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赵芝雅就找了赵之德,说回乡下过年的事。
赵之德听完,黯然半晌,点头:“这样安排也好。回头我再带欣然一起回去过年。”
赵芝雅心疼的看着哥哥:“阿爸阿妈看到嫂子的样子肯定会生气,哥哥你会要受点委屈的。”
赵之德苦笑:“没事,大不了就让阿爸打一拐杖让阿妈打一火钳。”
赵芝雅也含泪笑了:“哥哥,年前这一二十天,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跟匪匪生气,这孩子牛犟牛犟的。斐珩这孩子也是,看着聪明灵光,但居然什么都只知道看匪匪的脸色,傻乎乎的。”
赵之德看着妹妹眼角的皱眉,忍不住心头哽咽:“芝雅,匪匪这是重情义。她心里装着她哥哥和舅妈,放不下呢。我怎么会怪她。是我太自私了。”
想起儿子,赵之德老泪纵横。
赵芝雅心里一痛,手忙脚乱给哥哥拿纸巾擦眼泪:“哥,是匪匪不懂事。你不自私。我只要看着你开心就好。匪匪这臭丫头,回头我教训她。”
赵之德接过妹妹手里的纸巾,擦掉眼泪:“不要说匪匪,我不难受。看着欣然我高兴,看着匪匪我更高兴。就随她,我相信慢慢就会好,匪匪这孩子其实心软着呢。”
赵芝雅眼眶一红:“哥,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她们晚辈总有自己的生活。”
赵之德点头。
早餐桌上,赵芝雅跟赵欣然说了她们要回老家的事情,还温柔道:“等你们放假,再一起去爷爷奶奶那过年啊。”
赵欣然笑眯眯点头:“您帮我给爷爷奶奶带好。”
端是嘴甜让人舒心。
赵芝雅看着她笑眯眯点头。
许斐然突然开口:“舅舅,鲍月还有姐妹么?”
赵之德愣了愣,然后点头,不由自主的看了高芊一眼,微微有些不自在道:“有一个姐姐。”
“那是不是也是您小三呢?”许斐然淡淡问道。
赵之德愣住了,赵芝雅和许学礼也诧异的看向她们。
这个话许斐然问得突然,许学礼和赵芝雅拿不准到底是赵之德真的如之前鲍月一样瞒住了他们,还是别的什么。
赵之德回过神来,生气的看着许斐然:“匪匪你乱说什么?”语气很是严厉。
许斐然依旧淡淡道:“不是?我还以为她们贱鲍家有这个传统呢。”
赵欣然很是委屈愤怒的看向许斐然:“姐姐,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这么说我爸爸妈妈。”
很会说话嘛,知道把爸爸摆同一阵线。
许斐然笑笑:“真不是?”
赵之德啪的放下筷子,无比生气的对许斐然喝道:“匪匪,你到底是乱说什么!!”
“没什么啊。昨天半夜鲍欣然趁我不在房间去找斐珩娇娇滴滴的,我以为她们鲍家有这个姐妹共侍一夫的传承呢。”许斐然轻飘飘道。
赵之德皱眉,看向赵欣然,赵芝雅和许学礼也看向她,只有舅妈无知无觉的呆坐着。
赵欣然立马委屈的摇头,眼圈一红,眼泪簌簌掉落:“我没有。我是去找姐姐的,我不知道姐姐不在。和姐夫说话也是想问问姐夫我要怎么样才能和姐姐好好相处。门都没进。”
虽然委屈含泪,但语气端是肯定果断。
赵之德立马看向许斐然:“匪匪,你怎么可以乱说话。”
许斐然挑眉:“就当我乱说话好了。我现在再重申一下,我们老许家,老斐家从没有找小三的传统。哦,老赵家也没有,我外公没有这样,我哥肯定不会这样。我舅舅只是个例外而已。还有,我刚才其实也说错了,我和你算哪门子姐妹。”
赵之德气得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抖,赵芝雅再看不下去,一声怒喝:“许斐然,你给我收敛点。”
斐珩冷冷道:“舅舅,妈妈,匪匪这话也没说错。鲍小姐,以后请你不要找我,我和你本来就是陌生人。公司里,你可以说我们都是同事,但我其实并不是奕斐的员工,顶多算副总裁的私人特助而已。公司里,也请不要打着姐夫的旗号请教问题或者是寒暄。昨天踹你,我只用了一成的力气,是看在你是舅舅私生女的份上,以后,如果你还这样,我不会客气的。”
赵欣然委屈的低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掉,端是委屈极了。
赵之德想开口安慰,但最终,沉默的提起筷子吃饭。
一顿饭吃得端是沉闷,吃完饭,许斐然和斐珩看着车载着赵芝雅和许学礼带着舅妈和看护阿姨一起离开。
许学礼快退休了,干脆提前内退在家,虽然他也很压抑,但他还是心疼赵芝雅。
看着车开出去,许斐然拎起自己的包,施施然朝车走去,斐珩朝赵之德礼貌道:“舅舅,我们上班去了。”
赵之德点头。
看着他们也走了,赵之德才看向赵欣然:“欣然,咱们也上班去吧。你姐姐,你别理睬她。她是心里难受。”
赵欣然委屈得眼眶依旧是红的,但却认真点头:“我明白的。爸爸,你不用担心。”
赵之德看着懂事的她,又欣慰又难受。
赵芝雅回家的当天下午,赵之德就被老父亲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具体情形许斐然没问,赵芝雅没说什么,那老人的状态肯定没问题。只要老人没问题,舅舅到底是挨了拐杖还是火钳,她压根不操心。
反正当天,舅舅晚上回来,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许斐然猜测是跪的。
赵家老人虽然对血脉还是认同,但情义和伦理关系上还是讲原则的。
特别是看到多年女儿般的媳妇成了这个样子,不气愤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只是,许斐然对老人认了赵欣然这个事情,还是很介怀。
难道只要是自家的血脉,就可以毫无原则么?
