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顾老爷和她了该请哪些人来翻修庄子、怎么才能更省钱等一系列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顾颜将早就画好的庄子规划图给他看了,老爷子和她的欣赏目光不一样,怎么都看她的图纸不顺眼。
想提笔改又不知该怎么改,最终只是提了几句意见。
顾颜以前不是搞设计的,这张图纸只是根据以前在网上浏览过的一些房屋建筑画出来的,将古代风格和现代风格融合在一起,所以顾老爷才觉得哪哪都透着怪异。
次日亮,一切又回到最初的样子。
起床洗漱,吃饭散步,接着开始整理今日授课用的东西。
然后等霍重雪他们来,就开始上课,屋外传来麻雀的叽喳声,啾咪趴在门口甩着尾巴。
仿佛一切如昨,但又像是所有的东西都不同了。
最为直观的体现,是姬源他们听课更认真了,时不时用笔写上几句,当真是难得。
中午休息时,顾颜将霍重雪叫到了院郑
霍重雪问道:“师父喊我有事?”
“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顾颜坐在树下,伸手拿起掉在树下大石块上的叶子,也不看他。
过了一会,霍重雪才坐在她面前,道:“是我身份的事吗?”
顾颜将叶子丢到一边,看着他道:“看,我不喜欢有人骗我,尤其是我信任的人。”
霍重雪心神领会,道:“我我是齐侯世子,师父信吗?”
顾颜点头:“信!”
没点身份怎么能拜这么多名师,与那些老头子的关系有这样好的关系。
“我商子初是锦绣侯的儿子,师父信吗?”
“信,你侄子没点身份怎么得过去。”
“林铮是兵部尚书之子。”
“也是你侄子。”
“姬源是我表哥的儿子,别人都喊他子。”
“信,早有猜测。”
顾颜费力忍住不让自己嘴角上扬,她要镇定,而且还有事没问清楚,不能失了师父的威严。
霍重雪见她面色严肃,不惊不喜,问道:“师父知道我们的身份,还会教我们吗?还敢教我们吗?”
顾颜反问道:“为什么不敢?难不成你们敢欺师不成?”
对于他们的身份,除了觉得以后有靠山之外,并没有害怕或想要跪舔的心里,都是人,只是他们生来就有权有势罢了。
“自然不会,师父知道后,可别出去,他们三个都是不服管教的,被他们的父亲送到我这儿磨练,也想让师父指点指点,能学多少算多少。”霍重雪道。
他猜过顾颜的反应,也知道她不会大惊怪,但没想到会这么平淡,简直是毫无波澜。
就像是寻常的拉家常、打招呼。
在他以前游历的时候,每当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后,都神色巨变,前倨后恭。
内心窃喜的顾颜,看向他的眼神微冷道:“你就没别的要了,你既然拜我为师,有些事,尤其是与我相关的事,就不该瞒着我!”
霍重雪愕然,起身道:“师父都知道了?”
“我傻吗?被你套路了,事前看不出就算了,事后难倒还想不明白吗?”顾颜带着怒气道。
霍重雪鞠了一礼道:“是徒儿错了,未曾提前与师父商议,师父尽管罚。”
面对他的认错,顾颜并未给好脸色,道:“清楚!不许欺瞒!”
霍重雪心道师父有些时候好骗,可有时候一下就想通了事情原委,到这时候了,他只好将秋池宴的一切个出。
“…………总而言之,让师父参加秋池宴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顾颜问道:“好心机!从齐胧月开始散步流言的时候,你就开始谋划了,原本流言的事,你可以用别的方法澄清的,可却费功夫去了云都府拿来了秋池宴的请帖,让我不得不参加秋池宴。”
“还将我的书籍抄录下来,不经我同意,带到秋池宴上,给诸葛先生他们看,连远在灵州的诸葛先生都是你请来的,这一切都是你提前布置好的,我就像是傻子一样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到头来我还不能怪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我造势,那你到底为了什么?!”
最后一问,近乎是吼出来的。
她猜到了这些,可不想相信,她喜欢简单的生活,也喜欢纯粹的人。
尽管她知道人生不可能一直纯粹,遇到的人也不可能都是真心对她好的,可她只是不想接受好不容易信任的人却骗了她。
打着为她好的名头,欺骗她,她内心很矛盾,因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霍重雪都做的没错,一心一意为了她好。
霍重雪握了握拳,拧着眉道:“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瞒着师父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看师父平日行事较低调,而我又不想师父的知识因为知道的人少,而被埋藏。”
“要是提前告知师父,师父肯定不会答应,因为师父怕麻烦。”
“你知道我怕麻烦,还让我参加秋池宴!”
“秋池宴一过,世人皆知师父的才名,不会有人来寻麻烦,多的只是敬仰和佩服。”
“是啊,起来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布置,秋池宴一行怎会如此顺利,那些大师无一人对我有过重话,甚至让我体会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我当时竟当真了,事后才觉得不对,在这之前我什么才名都没有,他们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也不该这样尊重我!”
霍重雪的那些,顾颜心里清楚,但人在生气的时候,哪会想这么多,她再次了气话。
霍重雪解释道:“师父你先消消气,气大伤身,我能喊来蓝师父,周师父,请来诸葛先生,可其他二十几位老先生,我可不熟,所以才带上师父的书籍,他们看了才会承认师父的才华。”
“到底,他们都是被师父的才华所折服,是真的尊重您,而不是因为我。”
霍重雪从头至尾的态度都很好,该认的错他认,该清楚的也了。
顾颜叹了口气,她能想明白这些的,甚至在心里觉得他布置的很好,一切顺利才是最重要的。
“你还是该告诉我的,不定……算了,以后有关我的事,你必须和我清楚!”
“不敢再瞒着师父。”
霍重雪轻呼一口气,他已经准备好受罚了,他以前体验过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得罪了她们,都不好收场,反正最终是他被弄得狼狈不堪。
而师父好像和别的女人不同,竟然这么轻松就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