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啊,这不是清白不清白的问题,皇上派的人已经在前厅了,要接你进宫,你得给他一个交代啊!”常管家愁容满面。
段樾宽慰他,“常叔,没事的,您别担心,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您让皇上派来的人先等上一等。”
“将军,这……”常管家依旧没法放心。
段樾冲他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常管家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元恒,人不是我杀的。”段樾说道。
少年眼神干净清澈,语气坚定,“我相信将军。”
元恒又为段樾盛了一碗粥。
他挺纳闷的,他每日都变着花样给段樾做饭,段樾吃的也不少,怎么他就是不长肉呢?
非但不长肉,下巴反而越来越尖,一张小脸还没他的一个巴掌大。
这让元恒格外头疼,也心疼。
段樾接过碗,“元恒一点都不担心我么?”
说不定那个荒淫无道的皇帝,真的会把她杀了,给那两个女人偿命!
“不担心。”
段樾顿觉心塞,“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我白养你了。”
“将军比我清楚,当今皇上昏庸无道,暴虐嗜杀,只要你我在他掌控下多活一日,头顶上的那把刀就多挂一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将军,唯一的破解之法只有……”少年第一次在段樾面前提及朝堂之事,眉宇间多了几分浩荡正气,又多了几分锋锐戾气。
段樾立即打断他,“这话以后不能再说!”
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怕吓到他,便放缓了声音,循循诱导,“元恒,我让你读书,是想让你明白事理,不至于被人蒙蔽,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并非让你拥着一腔热血,去填那满是罪恶的深渊。我不管这个国如何,也不管这个皇帝怎么样,我只在乎我的元恒是否平安快乐,其他的事,都有我呢!
只要我在一日,必护你一方安稳!”
段樾誓言般真挚的话语,让少年心中无端涌起一股澎湃的恨意,痛恨这个世间的不公与荒唐,也痛恨自己无法在他身边保护他。
“将军护好自己,就是在我护我,因为,将军一旦出事,我定不会苟活。”元恒语气坚定。
气得段樾又要拧他的耳朵,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唉,你这小兔崽子,最近越来越能耐了!”
段樾的手很小,毕竟是姑娘家,元恒虽然才长到少年,却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一只手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拳头完全裹住。
“臭元恒,你再不放开,今年就没压岁钱了!”段樾得微微仰着脖子看他,不免有些羞窘。
元恒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圆瓷瓶,塞到她手里,同时也放开了她。
“这是什么?”段樾打开瓶盖放到鼻尖闻了闻,还挺香,“能吃吗?”
元恒眼暗,回答道:“这是我刚研制的一种药膏,外面天寒,风雪刺骨,将军可将它涂在脸上,肌肤便不会干裂生冻疮。”
段樾揉了揉自己的脸。
她连镜子都很少照,更没有抹过什么胭脂水粉。
但这总归是元恒的一份心意,她便不会让他失望。
“也没有镜子,元恒帮我抹上罢。”段樾闭眼,把脸凑向元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