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无声·····
片刻之后,老爷子的暴跳如雷的咆哮声响起。
“尤正修,逗你老子很好玩是不是?
你若是不想让我收养那丫头,你可以明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不就是让我知难而退吗?
我告诉你,小崽子!
你就算说破天,这事儿也没得商量。”
尤正修的话在老爷子看来犹如天方夜谭。
他是什么样的性子,自己会不清楚?虽说他应下了自己的请求,但这件事必定在他心里落下了膈应。
别人给他一分的不快,必要还对方十分的尤正修,现在告诉我他要收养那丫头?
嗤笑一声的老爷子,望着其他人,似是向对方控诉着尤正修的所作所为。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这里逗您开心。凭心而论,这事儿我最合适不是吗?”
没有不悦、没有报复,平缓的语调让在座的人陷入了沉思。
“您今年七十七了,她才十六岁,您还想让她经历一次别离吗?”
沉思的老爷子,不由的想到那丫头的样子。
是啊,我又能在她身边几年?确实不该再让她拥抱希望之后承受失望。
“大哥、大嫂的情况您又怎会不知道?尤啓从小便是跟您长大的,跟他们同跟您没什么区别。”
字字于情、句句在理。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许是说到了伤心处,阮阮的心被吊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想到尤啓小的时候。夫妻两人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那种缺失感随着年龄的增长,愈来加重。一晃十七年过去了,他的开朗、他的乐观、他的优秀,无一不让他们庆幸,庆幸在他缺少父爱、母爱的人生中,依旧被岁月温柔以待。
被温热包裹的手掌,阮阮同身旁的人相视一笑,轻挠着尤澜霆的掌心,似是在安慰:
“放心,我没事!”
由此得出结论的尤正修气定神闲、毋庸置疑的开口道:
“由此可见,我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不可否认,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可是老爷子依旧是愤愤不平,据理力争道:
“难道你就能保证中途不撂挑子?你难道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
听着老爷子没有说服力的强词夺理,尤正修食指轻敲着膝盖骨,闲适的回答道:
“那丫头难道一直都是十六岁吗?”
似是想到什么的尤正修,望了一眼尤曲笙,嘲讽般的说道:
“对于某人来说,二十八岁的我,您貌似太操心了些!”
年龄对于尤曲笙来说是硬伤,嘴巴已经学乖了的尤曲笙,不在逞一时之快,但强忍到变形的五官着实让人好笑。
“老四,我知道今天这件事是我委屈你了。
可是孩子,希望你能理解。
那个丫头不容易,父亲就拜托你,望你能好好待她!”
老爷子的话让尤正修沉默了。眼睛里尽是柔光:
“父亲,您又怎知我不会好好待她?”
听此,老爷子心中生出几分不解,随即提出一个要求。
“既然这样,我也有个要求,那丫头必须住在老宅!”
话落,尤正修目光深邃的看向老爷子,此时的他是无言的,心中却是如沐春风:
父亲,对她我只有感恩、怜惜,又怎会如您所说、如您所想那般?
“父亲,您考虑的这般周到,又怎知那丫头会答应?”
泼人冷水的本事,尤正修一直都是拿手。
是啊,自己这般着急有什么用,关键还要看那丫头,不是吗?如果那丫头不愿意,自己还能逼她同意?看来自己确实着急了。
虽说心里这样想,老爷子嘴上却不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