赵芝雅他们回老家后,许斐然彻底把家里当成了一个睡觉和吃早餐的地方。
她很抱歉的对斐珩道:“家里氛围不好,你多担待。但如果压根不理睬舅舅,我也担心他。”
斐珩摸摸她的手:“我明白。反正只要跟着你我就开心。”
许斐然和斐珩还回了一趟宁城,各自处理了一些工作。
‘斐生活’业务红红火火,赶上年货节,订单更是飞涨。
周扬每月比之前至少多花一倍的精力在‘斐生活’,以弥补许斐然的缺席。
许斐然看着办公室忙碌的众人看向她的久违的热情的笑脸,感觉恍若隔世。
周扬知道她回宁城,特意赶了过去。
周扬打量着她:“瘦了不少。”
许斐然点头:“心情不好自然没什么心思吃。”
周扬点头:“你的账号从新年开始也慢慢恢复更点吧。不用多,偶尔发几条嘛,别让账户沉寂了。”
许斐然点头。
她的账户从哥哥出事后就全部停了更新。不过,自从哥哥出事的新闻以及她上任的新闻出来后,账户下安慰的留言看都看不过来。
因为她身份的曝光,还有许多路转粉甚至黑转粉。
许斐然偶尔一次翻到,只觉得无味至极。
不过‘斐生活’是她创业的第一家,她是一定会好好经营下去的,虽然眼下可能花的时间没法太多,但年后,她打算一周至少在宁城工作俩天。
小年的头一天,赵芝雅电话许斐然说让她和斐珩第二天回去过小年。
第二天是周一,许斐然想了想:“我们晚上回去吃晚饭吧。”
赵芝雅想了想点头同意。
赵之德重新接手奕斐的工作后,过年的这个时候原本就忙,还要带着赵欣然,每天都很忙碌。
赵之德一听许斐然他们晚上回去,他想了想也说晚上回去。要过年了,他得和匪匪谈谈了,总不能在老人面前,匪匪也这么不待见欣然,这样老人会起疑的。匪匪最心疼老人,说不定就会收敛。
虽然是小年,但各种结算预算各种业务往来以及年底活动,整个公司忙得各个飞转。
而且因为奕斐业绩好,大家的奖金丰厚,劲头更是十足。
虽然因为赵奕然的出事,奕斐今年的年会只是大家一起吃了顿饭,领导们讲了讲话,但公司氛围严谨而精神。
许斐然把公司几大部门的来往账务看了个大概,心里也大概有底。她开始跟斐珩一起看上市的材料。
上市的工作坊间一直都认为是件很累很严肃很紧张的工作。但因为有斐珩,整个项目组做起来非常顺手而且自信。那些原本因为赵奕然出事而忐忑不安的投行的人,都觉得从没做过这么安心有序的项目。
因为是小年,许斐然决定请整个项目组和副总裁秘书处的同事一起吃个好点的午餐。
一到公司,她特意找了钱秘书吩咐她预定中午的午餐,让她怎么豪华怎么来。
钱秘书开心的答应着。她越来越喜欢这个老板,虽然许斐然平时跟外人话不多,怼上赵董的时候也挺吓人,但待员工真的很随和,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强,事事都吩咐安排得很好。
而且,怼赵董的时候真的是威武。
谁说许副总会被董事长女儿挤走?赵董都怕她呢。
而且,她们许总可是自己就做出了估值上百亿的公司。而且,还听那些投行的人说,斐总,身价比奕斐高出不知道多少呢。
跟着这样的老板,她们还真是不怕啥。
许斐然刚吩咐完钱秘书,手里的手机响起,低头看了一眼,是邵睿。
许斐然怔了怔,邵睿一直没联系她,这样的来电,估计是有事。
许斐然握着手机快步朝办公室走,反手关上了门。
邵睿低沉的声音传来:“斐然,方便么?”
