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魂只知道母亲似乎不大愿意见到她,但却从来不知道原因,至少在这一点巫府丫鬟下人保密的非常好。
突然出现的那个巫氏长子一直待在巫夫人的房间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因此破魂一句都没有和他说过,反倒是姐姐凛冬似乎和他相谈甚欢。
破魂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看着三人谈话,听不到具体再说什么,但似乎很开心。
一直到凛冬走过来拉走了她,破魂原以为自己藏的足够好了,既然姐姐能发现自己说不动那个长子也早就发现了。
姐姐一直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破魂,按照娘的意思,明日等到娘将降头锥传给巫跃行的时候我会将他推开接受功法,你就找机会将降头锥抢走,随后我会和你在后山汇合。
破魂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计划弄懵了:“不,不是等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娘不愿意讲家主之位传给他的话压不需要这么做吧。”
凛冬抓住她的肩膀,却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她这个问题:“期间牵扯着太多的事,你愿意相信我这一次吗。”
她当然愿意,只因为她是姐姐凛冬。
而现实是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照凛冬吩咐的一切去做,甚至不知道那究竟是她的意思还是娘的意思。
涣禾听着破魂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实际上她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听从凛冬的安排,你在其中什么都不知道?”
“没错,如果你们想弄清楚所有事情的话,就和我一起回到朽叶皇城找姐姐吧。”
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夏日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这堆烧红的木头是唯一的热源,四个人围在四周诉说着故事,火堆时不时炸出几颗火星发出声响似乎也是一位听客。
涣禾将烟斗里面的火星抖落在这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火堆中,至少能够烧到天亮。
现在队伍变成了四个人,就像涣禾同萧莲意说的话一样,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四个人才走到一起,当每个人都心如明月时还需要朋友吗。
巫夫人的离世似乎是早已注定的事,巫府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今夜格外平静。
悦安看着天边的弯月想着经历过的每一件事,算一算日子,她刚刚离开陵下不到两月而已,竟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且每一件事的发展和走向都有些过于奇怪。
像是蜿蜒在地面上的蛇,你总也不知道它下个方向是哪里,面对着它的步步逼近只能不断的后退,而无法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尝试着吓跑它。
她意识到这一点曾尝试着面对,可结果就是她死了,原来生命这么脆弱。
事实证明那并不是单纯的拥有勇气就能够做到的事。
仅仅只是一根凤头钗就已经引出了这么多的事,南岭巫氏,变成老太婆的破魂,不惜利用妹妹的野心,已经去世无法说出真相的巫夫人,还有萧莲意越来越多的隐瞒,一切对于刚刚醒来的她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找到她要的真相前到底还要付出过多少,经历过多少才行,光是想想就让她烦躁不已,现在围绕着她的早已经从怕姑姑说教变成了明天还会发生什么的未知。
而这种未知,是将生命算进去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