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宗内弟子众多,今日来上课的为何不过区区百人?”我疑惑的问道。
女子呵呵一笑“梦尘姐姐,你想我们宗门弟子数千,若是都一同来此上课,这学堂可能坐的下这般多的弟子,除了大部分弟子都入世修行去了,宗内留守弟子不算多。说到授课,自然是分开来授课,晨时来这里听课的,到了午时便要去清戒堂学剑,如此晨间去了清戒堂的弟子午时便来这里,”
“原是这样”我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
“不止如此,到了午后,我们还要去清扶堂”女子抬起手,一脸兴奋的给我讲着,模样颇是古灵精怪。
“难道我们还要学医?”我似乎猜到了答案,一脸的震惊。
“不,不,不全是?”她猛地摇了摇头
“清扶堂医术自有清扶堂的弟子来继承,我们其他堂的弟子却是为了制丹”。
“制丹?”我疑惑的看向她。
“对呀……”还未等她说完,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
“霜儿,还不进去?”俩人回头看见灰袍女子一脸不耐。
“师父”“师姐”书静长老一摔袖子往里走去,我与霜儿忙让开中间位置,只见灰袍女子走到门边,轻轻的拉动了一下上方悬着的铜铃,顿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姐姐,我们快进去”玄清霜忙挽着我进了堂内。
众人自书静长老进到堂内便安静下来,我与霜儿进去之后,众人皆将目光转向我二人,我看着齐刷刷的目光,多少有些怯场。
犹如多年以前,那个温暖的小镇,那个每日飘荡着朗朗读书声的地方,那教室里一张张童真稚嫩的面孔,那面孔上流露出的浓浓的求知欲,我不禁怀念起从前,恍若隔世。
我见人群里有人冲我招手,是一脸喜悦的霜儿,可她坐在靠前中间的位置,我有些犹豫,看到后排的角落里还有几个空位,我冲女子摇摇头,缓缓踱步至角落里坐下,看见女子一脸的闷闷不乐,我歉意的笑了笑。
“师妹作为众弟子之长,当坐在最前面,正所谓长幼有序,无规矩不成方圆”书静长老指着她面前第一排正中间位置。
我忙站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女子,袖下的手局促的扣了扣袖子“多谢师姐,不用如此麻烦了,梦尘坐这里便好。”
经过萧世初一事,我知道宗门弟子对我这个小师叔这层身份大多是抵触的,心里也多有意不平者,若我如今再事事来当出头鸟,岂不是惹来更大的非议,更何况,若是坐在最前面,如此显眼,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却不知自己已是深思熟虑出口的话,还是被人诟病,女子就此抓住了机会。
“哦?师妹这是要反驳于我,长幼有序的道理师妹不懂?还是说师妹其实懂,却故意让师姐当中难堪?”女子的眼睛瞪的犹如铜铃。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女子不待我说完,硬生生打断我的话。
“还是说,师妹仗着师尊的偏爱,便可以如此没有规矩体统。”女子出口的话咄咄逼人。
“师妹不敢,师姐听我解释”我看着女子的脸,不知为何明明是芙蓉般姣好的脸庞,此刻却扭曲了,面目可憎。
我又看向厅中端坐的众人,除了相识的几位,还有一个个少年弟子担忧的模样,其余的皆是一脸嘲讽的模样,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深深叹了口气,想解释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师父误会了,小师叔她不是这个意思,她......”玄清霜站起身,急急为我解释着。
“霜儿,长者说话,可有你插嘴的份,还不坐下”女子一脸严厉的斥喝着玄清霜。
“师父”玄清霜待还要说,女子一个眼刀过去,霜儿却是再也不敢开口了,怯生生的坐了下去,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事情已到这份上,我若再看不出女子存心刁难,那便是真的脑袋不灵光,既想通究竟,此刻竟是释然了,再不复方才小心翼翼的模样,眼睛无畏的盯着女子有些仇恨的目光“那不知师姐要如何?”
“新入门弟子竟无视规矩,目无尊长,自当重罚,你身为众弟子的师叔,又没有给自己门下弟子起一个好的表率作用,罪加一等,自是要.......”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大笑声,打断了女子即将出口的话。
“今日的清育堂真是热闹啊!”说着一只明黄的锦靴迈进了门槛,男子着一身明黄的锦袍,头戴玉冠,手中执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不知本宫可是打扰到书静长老授课?”来人正是玄清羽。
“不敢,太子殿下乃是贵人之尊,毗邻陋室自是无上荣光,何谈打扰?”女子微微行礼。
“谈起尊贵,若论起来,书静长老乃是父皇的亲妹,玄清的长公主,本宫的亲姑姑,自是该本宫给姑姑行礼”说着要给女子行礼,女子躲将过去“不敢,太子殿下折煞鄙人了,既入了玄清宗,便与尘世再无瓜葛,殿下唤我长老即可”
随后,众人也站起身冲着男子弯腰行礼“太子殿下千岁”。
“起身,坐吧!”男子手中折扇轻轻一挑,示意众人起身。
众人皆直起身子,口中连呼“不敢。”就站在座位之上。
“太子殿下还未坐,众人岂敢先坐”书静说着,抬起袖子,邀请男子落座。
男子哈哈一笑“既如此,打扰长老了”却见男子笔直的向我走来,眼神定定的望着我,偶尔扇动一下手中折扇。
那男子就坐在我相邻的位置上,我微微的撇过头去看向窗口飘动的白纱。
男子挥挥手示意众人落座,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众人眼光偶尔瞥向这边,观察着我与太子之间。
男子拿折扇轻轻遮住下脸,将脸凑过来悄悄说道“梁姑娘可要感谢本宫若不是本宫及时为姑娘解围,姑娘想必免不了一顿罚”。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颇为意外,原来方才之事,是他有意解围,可想起前几日在清水阁里男子这般种种,一句谢字终是开不了口,索性将头又扭向窗外。
而玄清书静看向我二人交头接耳,目光也有了波动,心道“看这太子明显是冲着那女子而去,今日想必也无法再从中作梗,颇有些气愤搅局之人”可女子转念又想起那日在清水阁中发生的种种,又看向两人之间,却是轻笑了一下。
如此也好,再不去提方才之事。
女子收敛了思绪,一脸的端正好似与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今日有新入门的弟子,那今日便只讲新人初到的入门课”女子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众人,才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