“是有消息了么?”许斐然的声音忍不住有些紧张。
邵睿顿了顿,沉沉道:“是的,找到证据了。”
许斐然只觉得脸上身上的血瞬间褪光,心缩成了一团:“你说。”
邵睿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寻常:“回头我再跟你细说。反正全部拿到证据,可以立刻逮捕鲍欣然。”这几十天,邵睿知道鲍欣然进了赵家,他能想象许斐然的为难。
许斐然紧紧的握着手机,眼泪不由自主刷刷的流下。
邵睿叹了口气:“匪匪,事情已经发生,坏人伏法就好。你不要想太多。逮捕的人已经出发。你稳住。”
许斐然狠狠一擦眼泪:“好。放心,我安排人在一楼接应。”
许斐然一阵风刮出去:“钱秘,你下楼接一下找我的人。现在就去。”
钱秘书看着她还挂着泪痕的脸,懵懂但却坚定的点了头,并且立马抓起手机就下楼。
许斐然说完,走到会议室招呼斐珩:“斐珩,你跟我来。”说完就转身朝总裁办快步走去。
斐珩立马站起来大步跟上她。
许斐然走得太快,他刚追上她,她就一阵风一样刮进了总裁办。
斐珩想起她满脸的泪痕,心头一动。
站起来的刘秘书还没来得及开口,许斐然一脚踹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冲了进去。
赵之德正指点鲍欣然看报表,被许斐然的这哐当一脚踹得吓了一跳,他皱眉沉沉道:“匪匪你干什么?”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
许斐然几步走近他们,一手薅住鲍欣然的头发就往旁边一拖,挥拳就打。
赵之德震惊,怒喝道:“匪匪你发什么疯,你给我住手。”
赵之德起身就想上前拉架,反应过来的鲍欣然也尖叫还手。
许斐然怒恨喧天,原本又有跆拳道和格斗的底子,鲍欣然被她薅住头发,拳打脚踢得完全还不上手。
快步跟进来的斐珩一把抱住赵之德:“舅舅,这事你管不了。您跟我出去。”
斐珩身手不弱,赵之德被他钳制得压根动不了,只能着急道:“斐珩,你不能这样。匪匪,你立马给我住手。你听到没有。”
鲍欣然的尖叫越来越大,因为许斐然的拳头越来越猛,她才不管打到她哪里。
刘秘书和总裁办一众秘书全部围在了门口,看着这架势,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前。
刘秘书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助理:“赶紧叫刘总过来。”助理小跑而去。
赵之德挣扎着要去拉架,斐珩看着许斐然完全的优势,毫不犹豫半搂半抱把赵之德往门外送。
赵之德看着许斐然一拳猛过一拳的打法,听着鲍欣然越来越刺耳的尖叫,心都揪起来了,他又气又急:“许斐然,你给我住手,住手,这是你妹妹你妹妹。你还有没有人性。刘秘书,赶紧给我进来。斐珩,你给老子松手。”
刘秘书看老板点到他的名,立马进来,斐珩抱着赵之德拦住他:“出去!”
刘秘书看着高大冰冷的斐珩,莫名有些害怕,但看着死命挣扎的老板,他又不敢不伸手。
斐珩直接把赵之德往刘秘书身前一推,几下把两人推出门外,反手带上门。
赵之德立马扑上来就要推斐珩,斐珩毫不客气一手推住他:“舅舅,我敬您是舅舅,您最好就站那。”
赵之德气怒攻心,脸色都发黑,他颤抖着手指着斐珩:“小子,这是德雅,这是赵家,轮不到你一个姓斐的来指手画脚。你给老子让开。”
赵之德死命朝斐珩身上冲过来。
斐珩抬手止住他:“舅舅,我和匪匪不贪图你的一分一毫,这一点您心里应该清楚。匪匪即使生气也从不乱打人。把她恨成这样,您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拉架。”
赵之德抖着嘴唇质问:“我就眼睁睁看着她把欣然打死?”
斐珩压制住心头涌起的怒火和心疼:“不会打死的,干嘛为个死囚搭上自己呢。”
赵之德讶异的瞪着他:“你说什么?”
