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姝和悦安早已经吓得不敢动弹。
悦安低着头偷偷看着自己的姑姑,姑姑微微颔首,神态自若,悦安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名姝早已经吓得冷汗直流,悦安的鞋尖微微在地上摩擦,算是她们两个之间的暗号,她这时也没有注意到,只是吓得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引魂幡。
面对大怒的帝君,东杨和守棺人皆选择站在一旁不做言语。
萧阳双手紧握,好似在微微颤抖,眼中噙泪,强忍着莫大的悲痛打破了凝住的空气:“我早听闻夜里会有赶尸人过,生怕殿里的宫人守不好莲意这才送到了你们族中,可如今……”
帝君抬手扶住欲倒下的萧阳:“若是赶尸人带走了莲意,在命人寻回来。”
东杨走近帝君行礼低声道:“这守棺人守的尸体虽不腐,但若离了守棺人便会迅速腐烂,帝姬逝去百年,恐怕尸体早已不知在何处化成了一堆白骨,恐是寻不回了。”
女帝眼中的泪强忍回去,稳了稳身子:“你们一族人世代为皇族守棺,受尽世人排挤,可毕竟是弄丢了帝姬的尸体这样的大事。”
悦安的姑姑上前一步,行礼道:“帝姬的棺椁自送到陵下便由老身阴隐天同阴卢月守棺,后带上了这两个孩子,日夜都都不曾懈怠,期间也依女帝嘱托,为不打扰帝姬长眠,百年间都不曾开棺,自百年前帝姬棺椁下陵便是老身的抬下去的,如今也是老身抬上来的,老身敢以性命担保,这棺椁重量不曾变过,老身实在不知这帝姬的棺椁为何是一具空棺。”
阴隐天坦然自若,字字铿锵有力,句句都似乎表明这棺在她们抬走的时候就是一具空棺。
萧阳自然是也听出了阴隐天话里的意思,但纵使是她,一国之尊,也要对阴氏一族礼让三分,并不全因阴氏一族世世代代为皇族守棺,更是因为阴氏一族血脉相承的特殊灵力。
帝君此时道:“阴隐天,你们阴氏一族世代守护皇族棺椁从未出差错,我自是信你的,但帝姬封棺时我也在场,帝姬就正正当当的躺在棺中,难道你还要怀疑我的眼睛不成?”
“老身不敢。”
“阴隐天,弄丢帝姬的尸身这乃是死罪,看管帝姬棺椁的人理应全部处死,但念阴氏一族世代守护皇族棺椁,只死一人为天下人做个样子便可。”
阴隐天再行礼:“是,多谢帝君。”
站在一旁不曾开口的阴卢月上前两步道:“那便死老身一人吧。”
两位姑姑平静的好像在绑纸扎人时闲聊一般。
悦安远远听着,哪里能想到他们说的正是一会儿要处死谁的话。
名姝听到卢月姑姑就要被处死,腿早已经发软,全靠着引魂幡戳在地上支撑着。
悦安心里近乎疯狂的斗争着,究竟是自己出去还是让卢月姑姑替她死。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啪嗒——”引魂幡倒在地上发出了声音。
名姝失去了支撑“噗通”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声音颤抖着:“是我在晚上守棺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弄丢了尸体,不关卢月姑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