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展,絮飞满城春。
长安城。
月前,街头还是一片繁华安乐,大街小巷各色小贩叫卖声不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派歌舞升平。
近些日,定国侯府接二连三的惨案令得长安城内人心惶惶,长安街头已是冷清不少,茶语谈话间无不提起这些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闹鬼案”。
听闻前些日,侯府闹鬼,侯府小王爷更是让女鬼给缠上,受了惊吓一直卧床不起,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差,就剩一口气了,皇帝着急得要给小王爷冲冲喜,结果新娘子成亲当晚离奇死亡,几个下人当晚也是丧了命,一夜间侯府几乎成了空城。
“听说新娘子的死状甚是惨烈,好些人吓昏了过去……”
“可惜了新娘子天仙的美貌……”
“哟?您见过?”
“可不,就城东樊老头那闺女,家中揭不开锅便把闺女给卖了……”
“坊间传说,侯府受了诅咒,依我看十有八九……”
“谁曾想昔日风光的侯府竟会落到现如今这般境地,可叹可叹!”
“这侯府都放出消息几日了,也不见有人上门……”
“纵是真有大师道士,也未必敢趟侯府这趟浑水……”
……
香茗楼,此前乃是长安城生意最为兴隆的茶楼,许多些王贵子弟文人雅士均喜欢在香茗楼里谈天阔地,一茗笑终生,但自侯府“闹鬼”后,香茗楼的生意便跟着冷淡不少,皆因香茗楼与定国侯府,东南相对。
虽然香茗楼的人流因此受到不小的影响,但还不算得冷清,只是相较之前少了一些。
角落处,一个纤瘦的身影一言不语,静静品茶,却是将身后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这几日聚在香茗楼的大数都是些对定国侯府遭遇感兴趣的长舌之辈,关于定国侯府,仅这一日她便轮番听了好几番说辞。
此间还真是个好位置,舜华透过半开的窗扉望落去,片刻,起身扶了扶发髻顺了顺衣角,才走出香茗楼。
很快,一个身影便在定国侯府门前站定。
自从新婚之夜的几桩命案,已经没人敢接近侯府,几乎都是绕着走,此时侯府门前毅然站着一个人,无非是个新鲜事,不过远处驻足念念有词的人很快散开了。
舜华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又端正了面色,才敲开侯府大门。
不消片刻,小厮探出头来。
“你找谁?”语气很是不耐。
“我昨日……咳、咳……”舜华及时收住,佯装咳了几声,继续说下去,“我见这里贴有告示,便上来问一问,不知……”
舜华很快稳住了语气,幸好她今日换上了男装,否则这侯府是连门也进不了了。
昨日侯府的告示一出,她便自告奋勇,结果被一句“女子不得入内”给无情拒绝了,气得她好几个时辰吃不下饭,冥思苦想一番才悟出女扮男装的主意来。
想着,舜华又是挺直了胸膛,对如今这番打扮甚是满意。
小厮闻言,眼睛一亮,又略显犹豫打量一番,“你是,道士?”
“正是。”
舜华跟在小厮后,穿过几处院子,来到正堂。
“赵管家,这少年自称是道士。”小厮将人带到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