,什么人莫名踩到了某个不知什么时候滚落在脚边的眼珠,引起了某个角落的尖叫。什么人望着窗外潇潇烟雨,不知怎么办才好,今天,是他们在这个疯狂的废墟里,苟活的第三十五天。

这前面的三十几天里,小队伍不断地壮大,也不断地有人死去。现在留下来的这两百多个人,经历了与亲友的生离死别,见证了一个个好友逐渐丧失人性的过程,更目睹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校园沦为恶臭脏乱的废墟的全过程。

过去,这是启蒙学堂,如今,这里是黑暗地狱。过去,这里是安逸生活的小社会,如今,这里是鬼的天下。过去,这是很多人的骄傲,很多人年轻时候的记忆,如今以及未来,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未来……

而那些少数活着的人,这将是他们的梦魇。

“也不知道我家人知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恒远还是个孩子,不过刚刚上大学,还没成年。他很少提起他的姓氏。

一旁的沈琳学姐觉得好笑,务必打醒这孩子:“这都一个月多了,你感受到校外的动静了吗?”

恒远摇了摇头,也不知是那道漆黑的墙太厚了还是怎样,他什么风声也没听到。恒远叹了口气,看向坐在那里镇定自若地掏着午餐肉罐头的路安霖一眼,又看看不远处带着三十多人,都自说自话着没个正经。坐着靠近他们这边的金老师朝他微微一笑,他不好意思地冲他一笑,挠挠头没吱声。

沈琳见这学弟还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连忙提醒道:“外面肯定也乱了套了,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家里人不是被收买了,就是被骗了。”

恒远一听,倒不觉得担心,他家里的那些人,还不至于被别人骗。

……

一旁的金海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这边来了,一上来就夺过了路安霖的勺。这不,很快被路安霖鄙视了。

“拿走吧,拿走吧,我还有别的勺子。”路安霖颇为生气。金海凌自然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当初还剩一千左右活人时,金海凌忽然提出作战计划,计划着找寻材料,逃出高20米的高墙。听到这个计划,路安霖只冷哼了一声表示计划的不可行。她知道高墙外早已布置好重重激光扫描的攻击装置,但是校内的人却仍然对逃出去抱着莫大的希望。

一方面想让他们自己去发现根本逃不出去的事实,路安霖没说什么,经过投票选举,有不到三百人不愿意加入那所谓的计划,和路安霖一起,继续在校内消灭感染者。

而剩下的七百人,尽皆由金海凌带着,搜寻材料,在高墙上做出了一个个落脚点,又在近地面处,堆上泥土石头等填充物,甚至还搬了宿舍的床过来。

总之20米的高墙有了可以攀爬的落脚点之后,金海凌带着的队伍就开始疯了似的完全不听指挥。大多数人以为高墙之外是可以生存的环境,全都蜂拥而上,只是上去容易下去难,墙体虽然有两米厚,但是还是有人一不小心摔死,自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这一次活动,原本去的七百多个人,在搜寻过程之中死去和被感染的人除去之后,怎么算也还得有六百多人,可是最终回到车库里的人,居然只有三十几个?

还有六百人哪里去了?就连包子也不在了。

“他们都死了。”金海凌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满是灰尘,手心的勒痕异常的显眼。

路安霖没说什么,校内的感染者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尸体的燃烧时间已经像每周五烧垃圾一样,在垃圾堆那一块儿有了规律。每次燃烧尸体的怪味,能将整个校园都蒙上一层白烟,干涸的血液燃烧起来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却是路安霖带的队伍最熟悉的味道了。

自此活动失败,金海凌就一直有些萎靡不振。没人敢试图去跟金海凌探讨责任问题,这个时候,要避免内斗。路安霖也懒得管金海凌的事情,只默默地烧了些纸和钱。

……

又是一次物资发放日,自此这一场灾难开始,已经两个月,天气都开始冷起来了,学校剩余的两百多名学生,已经找到了适合的生存模式。随着感染者的减少,这座看上去不堪入目的校园里的生存情况,反而没有原先那样险恶了。

有水有电,又设备齐全,虽然煤气早就没了,但食堂里居然还有土灶台,发放的物资罐头也可以热一下再吃了。

除了不知该怎么离开这所学校,剩余的两百多人,却意外地活得很好。

在生存面前,吃什么都无所谓了。营养均衡什么的就算了,至少路安霖是这么想的。

深秋,校园里原本长着的柚子树也已经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这几日生病的人也多,隔离在校医务室里也不是办法,医务室里的感冒药缺得异常快,可能原本就没有什么库存吧……

