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如老爷子那般急切的还有阮阮,那天的匆匆一撇让阮阮内心不平静了好久。
她不可否认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对她所遭遇的同情,另一方面则是天生对女孩子的喜爱。
尤为喜欢女孩儿的阮阮,偏偏生了个混世魔王。所以在对于不能收养虞归晚的这件事上,她还是非常遗憾和不舍的。
由于怀孕,所以尤曲桑的母性光辉更加的耀眼。若是问尤家的子女中谁最像母亲,非尤曲桑莫属。这里所说的“像”,并非容貌上的像,而是性格上的像。
谈定、典雅、坦然、遇事通透,从来都是活得最明白的哪一个,也是最暖人心的那一个。
车子缓缓停下的那一刻,尤正修看着窗外一眼,醇厚的声音响在虞归晚的耳边。
“你可,准备好了?”
抬眼望去的虞归晚,目测着尤正修神来鬼斧雕刻般的侧脸,暗自深吸一口气。等待着她的并非尤正修一人,就连禾清、水木都替她紧张了起来。
虞归晚之于两个人来说,就向小妹妹那般存在。
从小便跟在尤正修身后的禾清,潜移默化中骨子里也沾染了尤正修身上所特有的习气,虽说禾清的外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但他行事磊落的特性是他所独有的特点。
水泽至清、秀木成林,这便是水木名字的由来。虽说人设同名字里的预期相差甚远,但可取的便是那一份真实、真诚,对于尤正修、禾清来说,更是过命的交情。
对于尤正修来说,他所看重的并非是一个人的能力,而是一个人的品行。所谓相由心生,即便你这个人有通天的本领,若是在品行这方面不过关,在尤正修眼中同样如同废物。
“嗯!”
似是怕对方不相信,话落的同时虞归晚如捣蒜一般用力的点点头,朝尤正修露出一个微笑,来证明她真的准备好了,并不是在骗他。
前方分别下车的两人,朝等待中的众人一一问候后,分别打开后侧左右的车门。
平整着轻皱的衣角来掩盖紧张情绪的虞归晚,顺便擦拭着泛着潮湿的手心。已经下车的尤正修望着依旧端坐在里面的人一眼,众目睽睽之下伸出左手。
厚重宽阔的掌心上那清晰的纹路,让虞归晚失了心神,缓缓抬起的手在触向对方掌心的那一刻,仿佛疲倦的鸟儿寻找到了暖巢远游的鱼儿回归到了栖息地。
这一刻的虞归晚,就像是个坠落悬崖的濒临死亡的人,抓住了存活的唯一救命稻草,自此再也不能放开。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确实如尤正修所说的那般,这里的人她都见过,除却热络又欢喜的老爷子,剩下了人也只限于用“见过”这两个词来概括。
“爷爷好!”
尽管虞归晚的性格方面有缺陷,但待人之礼她还是懂得的。
“好、好、好。”
虞归晚的一句“爷爷好”,简直让老爷子喜上了眉梢,连说了三声好,一声比一声的响亮。同在医院时候的状态相比犹如脱胎换骨。
从没见过老爷子这般模样的尤曲笙,心中多少有些吃味。啃着苹果的嘴忍不住撇了撇,目光转向对面的那颗小豆芽,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摇摇头,颇有讨伐的意味。
“哎
自古至今从来都是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合着我这前浪还没拍呢,就已经死在了沙滩上。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尤曲笙的话一改和乐融融的景象,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吃味谁也能闻出她话里老陈醋的味道谁也都知道她那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脾性所以对此皆是置若罔闻的态度。
时光与你皆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