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姑娘说，那天早上她看见王嬷嬷把一张笺纸交给沁儿，和她一起的几个婢女都看见了，那张笺纸她也在死去的大石身旁捡到，后来她把笺纸交给了……额，交给了我……”

什么啊，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舜华摸了半天才将那笺纸摸出来，幸好没丢掉。

笺纸上面写的是约大石午夜在老地方一见。

落款，柳儿。

小王爷看了一眼，随手一扔，笺纸飘落在王嬷嬷跟前。

“小王爷，老奴冤枉啊，”王嬷嬷往地上一趴，哭的差点喘不过气，“老奴与他们无冤无仇，老奴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再说若是柳儿真的与大石两情相悦，老奴就更加没有杀人的动机了，小王爷一定要明鉴啊……”

小王爷沉默。

“……柳儿姐姐偷偷告诉奴婢，她那天晚上准备和大石私奔的……”彩玉不知什么时候挣扎跪起来，气息微弱，声如蚊蝇却足够让小王爷听见了。

“柳儿怎会做出这种事来，贱婢，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王嬷嬷说着就真的要扑上去，吓得舜华赶紧挡在前面，奈何发起疯来的王嬷嬷，凭她小小的身板根本招架不住，还好有赵管家，王嬷嬷被按住，一下子安分了。

王嬷嬷过激的反应，明显让人想到心虚。

小王爷深深叹一口气。

王嬷嬷急了，“小王爷，老奴在这侯府生活了几十年，为侯府沥尽心血，这里就是老奴的家，老奴又怎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老奴对天发誓，老奴真的没有杀人，小王爷，你要相信老奴……”

“你发誓？”小王爷想了一下，质疑。

“老奴发誓，所说一切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小王爷对王嬷嬷的发誓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没等王嬷嬷大喜，又听小王爷淡淡的语调飘落来。

“那么，新娘子的死呢？”

王嬷嬷眼睛大睁，被小王爷幽深的眼睛盯着，结巴起来：“小，小王爷……这是何意……”

难道小王爷知道了？不，不可能的……

“本王的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离奇暴毙，嬷嬷可敢发誓此事与嬷嬷没有任何关系？”

舜华觉得脑子要转不过来了，怎么一下子又绕到了新娘子身上，所以，现在到底是谁杀了人？

“老，老奴，当然……”

“哐当——”

赵管家手一挥，一个白色小瓷瓶落在地上，王嬷嬷顿时面色灰白，哆嗦着说不出话。

“嬷嬷可还认得它？”

那一年，皇上亲临侯府遇刺，王嬷嬷救驾有功，皇上便赏了妙药一瓶，其药瓶乃是外国进献珍宝，独一无二，没想到，当年装的是妙药，今日装的却是毒药。

王嬷嬷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或许嬷嬷可以给本王解释一下，为何它会出现在本王的新房里？”小王爷问的随意，似乎并不看重嬷嬷的回答，目光温润，却令王嬷嬷害怕起来。

“……老奴不知，老奴真的不知道……”

“或许本王可以换一个问法，嬷嬷，你的主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