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周遭一片安静,这个季节,连蛙声虫语都听不见。
街上图热闹的人们,也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家中。
将军府里,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着,被冷风吹的微微打晃。
元恒房里的油灯已经熄了,从外面看,黑漆漆的,透着一分冷寂。
他床头点着一炉安神香,丝丝的白烟从香炉的缝隙里抽出来,像是人的魂魄离开肉体,升往极乐,亦或是,彻底消散。
这时,“吱嘎”一声轻响,从木门处传过来。
床上躺着的少年眉心轻蹙,却并未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来人是最不可能会害他的人。
段樾抱着一个小灯笼,轻手轻脚的走到元恒床边。
她出去给他买药了,天色已晚,再加上过年过节的,所有的药铺都关门了。
她一家一家的敲,耽搁了不少时间。
离开的时候,她只说让元恒好好休息,没告诉他,她是去买药。
这个点,他也该睡了。
段樾没叫他,只悄悄的坐在床榻边,伸手去掀他的被子。
手腕猛地被一把抓住,段樾的脊背莫名一僵,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将军,你要做什么?”元恒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问道。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还是清醒着。
“我出去买了点药,想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若是困,就继续睡你的,不用管我。”段樾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背,动作极其轻柔,像是在哄他睡觉一般。
元恒的呼吸平稳,薄唇似动非动,拉着长音小声道:“将军就这么关心我的伤么?在我的梦里也不肯放过我。”
闻言,段樾叹了一口气,“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元恒是我养大的,我不疼你又会疼谁呢!”
说着,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这次,元恒没阻拦她。
段樾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把元恒后背和手臂上的伤用药膏抹了一遍。
她一边心疼,一遍暗骂江横凶残。
怎么能把她的元恒打成这个样子?!
她突然又想到,自己也是打了元恒的。
还不知道她下的手会不会太重。
她打元恒的时候,是控制着力道的。
就怕元恒的肌肤太娇嫩。
段樾担忧着去扒元恒的亵裤,准备检查一下他屁股上的伤。
少年侧躺着,面朝墙壁,背对段樾。
当段樾要拉下元恒的裤子的时候,少年先她一步护住了自己的裤子,嘴里还嘟哝着,“将军,裤子不能脱!”
段樾心道:这孩子是害羞了!
“好,不脱,不脱,在元恒梦里,元恒说什么,就是什么,元恒继续睡吧!”段樾的声音轻柔低缓,一只手还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等元恒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段樾立即动作迅速利索的把元恒的亵裤一把扒下,露出了他被打得红肿的小屁股。
段樾不由的开始责怪自己,就不知道轻一点吗?!他在街上已经被打了,她还非要再打他一顿,就不能只说他两句,让他知道错就行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