想到这里,路安霖一个翻身就爬上树枝丫上,想随手摘几个柚子回来给生病的幸存者补充一点营养。

看着这一切的金海凌正满脸阴翳地看着她,看得她好不自在。

“你可以吗?”他扶着树干问她,一脸担心的样子。

路安霖不自在,只冷冷道:“如果你只是因为愧欠而问候我,那大可不必。”她整理了情绪,至少理清了自己和这人的关系——没什么关系,金海凌救过自己一次,以老师的角度粗鲁地对自己几次,仅此而已。

站在树底下的男人忽然有些精疲力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路安霖的反应,不在他的估算之内。这次行动也是。

“我没有必要愧对你,那些人,那些孩子,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担心你。”过了半晌,他才抬头这么对路安霖说。

他眼中的女孩一袭迷彩服,她这次在搜寻物资时,也拥有了自己的枪。他看过女孩开枪的样子,就像是在做什么极其普通的事情一样,面不改色,只在沉默之中,将敌人埋葬在火海。

如今,那女孩却有些笑意:“担心我做什么?”

“除了担心你摔下来还能怎样?我接着你吧!”金海凌一副等着路安霖跳下来的动作和神态。正这么说着呢,路安霖已经丝毫不领情地自己从树上下来了。金海凌只觉得闻到一阵柚子的芬芳,随即那道身影就已经离他很远了。

也不怕手断掉。路安霖心底默念。

“不用你接我,金老师。”路安霖撂下一句话。

她怎么可能不怪他,可是他如果不叫金海凌,也不过就是一个决策失误一意孤行的老师而已……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不免郁闷,一郁闷了,便会去自己藏物资的的地方开上一瓶度数不算高的酒,解解闷罢了。

他们并不熟悉,大家都不是谁的谁。在生存面前,感情问题不值一提。

这是她的试炼,也是她的梦境,一切看似说得通也看似说不通,某些细节上,她只要一想,就会头疼……

仔细一想,这个学校这么大,建墙得多麻烦,直接扔几颗炸弹都炸死拉倒了。说白了,墙还起到了隔绝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的作用。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还有多少活人,什么时候不再发放物资呢?再说到已经死在墙外的那几百个人,那些人的尸体呢?就算被枪击中,也得留下尸体和气味,动静也不会下课,她也上过那堵高墙看过,高墙内的尚且也曾经有尸体的痕迹,却没看见墙外有什么所谓的尸体。

梦就是梦,突然就发生了,还来不及惊恐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身处废墟之中……

她也试了往墙外扔了一个小小的石子,瞬时间就有几颗子弹过来,那石子就整个儿化成灰了。

就如同系统说的那样,插翅难逃。

……

第70天整的时候,游戏显然已经是人类占据了优势,感染者们显然已经对人类的生存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第七十天的十三点十四分,几乎是全校的广播喇叭同时响了,喇叭里广播了一些内容,那个时候路安霖正陪着发烧在床的那几个没出去听,她原本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放在心上。

匆匆忙忙地脚步声立刻就传了进来,车库里一下子集中了两百多名生者。为首的金海凌慌慌忙忙地赶过来拉住路安霖的手。

“你刚刚就一直在这里吗?没有谁刚刚回来或者走动的吧?”金海凌这么问,路安霖下意识地抽出了手。

她一直有注意:“刚刚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没什么人离开过,他们都是重度感冒的人,刚刚按我的吩咐和我兑的分量,喝了自己的那一份蜂蜜柚子茶。”

“那就坏了呀!”胖乎乎的篮子憨厚道:“我们刚刚也在按人名发放资源啥的,正数着人数呢,就在我们数好了人数确定一个人不差的时候,广播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路安霖正想着怎么会不会有报了到却溜走的人,却莫名被金海凌的想法吸引了:“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广播台的位置有八百米左右,他不可能迅速抽身,来回在两个地点之间。”

“那会不会是提前录好的音?又让它在特定的时间被放出来?”路安霖疑问。

“不排除这样儿的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所学校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篮子一说,人群里某个女孩子因为这句话,忽然之间就尖叫起来。

她还嗔怪道:“篮子哥反正是就是胡说八道。”篮子听了还朝那女孩儿憨憨地一笑。

“所以那条广播,是个什么内容?”人群里又有个人问。

大家似乎有一种默契一般,全都看向金海凌。金海凌这才说道:“我记得它的意思是,为了提升游戏的可玩性,它将会增加游戏难度。以我们的车库为中心,我们向外围搜索指定的东西,如果东西没有被找到的话,那么不害怕阳光的感染者就会一个个出现。按照它的意思,不害怕阳光的感染者的能力,比起现在的来说,还会提升一大段。”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广播就直接给路安霖当头一棒的感觉。