斐珩对刘秘书道:“立马打电话叫赵董的私人医生过来,把赵董扶过去。”
赵之德抓着许斐然的胳膊:“斐珩,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要跟着匪匪胡闹。”
斐珩漠然:“你别打扰我,我进去看看匪匪,匪匪现在是活剐了她的心都有,我怕她失手。”
斐珩抬手一推,就把赵之德推得往后倒退几步,刘秘书连连接住,斐珩转身进门。
许斐然脸上有被鲍欣然抓伤的痕迹,身上也有斑斑血迹,但相比鲍欣然,这点小抓痕不算什么。
许斐然抡着拳头一拳一拳的不分部位揍在鲍欣然脸上,头上,身上。
鲍欣然已经没有力气还手,浑身是血,瘫在了地上。
斐珩心里一惊:“匪匪,够了。”
许斐然满脸的泪水,她一拳一拳的挥着,怎么够,哪里够,打死这个贱人也不够啊。
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啊。
许斐然边揍边嚎啕大哭。
怎么能,怎们能,就被这样一个贱人害死了呢。
斐珩上前,一把抱住许斐然:“匪匪,住手,住手。你安静,安静一下。”
许斐然用力甩开斐珩:“给老子松开。”她抓着鲍欣然头发的手一直没松,鲍欣然被扯得低低哀叫。
大门突然被人用猛力撞开,保安和赵之德以及整个总裁办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委顿在地一身是血的鲍欣然,看着虽然被斐珩抱着,但一手还薅着鲍欣然头发正发狂还要打人的许斐然。
赵之德胸口一痛,几步上前,就去掰许斐然的手,许斐然突然看到他,抬脚就是一脚,把淬不及防的赵之德踹得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后摔,保安们慌手慌脚都没来得及接住他,赵之德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赵之德顾不上屁股的刺疼,他惊恐的看着鲍欣然和许斐然:“欣然,欣然,匪匪,你疯了么?”
屋里屋外的人也全瞪着眼,这连董事长都踹翻,这许副总是疯了么?这抢权也不能这样拳头抢啊。这有钱豪门啊。
许斐然满心悲怆满脸泪痕,她恨恨看着赵之德,一字一句:“我告诉你,鲍欣然设计了哥哥的车祸,警察马上就到。所有的证据已经全部查清。我告诉你,哥哥是被她害死的。”
字字是恨,句句是血。许斐然紧紧拽着鲍欣然的心头,眼泪滚滚不停。
满屋子的人都石化。
赵之德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瞎说什么?”
许斐然伤心而疲惫的看着他:“舅舅,你也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世上有太多的情有可原,但情有可原的基础一定是法理人伦。因为你出轨,因为这个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害了我哥哥。”
许斐然双眼喷火的看向地上的鲍欣然:“像她这种人,虽然她妈当小三她爸偷人不是她的错,但你不能因为不是她的错就给她原本不属于她的一切。更别说还出来害人。害我哥哥,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害我哥哥。”
许斐然挣不脱斐珩的钳制,抬腿就踢,状若疯狂。
那份哀,那份痛,那份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警察被钱秘书领上来的时候,许斐然被斐珩紧紧抱住,赵之德已经昏厥过去,地上的鲍欣然浑身是血。
警察估计都是得了邵睿的吩咐,点点头,出示了证件,完全无视鲍欣然的被打,一碗水泼上去,把人泼醒,直接铐上,半拖半推就带走了。
斐珩抱着哭得浑身发抖的许斐然,刘秀从人群中冲了过来,指挥人把赵之德抬进休息室,然后驱赶众人:“大家回去上班。申明一条,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外传,更不许拍摄任何照片和视频,有的,请立即删除,一旦发现,开除处理。”
医生很快就到,许斐然示意斐珩扶着她进去,看着医生给赵之德打了针,赵之德缓缓醒来。
赵之德这次的打击不亚于赵奕然去世,甚至更甚。
赵之德颤抖的看着刘秘书:“欣然呢?”
刘秘书低头:“警察带走了。”
赵之德的眼泪刷刷的流下,他缓缓看向许斐然:“匪匪,你说的是真的么?”
许斐然看着一下恢复枯槁状态的舅舅,心里难受至极,她点头:“我一直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鲍欣然在国外16岁就和东南亚一个黑道头子的儿子同居。所以我一直在查,终于查实。”
赵之德脸色灰败,眼神溃散,他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真的是觉得生无可恋。
许斐然心里一痛,蹲在了他床边:“舅舅,虽然我也恨你,但是我也爱你。还有外公外婆,舅舅,你不能只想着自己。哥哥已经走了,以后你得想着外公外婆舅妈我妈妈还有我。”
赵之德的眼角慢慢渗出了眼泪,冰冰凉凉的流进鬓角,流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