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夜晚不同于其他地方,灯火璀璨、喧闹繁华。驻守在帝京的水木早早等候在医院的天台上,不时的抬起手腕瞧着上面的时间。
几天不见,怨念颇为严重的水木,忍不住碎碎念:
人生第一次,被老大嫌弃,我该怎么挽救在老大心目中的形象?都怪那该死的·····
“二爷,回来了。”
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的水木,望着远处的红点,还有那由远及近的螺旋桨的声音,霎时有些迫不及待。
半刻钟后,直升机稳稳降落在了停机坪上,分别站在两侧的人等待着机舱门的打开。凑上前的水木看着从直升机上接连走下的医护人员,宛如一只发了疯的豹子,急赤白脸的寻找着老大的身影,同时咆哮道:
“禾清,你丫的在哪当缩头乌龟呢?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还我老大!”
已经懵在原地的医护人员,甚是苦不堪言,这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比一个的暴躁、一个比一个难缠!
还没有走出机舱,便已经听到水木的鬼哭狼嚎,禾清的脑袋上方顿时出现了三条黑线。
一副担架被抬下了机舱,眼睛瞪得堪比牛铃般大的水木,一把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直接朝担架上的人扑去,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大身边没有我肯定会出事,我的老大·····”
跟在二爷身后走下机舱的禾清,上前直接拽起水木的衣领,还惹得他一阵拳打脚踢,此时无暇搭理他的尤正修,在晕黄的灯光下招呼着一旁的医护人员,检查着担架上的人儿,怕是被刚刚的冲击出现什么闪失。
“禾清,把他先给我丢出去。”
“老大的声音?”
尤正修的声音响起,同禾清扭打在一起的人,终于停止了他的无理取闹,欣喜之余便是不解:
担架上趟的人又是谁?
不等他上前解惑,动作快他一步的禾清,便把他带离了这个丢死人的地方。
“老大、您怎么能这么对我,难道我不是您的小可····
呜呜呜呜·····”
没有了聒噪,世界终于安静了。
帝京101医院加护病房,一路跟随到帝京的医护人员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交接任务,当离开医院踏上回家的路程时,压制在心中的喜悦似脱离牢笼的鸟儿般,欢呼、庆幸。
由于行程原因,在药物的作用下依旧昏迷的虞归晚,静静的躺在病床里沉睡,桌摆上的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束小雏菊,为单调的病房增添了一抹色彩,显得霎时可爱。
愿你醒来,不畏风雨、不负良人,愿你尝过世间冷暖,依旧保留温柔、善意,愿你所到之处,遍地阳光。
离开三天时间的尤正修,再一次出现在了尤憬怀的面前。看着病床上父亲的眼睛,相比三天前,眼神里的光仿佛一汪死潭,无波亦无浪。
“几璋、阿虞你们都走了,都走了。”
气息微弱的老爷子,话落到最后只剩下一室的空寂。
守在一旁的老禾,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坐在一旁的尤正修,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看到脸上阴郁的表情。有的只是释然。老禾被吊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二少爷终归还是懂您的!
“老四,这次我是真的老了。”
老爷子微弱的气息透过氧气罩,变得尤为压抑。
“是谁一直自诩宝刀未老?您终于承认,之前说的话是骗我们的了。”
似是想到什么的老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抱怨:
“什么时候都不忘将老子一军。”
气氛不知何时变得这般融洽?
“您老或不老,等见过那个丫头之后再另行定论。”
死潭一般的眼神,在听到那句丫头时,终于有了光亮。有句话说的很对,爱屋及乌,你爱一个人便会爱她与之相关的一切,所以当那个人离去,那份爱不会消散,而是转移给了她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