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韧无功而返。
在将军府门前闹了一通,开了杀戒,也没能给他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
不过,他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段樾这个漏网之鱼,必须想办法除掉,否则,必成大患。
段樾看着江韧离开的背影,眼底凝聚起一层冰冷的寒霜。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将军。”
这个“庞然大物”突然口吐人言了。
段樾却不觉得惊讶,她平静的转头,看向它,问道:“是谁让你出来的?”
“是林公子。”它回答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话什么时候能代替我的命令了?”段樾沉声道。
“事关将军性命,属下不敢拖延。”它的头微微低下。
“军令如山,就算是为我,也不能违抗。”段樾说。
“属下知道,等脱了这身机关甲,便去领罚。”
“你心中有数,我很欣慰,只是,不许再犯了。擅自行动,是兵家大忌。”段樾严肃说道,“去吧,领五十大板。”
“是,将军。”
“忘了说了,你驾驭这身机关甲的技术是愈发熟练了。”段樾诚心夸赞道。
“谢将军认可。”
“去吧。”段樾说着,莫名觉得不太对劲,她怎么觉得穿机关甲的人和她的元恒说话有点像。
“将军,这些人怎么安置?”常管家出声打断了段樾的思绪。
段樾回神,说道:“厚葬死去的士兵,还要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至于德亲王带来的人,处理干净就行。”
“是,将军。”
事情一结,段樾并未直接去元恒那儿,而是回房沐浴更衣。她身上沾了血,满是腥味,怕吓到那孩子。
而那个被段樾小心保护着的孩子,此刻刚刚脱下沉重的机关甲。
林子枫在一旁瞧着,扇着扇子揶揄他,“你不是说他一个人能应付吗?怎么半路又放心不下,穿上这个鬼东西去帮他了。
还连累小李子被打五十大板!”
“公子,不连累不连累,能为公子做事,是我的福分。”李温急忙说道。
他才是这身机关甲的主人。
并非所有的士兵都有资格穿这身机关甲,只有极其少数的人才能掌控它。
整个将军府,也就这么一件而已。
林子枫看不惯他这副狗腿子的模样,合上扇子,往他脑门上一敲,“你个眼瞎的,为他做事,活该挨打。”
元恒暼他一眼,淡淡说道:“你眼比他还瞎。”
林子枫:“……”
这话他没办法反驳。
“走了,将军一会就回去了。”元恒率先离开。
“知道啦。”林子枫应道,又忍不住小声嘟囔,“将军将军,你满脑子都是你家将军!”
少年听到了,却没出声说什么。他可能是要疯了,何止脑子里全是段樾,就连心里血里骨头里,也都是他。
冰雪染枝丫,心花依常开。
段樾收拾妥当,立即就回了元恒的地方,她拍了拍身上的寒气,才掀开门帘进去,“我回来了,元恒的元宵有没有煮好?”
屋里一切如常,仿佛元恒和林子枫从未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