她努力地回顾系统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么显而易见的,拥有系统的人,可能不止她一个。而那个人,似乎有改造感染者的能力。他的存在也相当的合理。

这的确是一场游戏,而路安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明在暗。

……

就像是定向越野一般,却不能称它为“游戏”,那人称这种事情为游戏就已经残忍的很。玩家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按照规定的路线,找到某个不起眼的东西。玩家一但失败,当天的感染者就会变得狂暴,之后,感染者的实力便是幸存者的噩梦。

虽然找个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学校有九座学院楼和三十栋学生宿舍,就算不是藏在花花草草里,难度就已经可想而知。

听到这个游戏的一瞬间,很多人直接放弃了。

“这得搞到什么时候?”有些孩子直接说。

“就先不说这个学校里依然还很危险吧,就算是没有危险,那几十栋楼谁能找得完,那个所谓的操纵者,说不定就是故意耍我们的,为我们设下圈套故意扰乱我们的阵脚,再逐个击破。”路安霖的这边一堆人里,又有个人发表了意见。

“既然那个广播这么神奇,那么我们就试试水呗。”路安霖说道,“它一定会公布要寻找的东西,那我们就派十个人一直待在广播室里,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进来。但是不能排除他别有他法,我们还是得分成五六个队伍,随时在某个区域待命,每个队伍选出队长,勘察的同时随时进入备战状态,即便是遇上了感染者,也还有一搏的能力。”

所有人都仔细地听着。路安霖的身份很微妙,一方面她是很多人的学姐,另一方面她和金海凌走得很近,这一次搜寻物资,似乎也十分得心应手,手里甚至还有充足的弹药。再加上她不鲁莽也没做任何想要独自苟活的事情,就连现在感冒的人,也都是她一个人在不辞辛劳地照顾着。

所以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路姐英明。”有人叫道。

“那么……”路安霖看向金海凌,“那个广播有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搜寻吗?”

“有说,嫂子。”篮子仔细想想,“它很明确地说是以后每一天都会发布任务。”

“那我们这样,你们看行不行?”金海凌忽然发话,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去。他看了一眼正冷冷打量他的路安霖,说:“因为是一则莫名其妙就出现的广播,我们也不知道它是真是假,所以我提出的意见就是两个方案。

第一种,就是按照路安霖的意思,排除那个人的作案手段,我们一部分人在广播室里守着,那个人出现了也罢,没出现也罢,我们至少限制了他发放任务的机会。

第二个方案,刚刚那个方案是那个人说话算数的情况下,但是那个人说话不算话是骗人的又该怎么办?万一他不过是开玩笑的,只是想扰乱我们的思维。或者他的目的不过是在校园内,甚至是我们的藏身地投放感染者或者就像是你们说的那样,将我们分散开,再逐个击破,所以第二个方案,就是按兵不动。除了广播室里的安排人之外,其他人一概留在车库里,这样既集中了力量,也不影响我们试探敌人的实力。”

一番话说下来,孩子们都点了点头。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也得都有自己的判断。

知道这个时候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所以投票按照反对票张数来决定。最终反对路安霖意见的三十七人,反对方案二的二十三人。

“按兵不动也好,关键时刻不会乱套,还有助于基地的防守。”路安霖概括道。

原本她们集中住在会议厅里,后来会议厅外感染者的尸体和残余物等等逐渐堆积,垃圾也越来越多,几百个人便一队人前往超市,一队人前往食堂。两个地方都同样吸引感染者。

除了现在躲着的地下车库之外,剩下的适宜居住地,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教室了——宿舍几乎都烧光了。

因此基地显得十分值得珍惜。

……

从金海凌身边挑了三个人,又从路安霖这边挑了三十个人,这三十三人由篮子带队,开始守在广播台附近,恭候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人。

路安霖挑了眉,随意举手决意,组了个行动力和反应力都很强的队伍,一行人就出门勘察去了,其余的人,都留在车库里。

这反应力很强的队里,就有金海凌。

一行人分开查探,路安霖独自选择了最初感染者的爆发地进行探索,其他的人就都几个人为一小队地分散开。

爆发地就是学校食堂附近的KTV之中,路过食堂的时候,她还忍不住翻了翻——食堂与平时无异。虽说是大了点,但学校终归还是简单的地方,很多东西都一目了然。

快到KTV的时候,她只略微警惕便推门而入。

KTV里也被他们放过一场大火,门内万丈火焰,门外也被放上了火。感染者没办法逃跑,他们实在是太害怕火了,虽然没有痛感,但灼灼的火焰慢慢地烧死了什么,门内的感染者都化为焦尸。

