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宋师爷带来了杜衡的情况,他告诉凌退思:“杜衡在“晋阳书院”和小姐是同窗,但是小姐好像和他没有什么来往,反倒是和一个叫丁尔康的人走得比较近。这个丁尔康也是凤台人氏,家中书香门第,不过已经没落,丁尔康本人倒是十分优秀,无论容貌和学识。”
凌退思听了后问道:“那个杜衡呢,容貌学识怎么样?”
宋师爷回答道:“人也比较优秀,是杜知府的嫡子,母亲已经亡故,容貌和丁尔康比起来差点,但也算是仪表堂堂,两个人均已考中秀才,就等着今年秋闱乡试了!”
凌退思听了宋师爷的汇报,他心中暗暗有了主意,他对着宋师爷说道:“先生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宋师爷笑了笑说道:“其实很简单,我认为可以等等看,据情况分析小姐应该是对丁尔康有好感,杜衡又喜欢小姐,这件事情等乡试过后看放榜情况再说,不着急。”
凌退思一听宋师爷的分析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频频点头,他又问道:“那杜知府那里怎么回?”
宋师爷说道:“老爷可修书一封,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就说现在议婚怕影响令郎秋闱乡试,等乡试放榜后再议婚不迟。”
凌退思说道:“放榜以后看丁尔康和杜衡的成绩如何,再做决定不迟。不过,这一切都必须瞒着小姐才是。”
宋师爷点头道:“明白,老爷,您修书即可。”
当杜衡的父亲杜知府收到凌退思的回信后,他沉思了半响,叫来了在家休假的杜衡,他问道:“你决定非娶凌霜华不可吗?”
杜衡直视着父亲的灼灼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儿子非凌霜华不娶,绝不反悔!”
杜知府听后摆摆手让杜衡出去了,然后修书一封写给了远在京城的陈侍郎。
这一切丁尔康和凌霜华都全然不知。
丁尔康终于盼来了凌霜华,一见面丁尔康就端着凌霜华的脸不停地打量着,凌霜华语带娇羞地说道:“咋了,看看我变丑了没。”
丁尔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凌霜华的眼睛,好像要把凌霜华熔化了一般,半响才说话:“我要好好地看看我的康之华,灼灼其华,宜家宜室,我想死你了!”
凌霜华用手环住丁尔康的腰,她仰望望着英俊的丁尔康,也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知道你是华之康吗?”
丁尔康点点头说道:“康之华、华之康,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没法子给你回信,只能是每天在梦里和你说话,醒来后恨不得马上见到你,相思太苦了!”
凌霜华和丁尔康相拥着倾述相思之苦,却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杜衡冷冷地站在角落里,他暗暗地咬着牙,心里已经被嫉妒充满了。
他想了想,然后装作刚刚进来的样子大声地对着丁尔康说道:“尔康,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好找了一通,一收学我还没有见过你的面呢?”
本来正在相拥的两个人吓得顿时分开了,丁尔康回头看到是杜衡,他惊喜地上前问道:“子美兄你多会到的,我来的时候从上党方向过来,所以没有联系你,两个月不见子美兄别来无恙乎?”
杜衡也热情地回应着丁尔康道:“我也是刚到,路上有事耽搁了,两个月不见想死为兄了。”
说着上前用力抱住了丁尔康,亲呢地拍着他的后背。丁尔康一瞬间仿佛又找到了两个人毫无嫌隙时的感觉,他情绪有点激动地对杜衡说道:“子美兄,真好,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杜衡瞪大了眼睛对着丁尔康说道:“我多会生过你的气,我只是脸色重罢了,你误会了!走,走,走,咱们去看看王昭平来了没”
说着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凌霜华似的就拖上丁尔康走了,留下了呆怔在原地的凌霜华一个人。
凌霜华左右看了看,偌大的花园只剩下她一个人,而丁尔康也不知道多会能回来,就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宿舍,两个人的相思重逢局就这样被杜衡给搅散了。
开学后由于秋闱临近,所以整个书院陷入了备战状态,学子们每天的课程安排地满满当当。
诗社的活动也暂时停止,一切为了乡试而紧张地进行者。
女生们虽然不用参加乡试,但一应课程都要学到,所以也不轻松。
丁尔康和凌霜华在忙忙碌碌中无瑕顾及谈情说爱,偶尔的一个眼神交流就能慰籍彼此。凌霜华知道只有丁尔康考中举人他才有资格和父亲提亲。
丁尔康心里更是清楚他必须一举中的,只有这样他的爱情和家族才能有希望。所以丁尔康只有拼命地学习才能离希望更近一步。
清朝的乡试内容基本是儒家经义,以“四书”文句为题,规定文章格式为八股文,解释必须以朱熹《四书集注》为准。
丁尔康快把《四书集注》都翻烂了,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章若望先生十分喜欢丁尔康这个弟子,丁尔康温文尔雅的气质,为人处世的真诚都让他十分欣赏。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暗暗地为丁尔康加油。
他尽可能地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多传授给丁尔康一些,他很清楚丁尔康的实力,只要他正常发挥考中举人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丁尔康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他怕他欲速则不达,只好时不时地提醒丁尔康应该放松一点,轻松上阵才更有把握。
章先生的提醒丁尔康十分感激,他明白正是因为自己太想得到了,无论是凌霜华还是家族梦想,都是他肩头沉甸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