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未晞声音清冷,语气里含着一丝不耐,说:“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宁华裳回身,想着盛未晞被她小骗了一下,肯定想知道原由。不满足他,她肯定逃不脱。
这样思量一回,宁华裳轻咳一声,徐徐地说:“我妹妹在医院实习,被一个主治医生骗说把纱布落在了开刀的病人的小腹中。
“那个主治医生大约知道你的……威名,就说那个做了阑尾手术的人是你盛未晞。他料定我们不敢找你求证,想借此事,哄骗我妹妹投入他的怀抱。
“但我因为不忍妹妹伤心难过,就大着胆子找你盛未晞……”
她悄悄地看他一眼:“也是机缘巧合,在马场碰见了你,却又不认识你。然后等我知道你就是盛未晞的时候,你们已经把我误认为是文珞了。”
说到这里,宁华裳心里也觉得很委屈,说:“我明明都跟你说过了,我不是文珞,你偏偏不信。你还对我……”
一想起那个晚上,她便羞得脸上绯红一片。她没有往下说。
盛未晞静静地听着,轻描淡写地说:“明明是你勾引我,却做出这副委屈勉强的姿态,怎么,你把我骗到手,就准备耍赖了,是吗?”
宁华裳愕然,抬眸怔怔将他望着。
她把他骗到手?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宁华裳一女的,哄骗了他盛未晞一年轻力壮的男人上了床,是这个意思吗?
呵!这家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真是与日俱增啊。
“……你,你想怎么样?”宁华裳无语地问他。
事已至此,她也懒得跟他分辩。第一分辩无意,第二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讲得过他。
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就看他想怎么办吧。
盛未晞在跟宁华裳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犀利地将车上为数不多的几人看了几看。
这三五人,在盛未晞把车子开在他们车头前拦住之后,神情就绷了一紧。
待盛未晞捶了车门上车,他们的神色就更加紧张了,仿佛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一下被发现了一般,恐慌无措。
但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就又慢慢地镇定下来。现在都装作若无其事般,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先的位子上。
然而从背后看他们,那一颗颗后脑勺上,日光照射的脖颈处,皆细细密密地渗出了一片汗渍。连侧边,也从额角倏忽滚出一粒粒滚圆饱满的汗珠来。
他们这般如芒刺背的,想必很恐惧和警惕背后而坐着的盛未晞。
因为他们无从估摸,截住他们车子的人的来路,以及他单枪匹马之人的身手。
盛未晞心下笑了一声,嘴角牵起一抹微不可察的不屑的笑意。
他看了车外一眼后,转眸看向宁华裳。
宁华裳见他幽深的眸子看过来,心头又猛得一紧。
这时,盛未晞忽然倾身到她跟前,极其贴近了她的脸。
这一刹,宁华裳完全能清晰而又分明的感受到男人的一呼一吸,温热而又轻软地拂拭在她的脸上。
她心里一激灵,脸上火急火燎的又腾出一片嫣红的霞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