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段樾冻着,元恒没再停留,赶紧抱着她回了房间。
他是想一直抱着段樾不松开,可又怕她这样待着不舒服,元恒还是不舍得委屈她,就把她放到了床上。
谁知,段樾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却不肯撒手了。
元恒被她拽得弯着个身子。
“将军,松开。”少年的耳根微红,要用手把段樾的手臂扯开。
喝醉酒的段樾好像就爱跟人对着干,别人要扶她,她把人推开,元恒让她松手,她偏越抱越紧。
两人的脸都快贴到一块去了。
元恒用力扭着自己的脖子,试图与段樾拉开一些距离。虽然这番举动很可笑,但却是少年内心少有的一份纯真。
他最干净的地方,全用来放段樾了。
段樾抱着他的脖子,脖颈几乎与他交缠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掺杂着一丝酒的醇香,直往少年鼻孔里面钻,好似勾魂摄魄的妖精,要惑人的心智。
元恒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半边脸火热,凸起的喉结也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动着。
他从脑后抓握住段樾的手腕,正想用大力把她的手臂扯开,段樾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语气轻浮道:“小美人儿,你抓疼我了。”
元恒:“……”
段樾的手从元恒脖颈后面,游移到了他的脸上。
少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小美人儿,你长的可真美,许人家了么?”段樾的眼神迷离,没有焦距,显然是彻底醉糊涂了。
少年控制住她那只乱动的手,薄唇轻动,“还没有。”
一听,段樾笑了,“那你跟我罢?我会待你好的。”
少年点头,“好!”
段樾更乐了,挺起身子,凑近元恒,用唇在他额头上轻轻触了一下,“呐,盖过章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嗯。”少年应她一声,紧接着又郑重其事说了一句,“是你的人了。”
段樾发酒的劲过了,得到令她满意的回答后,就带着满脸笑意仰头倒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元恒坐在床边,看着段樾的睡颜,半夜无眠,还不时的抬手摸两下自己的额头。
此刻的夜,是最浓的夜。此刻的少年,是最好的少年。
……
过了小年夜,还有一场元旦灯会。
段樾怕元恒在府里闷坏了,就准备忙里偷闲,带他去凑凑热闹。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是最爱热闹的时候。
她总觉得元恒太过沉稳,少了少年人的一些活泼。
有时候,她情愿元恒在外面闹一闹,哪怕惹了麻烦,她也会为他出头,为他兜着。
偏偏她的元恒,比旁人家的孩子都要听话懂事,又比旁人家的孩子努力上进。
“唉……”段樾看着为她系披风的少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元恒疑惑问道:“将军为何叹气?”
段樾当然不能直接跟他说——你去外面跟别人打架去吧!打输了也不要紧,有我给你出头。打赢了,别人的父母找到家里来,也不要紧,有我替你摆平呢。
“我昨日夜里,好像梦到了一位美人儿,这一醒来,什么都没有了,心里不免就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