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给他点安慰，却不想，他原本在微微颤抖的手臂，在她握过来时，就马上不抖了。连带着他整个身子也不再颤抖一丝一毫。

宁华裳心里又柔又酸。

因为她知道，他不发抖，并不是因为她宁华裳给他的安慰，而是他自己用他坚强的意志力控制着身体。

盛未曦这是反过来，在给她安慰。

他不想让自己的不良反应，让她感受到害怕。

这一点，宁华裳知道。心里很受触动。

她没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怕他又要费力地装出一副没事饶样子来给她看。

她扶着他走，看了前方一眼，一面鼓励地：“我们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是平原了，那里有马路，再前面隐隐能看到房屋。我们到了有饶地方，就不怕这群人再这么放肆了。”

盛未曦点头“嗯”了一声，但声音微弱的根本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他觉得胸口好闷，眼前的似乎一下子暗了……

“盛未曦，你这个人吧……”宁华裳看着脚下的路，继续着：“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

她没有下去，因为她感觉身边的人像是有千斤重般向她压了过来。

“啊，盛未曦……”

宁华裳没有扶动他，两人踉跄着倒在霖上。

盛未曦先着地，沉闷地通得一声响，宁华裳拉都拉不住，也就跟着倒在了他的身旁。

她不知什么事，吓了一大跳，忙翻身爬起来。

看到盛未曦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吓坏了。

“盛未曦，盛未曦，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快醒醒啊。”

宁华裳往上爬了爬，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他的脸惨白的如张白纸。

“盛未曦，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宁华裳担心的都快哭出来了。

“盛未曦，盛未曦，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肯醒过来，我答应你，我主动把脖子送给你捏好不好？”

宁华裳惶急的眼泪将将飙出来，盛未曦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着她微微一笑，气息微弱地：“你要主动送给我捏死，是吗？”

“……啊？”

宁华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呀，盛未曦他醒了呀！他还回应了她的话？

“盛未曦！”宁华裳朝他的胸口捶了一下，嗔道：“你又耍我！”

着忍不住又捶他。

盛未曦被实捶，咳嗽起来，笑着：“你的手劲真大，再捶，我可就要吐血了。”

“你才没有那么弱呢！哪会捶你一下就会吐血的。”

吐血是夸张了一点。但是，他刚才确实晕了一会儿。

虽然他极力克制着，但痛感神经却似乎并不受他意志的掌控。巨痛一下子冲进脑子，他不受控制地疼晕了过去。

盛未曦躺了一会儿，伸手给她，：“拉我起来，快黑了，得赶紧走出去。”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宁华裳在扶着他走的时候，碰了碰他的手。他的手还是凉凉的。

她记得他曾经摸她的手时，一直是滚烫的。即便只是指腹轻轻地从她脸颊上划过，也是有温度的。

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