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负他?”
炎风听闻,站定瞪圆了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潋滟,一脸的不可置信。
“难道不是吗?”
看他的表情,我也很纳闷。不由回过头,看向潋滟。
“师……师傅,他说您的不是,我气不过,就上去与他“理论”。谁知道,我个子不够。他一躲,我脚下一滑,门牙就……嗑地上了了……”
潋滟低着头,手指不停绞着衣角,声音是越说越弱。
听闻,我一个头两个大。我狠瞪他一眼,差点站立不稳。在抬头,真是万分尴尬!
“呵!你们南院的人都是这么讲理的么?”
他拍了下衣袍,睨了我一眼。语气很是不屑。
“谁让你说,什么傻徒弟……傻师傅的……”
刚刚潋滟还很是心虚,听见炎风语气的不屑,便立刻上前控诉道。
“奥?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师父不是看了我们药王谷的反应类古籍,懂了屁大点知识,就出门招摇撞骗?哼!”
他往小椅上一坐,舒适的翘起了二郎腿。
“我师傅那叫曲线救民,总比你这站着不嫌腰疼,在这儿大说风凉话的强!”
潋滟两手叉腰,理直气壮。
我看向那刚才被我打翻的煎药瓦罐,忽然灵机一动。
“就是不用药王谷所学,我也定能胜你!你可敢同我比?”
“怎的不敢?你说,比什么?”
他被我一激,抬起眼,脸红脖子粗的很是不服。
“若比医术,难免有药王谷所学之嫌!”
我拉过小凳子,在他对面坐下。看他被我唬的一愣,继而说道:“我院子里有酒,不如就比酒量?也当我为今日之事赔罪。
你若是怕输给我,不比,我也不会像某些人,到处说那些个风凉话!”
“哼!比就比,我堂堂男子汉,还会输给你这黄毛丫头不成?”
我说前一句他还犹豫不定,后一句,我一激,他便直接粗声答应下来。
一刻钟后,师傅院子里。
我和潋滟一个抱着师傅的大酒坛,一个拿瓷瓶去接。接了足足三瓷瓶才作罢,但是酒坛里的酒已少了四分之一。我俩忙拿井水给它兑满。
……
又一刻钟,西院。
“咱们可说好了,谁耍赖谁是小狗!”
我望着桌上的三个瓷瓶,冲炎风仰头道。
“好!一言为定!”
炎风说着拍桌而起。
“你先,还是我先?”
我心头大乐,面上对他不屑的一睨。冲这大男子主义的炎风最后一激。
“我来!”
他说着便拿起一瓷瓶,一仰头,便咕噜噜的往喉咙里灌。
一瓶下去后,他晃晃悠悠的将另一瓷瓶向我面前一推,“该你了!”
我暗叹,不应该啊!莫非还需个一会儿才有效果?
我将瓷瓶凑近嘴边,又放下的拖延时间。最后,只好一脸纠结又无奈的冲着他,“汪汪汪……”
他看向我,勉强的扯了下僵硬的脸颊:“……”
刚刚还石化的他,忽然就站立不稳,继而咬牙切齿的指着我。
“这酒……你……狡诈……”
我挑衅的走到他面前,伸出食指在他肩膀只轻轻一点,他就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他忽然就红了脸,干脆别过脸去。瓮声瓮气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贴近他那红似枫叶的耳朵,一脸得意的悄声挑衅:“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兵不厌诈么?”
我退后坐过去一看,他是气得脸红脖子粗。
“3,2,1”
随着我食指轻叩桌子数完三个数,果然他“噗通”一声,倒桌就开始呼呼大睡。
我满心愉悦的将剩下的酒收起,拉着潋滟就出了西院的门。
“师傅,您在酒里加了什么啊?”
路上,潋滟忍不住出声问道。
“是咱们在太白酒家那夜,师傅中招了的‘醉酒尘’。不过为师勤奋好学,不久前又努力改良了一番!”
这醉酒尘当真是好用!我一边脚步生风的逃离西院,一面向潋滟解释。
“奥!那师傅打破的煎药瓦罐怎么办?他醒来后,会不会来咱们院跟师公告状?”
潋滟忽的想起这茬儿,蹙着眉,很是替我担心。
“潋滟,你可莫要诬为师清白!分明是炎风他自己煎药的时候饮酒,玩忽职守。这才醉酒打翻了瓦罐!”
我挑眉,这个锅我可不背!连忙一本正经的帮潋滟分析了,这煎药瓦罐打破的过程。
“哈哈!确实,我和师傅从没来过西院,一直专心在实习房里给人接骨,一刻也不曾离开!”
潋滟一乐,瞬间明白,很是上道儿。
“潋滟,你最后一句说的啥?”
我一顿,回头看向他。
“……给人接骨?”
我俩在对方眸子中,皆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自己。
“啊!”
我一拍脑门,总算想起这事。把腿就往回跑……
半刻钟后,医师实习房内。
“咦!那病患大叔去哪了?”
我自言自语,很是纳闷。最后,我和潋滟连地板缝都找过了,一丝踪迹也没有。
“奇了怪了,这断腿的大叔还能飞了?”
我在屋内徘徊,右眼皮跳跳,心头隐隐不安。我心烦,挥手打发了潋滟回房。出了事,我自是躲不过了,就莫要在搭上一个了。
“杜爷,师傅叫你去他房里一趟!”
忽然,大程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这屋里的人?”
我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哦!下午我爹刚好路过,就顺手给接好了!”
大程答得倒是简单,我听见瞬间垮了脸。
“不是吧!那我,岂非又要挨打!”
躲得过初一,果然躲不过十五。哎!我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在心中默默哀叹。
“杜爷放心,今日有客。我爹从来好面子,今日这顿打,大概可以躲过!”
说着,大程冲我咧嘴一笑,顺手帮我掀开门帘。
“大程!你真是坏死了!不早说!刚刚我真以为,今天这顿打是躲不过了呢!”
我开心的一跃而起,一把抓过大程的胳膊。
“哎呦!杜爷,您轻着点儿!在给我拉吊环了!”
大程一边往外走,一遍由着我半挂在他手臂上。