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眼睛里的惊慌和恐惧,提醒着尤正修玩笑开大了。
噗嗤一声笑的尤正修没有发现,原来这丫头竟如此好玩。
“吓到了?”
还从刚刚的情绪中没有走出来的虞归晚,眼睛里写满了一言难尽。自知玩笑开大了的尤正修,拳起右手食指的骨指,朝虞归晚的脑门儿上轻磕了两下,轻声细语道:
“怎么这般不禁逗?”
从来都没有过多接触的两人,今天却有些反常。许是之前的谈话原因,虞归晚口里的那句小叔,喊起来也越发的熟练。而此时的尤正修也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有谁见过尤正修和颜悦色的哄逗一个人,答案是没有。天生情感缺失的尤正修从来都没有对谁用心过,同样,也从来没有人走进过他的内心。但从两人相遇,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与其说尤正修是虞归晚的救赎者,不如说他们彼此是对方的救赎者。他救赎她的命运,她救赎他的心灵。
“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
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但虞归晚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甜,像是吃了麦芽糖一般。一步步踏上楼梯台阶的虞归晚,嘴边翘起了笑,回忆着小时候被阿哥捉弄时的场景,原来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再次把尤正修想象成阿哥的错觉。
走出浴室虞归晚,瞧了一眼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手上擦拭着湿发的动作在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慢慢停了下来,棉质的宽松睡裙更加显得自己瘦瘪较小,她回想起了尤曲笙对她的称呼,鼓起腮帮子的她朝镜子里的人呶呶嘴,自言自语着:
“还真是条又干又扁的小鱼干。”
挠了挠已经遮挡住眼睛的发帘,虞归晚想自己又要麻烦他了,眼睛转了几转的她嘀咕几句后,又否认的摇摇头。
“还是不要了。”
有过一次狗啃式发型的虞归晚,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了。从小便是短发的虞归晚,刚开始来到虞家的时候,也是现在这般小心翼翼、从来都不会要求什么。小孩子的头发长得飞快,所以什么话都不敢说的虞归晚,趁家里人睡午觉的时候,偷偷的拿了把剪刀给自己剪起了头发。后来,便没有了后来
可以说万年不开一次玩笑的尤正修,真真的是把虞归晚给吓坏了,一心还惦念着橘子的她,收拾好之后下了楼,可楼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连个猫影都没有。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的虞归晚,抬头望了望二楼一侧的放间。
咚咚咚
站在尤正修房间门口的虞归晚,等待着里面人的答复。
咚咚咚
“小叔?”
片刻之后,虞归晚确定人不在房间里,心思不宁的她匆匆的走下楼,鞋都没有来的急换,便走出了门外。
夜晚十点的老宅已是格外的寂静,月色也被云遮进了怀里,只有点点三两盏路灯发出的光芒。见此场景虞归晚迈出的脚步略显踟蹰,最终还是咬咬牙,跺跺脚跑进了夜幕中。
围着意院找寻了一圈都没有寻到的虞归晚,只好停下来。因为出了意院之外范围就太大了,她对这里的环境太过陌生,避免迷路之后闹的鸡犬不宁,她还是决定在原地守株待兔。
往回走的虞归晚,四下张望着兴许一人一猫能出现在自己眼前,身影穿过几棵古树的虞归晚,脚步行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仔细聆听着周围。
沙沙索索
是风吹树叶晃动的声音。
可是,这半夜那来的风?
伸出双手在空中晃动两下的虞归晚,此时早已忘记了什么是害怕,迈着轻巧的脚步凑了过去。
时光与你皆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