那个时候,路安霖还对金海凌说:“老师,我饿了。”金海凌却说:“我也觉得这肉烤得挺香的。”

“……”路安霖没话可说。那一晚,KTV里的灵魂化作了尘土。

……

门“吱呀”一声漏了一道缝隙,有什么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金海凌脱衣服的姿势正到一半,雪白的肌肤在紫蓝色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朦胧。他还以为是感染者,便迅速回头,手里一瞬间明晃晃的,是一把细短的小刀——是手术刀。

那人看清了是他,满脸愠色地瞪着他。就在他出刀的一瞬间,整个人迅速地倒退开来。

是路安霖?金海凌一时间不知道做何反应。讪讪收起那刀。

“刀出的不错。”女孩鼓了鼓掌,满嘴的讽刺。但是让她生气的,可完全不是这个。

金海凌正要将衣服重新穿上,却被路安霖抢先一步拦住了。

原因是——他左臂靠肩处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伤痕在灯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路安霖还是发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她忍不住扯住他的衣襟细细打量。

金海凌撇了撇嘴,笑道:“你可是在气头上一直没睬我。”

“那不是一回事儿……”路安霖掏了掏金海凌的口袋,掏到一支药膏,看也没看,便开始给金海凌抹药。

刚触碰到伤口,金海凌愣是哼了一声。路安霖瞥他一眼,又重重按上去冷漠道:“这是什么药?闻着还挺好闻的。”

所有的动作的停下来,她望着金海凌。金海凌一副要痛死了的表情。

“医院里没消炎药了,我就随便拿了管药膏。”他耸了耸肩。

观察半晌,她笑了:“所以你拿了管治痔疮的药?”虽然灯光有些暗,不过她还是很努力地分辨了字形。

“我没在意。”金海凌愣了一下,开始穿衣服。被这么一说,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强势如他,在狠狠敲了一下女孩的头之后,他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路安霖虽然被弹了头,但还是嘲笑道:“没事儿的,痔疮都能治好,你这个肩膀,肯定好的很快。”她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有意的,死了那么多人。”金海凌忽然这么对她说,穿好了衣服,忽然认真回过头来看着她。这间KTV里莫名的沉默。

他等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只听那女孩子摇了摇头说:“你不必和我解释。”

“路安霖。”金海凌忽然靠她很近,“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相比,你似乎已经很沉着冷静了。”

路安霖心想,在这个属于自己的梦境里还不冷静,那什么时候才能够冷静?她已经杀了很多“人”,她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是刚刚,金海凌的刀刃对着她的时候,她也已经比好一个手势——调用五行之火的法术。

这么想着的时候,路安霖已经被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拥入了怀中。

被圈在怀里的路安霖说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金海凌的声音很沙哑。

“我的意思是,你温暖不了我。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复制品,替代品而已。”路安霖闭上眼睛细想有关金海凌的一幕一幕,他们在一起的速度极快,可能过去也有什么恩怨,但是她们都已经不在乎。金海凌拥抱她的样子,金海凌冷冷地用狭长地眼睛看着她佛摸她发丝的样子,金海凌跟在她身后,手上只一片罗裙的样子。

金海凌会说:“小丫头……”然后敲她的头,金海凌还会叫她“丫头片子……”然后摸摸她的发髻。她喜欢缠着他,不懂凡俗男女的成见。他任由着她和她胡闹,无视人间的男女偏见。

她很累,施粥的时候是,巡山的时候是,每日每夜地消耗人鱼泪的时候也是。可是她偶尔会想到金海凌,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告诉他自己最近发现一个好像很伟大的发现……

金海凌总是摆着一副架子,但是见到她的时候,会整个人放松开来。他给她的手镯上的玉,原来是一种叫做“绮珞因加拉”的宝石,这样的宝石,有一个特殊的含义——等待一生的唯爱。

他和海神不一样。海神说一不二,却总是让她觉得自己有所亏欠。金海凌总让她有一种被包围感,买个屠苏酒也是他,到处倒卖个消息也能回头望见他。他,真的一直在她身边。

正是这样,她才会幻想出来这个亦师亦友、强壮又保护她的金海凌……他和金海凌不一样,这个金海凌只是因为她的强迫,才会去保护她。

一个回头,路安霖已经挣脱开来金海凌。

“金老师,请自重。”路安霖摇了摇头,怎么这个男人就算是在梦里面,也比自己大了一轮儿不止呢?

“我等着你站在我身边……”金海凌只是这么说,“反正大不了我们两个人苟活在这片废墟里。”

呦呦呦……态度还挺差。路安霖打量了这人的脸,只嘟囔道:

“但愿不会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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